男女主角分别是埃拉拉艾登的其他类型小说《边缘之眼:女仆的草药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喜欢弹弦乐器的安德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英雄的光环背后,谁来清理沾满血迹的盔甲?在战争的废墟之中,谁用双手救回一条条普通人的命?她是埃拉拉,一个被忽视的女仆,一个隐姓埋名的草药师。在王国最喧嚣的史诗中,她从未上场,却悄然改变了结局。当光辉英雄倒下、吟游诗人喉咙沙哑之时,真正的疗愈,从她指尖的青草开始。这是一个关于隐忍与力量、仇恨与选择、默默无闻却坚韧如根的故事。风暴终会过去,而她,仍将静静守护大地的生长。(一)日常劳作与英雄的袜子清晨的薄雾像一位喝醉了的幽灵,赖在城堡的垛口不肯离去。阳光则像个耐心的债主,一缕一缕地穿透石墙的缝隙,试图把这懒惰的家伙赶走。埃拉拉推开厨房旁那扇吱嘎作响、比她本人历史还悠久的木门时,感觉自己就像是这场光与雾的战争中一个不起眼的步兵。她手里提着...
《边缘之眼:女仆的草药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在英雄的光环背后,谁来清理沾满血迹的盔甲?
在战争的废墟之中,谁用双手救回一条条普通人的命?
她是埃拉拉,一个被忽视的女仆,一个隐姓埋名的草药师。
在王国最喧嚣的史诗中,她从未上场,却悄然改变了结局。
当光辉英雄倒下、吟游诗人喉咙沙哑之时,真正的疗愈,从她指尖的青草开始。
这是一个关于隐忍与力量、仇恨与选择、默默无闻却坚韧如根的故事。
风暴终会过去,而她,仍将静静守护大地的生长。
(一)日常劳作与英雄的袜子清晨的薄雾像一位喝醉了的幽灵,赖在城堡的垛口不肯离去。
阳光则像个耐心的债主,一缕一缕地穿透石墙的缝隙,试图把这懒惰的家伙赶走。
埃拉拉推开厨房旁那扇吱嘎作响、比她本人历史还悠久的木门时,感觉自己就像是这场光与雾的战争中一个不起眼的步兵。
她手里提着一桶水,脚步轻盈得像只猫,坚定得像个讨债的。
这两种特质在一个女仆身上完美融合,是多年来在光滑石板路上躲避管家、贵族和他们随地乱扔的香蕉皮(天知道他们哪来那么多香蕉)练就的绝技。
她的双手,如果吟游诗人看到了,大概会写一首名为《饱经风霜的地图》的悲情诗。
指尖布满细小的伤痕和厚实的老茧,但她的动作却快得像个街头变戏法的,仿佛她和抹布、水桶、扫帚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血缘关系。
她是埃拉拉,城堡女仆团中的一员,编号……呃,没人关心编号。
她的主要职责,是照料“天选之子”、“王国希望”、“金发帅哥”——年轻英雄艾登的居所。
艾登的房间,用埃拉拉的内部吐槽来说,就是“一个自恋狂的巢穴”。
墙上挂满了家族战旗,每一面都用金线绣着一些夸张的猛兽,看起来像是喝醉了的裁缝对着动物图鉴一通乱扎的产物。
壁炉架子上,祖先们的画像一字排排开,个个都板着一张“你欠我五个金币”的臭脸,用审视的目光俯瞰着房间里的一切,尤其是正在打扫的埃拉拉。
她总觉得,如果她哪天擦地时偷懒少擦了一块砖,其中一位长着八字胡的祖宗就会从画里跳出来,用他那镶满宝石的权杖敲她的头。
今天的第一项任务:英雄的靴子。
埃拉拉
弯下腰,用一块柔软的旧布——据说是某位伯爵夫人不要的旧衬裙改的——仔细擦拭。
靴子本身没什么,但靴子旁边那双袜子,哦,圣光在上,那简直是炼金术失败的产物,散发着一股能让黑暗领主的军队闻风丧胆的神秘气息。
埃拉拉每次都得屏住呼吸,用火钳把它们夹起来,扔进特制的“英雄专用生化武器处理桶”里。
她一边擦着艾登那亮得能当镜子用的盔甲,一边思绪飘飞。
这盔甲,每天擦得锃亮,可据她观察,艾登穿着它上战场的次数,远没有穿着它在庭院里摆造型给女仆们看的多。
思绪不可避免地滑向了她的秘密。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仆。
她的母亲是村里最好的草药师,能用路边的野草治好领主儿子的痛风,也能用不起眼的根茎让垂死的老人多活几年。
母亲教给了她所有知识——蓍草能止血,柳树皮能退烧,还有一种长得像小丑帽子的蘑菇,少量能让人看见仙女,过量能让人看见祖宗。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带走了母亲,只留下她和弟弟托马斯。
为了活下去,她藏起所有的草药知识,来到城堡当女仆。
因为在这里,懂草药的女人不叫草药师,叫“女巫”,下场通常是被绑在柱子上,体验一把什么叫“热情似火”。
她那傻乎乎的弟弟托马斯,则因为力气大、脑子直,被分到马厩照料马匹,每天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摸一摸英雄艾登的战马“追风”那油光水滑的屁股。
埃拉拉的目光落在窗外。
艾登又在庭院里练剑了。
阳光洒在他的金发上,每一根发丝都闪耀着高贵的光芒,剑风呼啸,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跳一支杀气腾腾的芭蕾舞。
远处的几个小女仆已经发出了压抑的尖叫,脸颊绯红。
“哦,看呐,艾登大人真是太英勇了!”
“他的汗水都像金子一样闪亮!”
埃拉-拉翻了个巨大的、无声的白眼。
汗水就是汗水,咸的,而且会把衣服弄脏,增加她的洗衣负担。
对艾登来说,她埃拉拉不过是房间里一个会移动的家具,一个确保他每天都有干净袜子和锃亮盔甲的幽灵。
而对她来说,艾登……嗯,他是个需要专人处理生化武器的大麻烦。
心中那丝苦涩一闪而过,很快被另一种情绪取代——管
他呢,反正时薪照算。
她拿起艾登那件换下来的、散发着“英雄气概”(汗味)的训练服,熟练地抖了抖,一小撮亮晶晶的粉末掉了下来。
“哦,天,”她喃喃自语,“又是亮粉。
他到底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涂在身上的亮粉?”
(二)战争临近与少年的“荣耀”午后的城堡,本该是贵妇们打盹、仆人们偷懒的黄金时段。
这份宁静被一阵急促得像是要着火的马蹄声彻底撕碎了。
一名传令兵像颗炮弹一样冲进庭院,从马上滚下来时扬起的灰尘,让正在修剪玫瑰的园丁老头打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喷嚏。
消息令人不安:黑暗领主的军队,那帮穿着黑色盔甲、审美堪忧的家伙们,正在向王国边境集结。
战争,这个在吟游诗人的歌谣里充满浪漫与荣耀的词,此刻却像一块冰冷的铁,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城堡瞬间变成了一个被捅了的马蜂窝。
士兵们磨剑的声音像是在给城堡刮痧,贵族们在会议厅里吵得像是菜市场抢最后一颗白菜的大妈。
而仆人们,则在管家巴纳比尖锐得能刺穿耳膜的指挥下,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所有仆人!
动作快!
把地窖里的腌肉都搬出来!
把布草间的亚麻布都拿去当绷带!
战争就要开始了!
你们的懒散就是对王国的背叛!”
巴纳比管家是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一丝不苟的头发像是用胶水粘在头皮上的,他挥舞着他那本厚得能砸死人的《城堡仆役行为准则》,唾沫星子横飞。
埃拉拉端着一盘刚洗干净的布巾,正准备送去艾登的房间,听到这话,心猛地一沉。
托马斯!
她那个傻弟弟!
她把布巾往路过的一个小仆人怀里一塞,提着裙子就朝马厩飞奔而去。
远远地,她就看见了托马斯。
他正一脸痴迷地擦拭着艾登的战马“追风”,那匹马比城堡里某些男爵都吃得好。
托马斯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埃拉拉极为不安的光芒——那是对英雄的盲目崇拜和对冒险的无知向往。
“托马斯!”
埃拉拉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她的声音因为急切而颤抖,“你不能去!”
托马斯被吓了一跳,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得能给牙膏做广告的牙齿。
“姐姐,你怕什么?
我要和艾登大人一起去战斗!
我要
亲眼看他如何用‘荣耀之剑’劈开敌人的脑门!
这是我的荣耀!”
“荣耀个屁!”
埃拉拉急得爆了粗口,这在平时是会被巴纳比管家罚抄一百遍“仆人应言辞文雅”的重罪,“战争不是故事书!
你会受伤,你会……”她没敢说出那个词。
“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托马斯,这个刚满十五岁,胡子还没长齐的“男子汉”,轻轻推开她的手,“能为艾登大人牵马,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埃拉拉感到一阵深刻的无力感。
跟一个被英雄主义洗脑的少年讲道理,就像试图教会一只猫做高等数学一样困难。
她知道,在托马斯眼里,战场上刀剑相向,就跟他在村里和伙伴们用木棍打闹差不多,只不过背景更宏大,对手更……丑陋一些。
她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心中焦急万分。
她必须知道更多。
凭着对城堡地形的了如指掌,她绕到会议厅侧面一个堆放杂物的小房间。
这里有一扇常年被遗忘的小窗,正对着会议厅的侧面,声音能隐隐约-约传过来。
她屏住呼吸,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
“……我们的主力部队,将伪装成商队,穿过南方的哭泣山谷,直击敌军的补给线!”
一个听起来像公鸭嗓的将军,正唾沫横飞地指着地图,“那里村庄稀少,地形复杂,是最佳的突袭路径!”
埃拉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哭泣山谷。
那是她的家乡。
那里的人们,在经历了三年的干旱后,已经穷得叮当响,所谓的“村庄稀少”是因为很多人都饿死或逃荒了。
现在,这些自以为是的贵族,要把战争引到那片已经奄奄一息的土地上。
他们的战略,在埃拉拉听来,无异于对着一个快要溺死的人,又浇上了一盆冷水。
她感到一阵眩晕。
窗外,艾登还在不知疲倦地练剑,身姿英武。
而窗内,一群肥头大耳的男人,用轻飘飘的语气,决定了成千上万人的命运。
这一刻,埃拉拉对“英雄”和“贵族”的厌恶,达到了顶峰。
(三)隐藏的技艺与午夜的交易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天鹅绒,盖住了城堡的喧嚣。
仆人们依旧忙碌,但埃拉拉的心已经飞到了别处。
她借口去倒垃圾,悄悄溜进了城堡后院那个被废弃的草药园。
这里曾经是
某位王后的私人爱好,王后死后,就无人问津了。
杂草丛生,但也正因如此,许多珍贵的草药得以在这里野蛮生长,逃过了园丁老头那把无情的剪刀。
埃拉拉弯下腰,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
她的手指在各种植物间飞速掠过,像是在阅读一本熟悉的书。
这株是蓍草,叶片细碎如羽毛,捣碎了能迅速止血。
那边是退烧草,开着不起眼的白色小花,煮水喝下,效果比医生开的那些又苦又贵的药粉好上十倍。
她小心翼翼地采集着,将它们藏在宽大的围裙口袋里。
这些不起眼的植物,是她的武器,她的底气,是让她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个幽灵的凭证。
“埃拉拉,你在这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一个声音像冰锥一样刺向她的后背。
埃拉拉吓得差点跳起来,手里的几株蓍草都掉了。
她僵硬地转过身,看到了玛拉。
玛拉是女仆中的“老油条”,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眼神锐利得像能剥开人的心思。
她双手叉腰,一脸“我抓到你了”的表情。
“你不知道巴纳比管家的规矩吗?
禁止私自接触这些‘不吉利’的植物!
你想被当成女巫烧死吗?”
埃拉拉的心跳得像战鼓。
被玛拉抓住,就等于被整个城堡的仆人都知道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她想起了前几天听到的八卦。
“玛拉,”她压低声音,语气却异常镇定,“我听说,你的小女儿安妮,发烧好几天了,对吗?”
玛拉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和无助。
“城堡的医生来看过了,开了一包要一个银币的药粉,可安妮喝了还是烫得像个火炉。”
埃拉拉知道,机会来了。
她走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那些药粉只会让安妮拉肚子。
我能治好她。
用这些,真正的药。”
她摊开手心,露出刚刚采集的退烧草。
玛拉死死地盯着那些草药,又看看埃拉拉。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挣扎,但更多的是一个母亲的绝望。
“你必须为我保密。”
埃拉拉补充道,“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
否则,我们俩都得完蛋。”
沉默,漫长的沉默。
夜风吹过,草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催促着玛拉做出
决定。
终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拥挤的仆人宿舍,埃拉拉点燃一盏小小的油灯。
豆大的火光映着她专注的脸。
她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石臼,这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唯一念想。
她将退烧草和另外几样安神的植物放进去,用石杵熟练地捣碎。
动作精准而优雅,仿佛不是在制作草药,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玛拉抱着滚烫的女儿,紧张地看着。
当埃拉拉将那杯散发着清新草木香气的深绿色茶水递过来时,她甚至不敢呼吸。
安妮在半昏迷中被喂下了草药茶,没过多久,她焦躁的情绪渐渐平复,额头上的汗珠也冒了出来,呼吸变得平稳悠长。
玛拉伸手一摸,惊喜地发现,那灼人的高热,竟然真的退下去了。
“谢谢你……埃拉拉……”玛拉的声音哽咽了,她看着埃拉拉的眼神,不再是审视和怀疑,而是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发誓。”
埃拉拉微微一笑,收起自己的石臼。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不是女巫,她是草药师。
她的力量,虽然只能在黑暗中施展,却能带来最真切的光明。
今晚,她收获了第一个盟友。
(四)伤者归来与愤怒的疗愈战争的序幕,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拉开得更快。
几天后,一支小规模的先头部队与黑暗领主的斥候发生了冲突。
当城堡的大门再次打开时,没有胜利的号角,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和痛苦的呻吟。
大厅被临时改造成了伤兵营。
贵族夫人们尖叫着躲开了,把场地留给了仆人和几个手忙脚乱的治疗师。
埃拉拉端着水盆和布巾,在伤者之间穿梭。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过每一张痛苦的脸。
托马斯,她的托马斯在哪里?
“姐姐……”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埃拉拉猛地回头,看到了那个她最不想看到的身影。
托马斯躺在一张临时担架上,脸色苍白如纸,一条腿上缠着血迹斑斑的绷带,鲜血还在往外渗。
“托马斯!”
埃拉拉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扑过去,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要塌了。
“姐姐,我没事……”托马斯试图挤出一个微笑,但疼痛让他的脸扭曲成一团,“我……我看到了!
艾登大人一马当先,他的剑……像闪
电一样……我只是……为了躲一支箭,从马上摔下来了……”他还在复述着他眼中的“英雄事迹”,但埃拉拉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她立刻解开那胡乱包扎的绷带,看到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她愤怒得浑身发抖。
艾登的英勇,艾登的冲锋,在他身后留下的,就是像托马斯这样支离破碎的年轻生命!
她二话不说,从围裙那个已经鼓鼓囊囊的“百宝袋”里掏出准备好的草药。
有止血的蓍草粉末,有消炎的堇菜叶,还有一种能缓解剧痛的麻痹草。
她无视旁边一个治疗师学徒“你在用什么脏东西”的质疑,用清水洗净伤口,熟练地将草药捣烂,敷了上去。
她的手稳得像岩石,眼神专注而冰冷。
这一刻,她不是在治疗弟弟,而是在对抗这个让她厌恶的世界。
她用自己的知识,向那些高高在上的“英雄”和“战略家”们进行无声的宣战。
夜深了,大厅里只剩下伤兵的呻吟和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埃拉拉坐在托马斯的床边,握着他的手。
托马斯已经沉沉睡去,伤口的疼痛在草药的作用下减轻了许多。
她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沾满草药汁液和血污的手。
她曾因这双手而自卑,因为它不像贵族小姐那样白皙娇嫩。
但现在,她无比珍视这双手。
它能抚平伤痛,能拯救生命。
这双手,比艾登那把只会带来杀戮和荣耀的“荣耀之剑”,要珍贵一万倍。
(五)英雄倒下与女仆的抉择决战的日子终于来了。
艾登率领王国主力军队,在哭泣山谷外与黑暗领主的军队展开了殊死搏斗。
城堡里的人们,从公爵到马夫,都陷入了焦灼的等待。
突然,地平线上出现了返程的军队。
胜利了吗?
人们涌上城墙,但很快,欢呼声就变成了惊愕的抽泣声。
军队的阵型散乱,旗帜歪斜,士兵们个个带伤。
最重要的是,在队伍中央,几名最精锐的骑士抬着一副担架,正发疯似的往城堡冲。
担架上躺着的,是艾登。
“天选之子”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支黑色的、带着倒钩的箭矢。
鲜血将他那身银色的盔甲染成了恐怖的深红色。
他被抬进大厅时,已经陷入了昏迷。
城堡里医术最高明的治疗师埃尔姆斯沃斯大师被紧急请来。
他是个留着山羊胡、肚子大得像
怀孕八个月的胖子,检查了一番后,他摇着头,用一种宣判死刑的语气说:“箭矢有剧毒,而且离心脏太近了。
拔出来,他会立刻失血而死;不拔,毒素会很快攻心。
圣光也无能为力了,准备后事吧。”
周围的贵族们发出一片哀嚎。
英雄就要死了,王国就要完了。
埃拉拉站在人群的边缘,心脏狂跳。
一个恶毒的声音在她脑中尖叫:让他死!
让他死!
为了你被战火威胁的家乡,为了你差点死掉的弟弟,为了所有被他光环所伤害的无辜者!
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但另一个声音,属于草药师的、属于母亲的声音,也在响起:如果他死了,这场战争谁来终结?
溃败的军队将无法抵挡黑暗领主的追击,战火会烧遍整个王国,到时候,死的人会更多,托马斯、玛拉、安妮……所有人都无法幸免。
<她看着担架上那个金发的年轻人,他此刻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英雄,只是一个濒死的、需要救助的生命。
仇恨与责任在她心中激烈地交战。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走到了埃尔姆斯沃斯大师面前。
“我有办法。”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死寂的池塘。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她,一个卑微的女仆。
埃尔姆斯沃斯大师更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
一个乡下来的丫头?
你知道什么!
别在这里胡闹,耽误了英雄最后的安宁!”
“你所谓的安宁,就是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埃拉拉冷冷地反问,她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锐利,“你救不了他,但我可以。
你们是想赌一把,还是直接给他盖上白布?”
贵族们面面相觑,艾登的叔父,一位年迈的公爵,最终咬着牙说:“让她试试!
死马当活马医了!”
埃拉拉不再理会任何人。
她跪在艾登身边,从怀里最贴身的地方,掏出了一个用油布包了好几层的小包。
打开来,里面是一截干枯的、看起来像人参一样的东西。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遗产——“曦光根”,传说中生长在向阳山崖的绝壁上,十年才能长成一寸,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
她一直把它当成最后的护身符。
她没有时间去捣碎了。
她直接将曦光根放进嘴里,用自己的牙齿嚼碎,混合着唾液,
变成一团糊状物。
然后,在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中,她俯下身,将这团药糊小心翼翼地敷在了艾登伤口周围的皮肤上。
最后,她握住那支黑色的箭杆,用一种低沉而古老的语调,念诵起母亲教给她的、能安抚草药之灵的咒语。
时间仿佛凝固了。
大厅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奇迹发生了。
那原本乌黑发紫的伤口边缘,颜色竟然开始慢慢变淡。
艾登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埃拉拉眼神一凝,抓住了这个瞬间,双手握住箭杆,猛地向外一拔!
一股黑血喷涌而出,但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血流不止。
伤口在曦光根的药力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凝固。
埃尔姆斯沃斯大师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水晶瓶都掉在了地上。
埃拉拉做完这一切,已经浑身是汗,虚脱地坐倒在地。
她救了一个英雄。
用她自己的方式,用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巫术”。
(六)庆典与被遗忘的角落艾登康复的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黑暗领主因为主帅被艾登重伤(实际上是两败俱伤),加上补给线被另一支骑兵切断(这才是战争胜利的关键),最终选择了撤退。
王国迎来了和平。
城堡举行了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庆典。
艾登被加冕为“救世主”,他的名字被谱写成壮丽的诗篇,由吟游诗人在宴会厅里反复传唱。
诗篇里说,他是如何身中毒箭,又凭借着神圣的血脉和不屈的意志,硬生生逼出了剧毒,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至于那个真正救了他命的女仆?
哦,谁会记得呢?
埃尔姆斯沃斯大师在庆功宴上,红光满面地向贵族们解释:“当时,我用独门的‘固元术’稳住了英雄大人的心脉,这才给了他身体自我净化的机会。
至于那个女仆……嗯,她的土方子或许起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安神作用吧,乡下人的小把戏而已。”
埃拉拉就在宴会厅的角落里,默默地擦洗着被宾客们洒上酒渍的地板。
她的双手又回到了沾满污垢的状态,但她的心却异常平静。
她听说了,哭泣山谷的家乡安然无恙,那是因为切断敌军补给线的奇兵走了另一条路,根本没经过那里。
艾登的胜利,充满了无数的巧合与偶然,以及更多人的牺牲。
而她,这个看不见的影子,
却实实在在地拯救了安妮,拯救了托马斯,拯救了艾登,甚至间接拯救了整个王国。
宴会进行到高潮,艾登举起酒杯,接受着山呼海啸般的祝福。
他喝了一口,却突然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些头晕。
他挥手让侍从退下,低声对身边的叔父说了句什么。
然后,他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开始在喧闹的大厅里逡巡。
他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的目光越过那些珠光宝气的贵妇,越过那些阿谀奉承的官员,最终,落在了昏暗的角落里,那个正在费力拖地、身影瘦削的女仆身上。
他们的目光,隔着整个觥筹交错的世界,短暂地交汇了。
艾登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一丝迷茫,仿佛在回忆一个遥远而重要的梦。
他举起了手中的金杯,朝着埃拉拉的方向,非常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抬了一下。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除了埃拉拉。
还有站在她不远处的玛拉。
玛拉对她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温暖的微笑。
埃拉拉低下头,继续擦地,但她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无人看见的、骄傲的弧度。
这就够了。
(七)宁静的尾声与真正的力量黄昏时分,庆典的喧嚣已经散去。
埃拉拉坐在后院的草药园旁,这里现在成了她的专属领地。
巴纳比管家再也不敢用他那本破规矩来找她麻烦了,因为他前几天痛风发作,疼得满地打滚,最后还是埃拉拉用一剂草药茶让他重新站了起来。
现在,城堡里的仆人们,有了头疼脑热、跌打损伤,不再去找又贵又没用的埃尔姆斯沃斯大师,而是偷偷来找埃拉拉。
她成了城堡地下的“赤脚医生”,她的威望,在仆人之间,甚至超过了巴纳比管家。
托马斯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
他的腿已经好了大半,但这次经历让他彻底成熟了。
他不再嚷嚷着要当英雄,而是开始跟着姐姐学习辨认草药。
“姐姐,这株叫什么?”
他指着一株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
“那是风信子草,”埃拉拉微笑着说,“它的根可以入药,治疗咳嗽。
但要小心,它的球茎有毒。”
远处,城堡的宴会厅灯火通明,艾登的剪影偶尔在窗前一晃而过,他依旧是那个万众瞩目的英雄。
埃拉拉知道,艾登的史诗,是一场华丽的风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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