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
终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拥挤的仆人宿舍,埃拉拉点燃一盏小小的油灯。
豆大的火光映着她专注的脸。
她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石臼,这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唯一念想。
她将退烧草和另外几样安神的植物放进去,用石杵熟练地捣碎。
动作精准而优雅,仿佛不是在制作草药,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玛拉抱着滚烫的女儿,紧张地看着。
当埃拉拉将那杯散发着清新草木香气的深绿色茶水递过来时,她甚至不敢呼吸。
安妮在半昏迷中被喂下了草药茶,没过多久,她焦躁的情绪渐渐平复,额头上的汗珠也冒了出来,呼吸变得平稳悠长。
玛拉伸手一摸,惊喜地发现,那灼人的高热,竟然真的退下去了。
“谢谢你……埃拉拉……”玛拉的声音哽咽了,她看着埃拉拉的眼神,不再是审视和怀疑,而是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发誓。”
埃拉拉微微一笑,收起自己的石臼。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不是女巫,她是草药师。
她的力量,虽然只能在黑暗中施展,却能带来最真切的光明。
今晚,她收获了第一个盟友。
(四)伤者归来与愤怒的疗愈战争的序幕,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拉开得更快。
几天后,一支小规模的先头部队与黑暗领主的斥候发生了冲突。
当城堡的大门再次打开时,没有胜利的号角,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和痛苦的呻吟。
大厅被临时改造成了伤兵营。
贵族夫人们尖叫着躲开了,把场地留给了仆人和几个手忙脚乱的治疗师。
埃拉拉端着水盆和布巾,在伤者之间穿梭。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过每一张痛苦的脸。
托马斯,她的托马斯在哪里?
“姐姐……”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埃拉拉猛地回头,看到了那个她最不想看到的身影。
托马斯躺在一张临时担架上,脸色苍白如纸,一条腿上缠着血迹斑斑的绷带,鲜血还在往外渗。
“托马斯!”
埃拉拉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扑过去,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要塌了。
“姐姐,我没事……”托马斯试图挤出一个微笑,但疼痛让他的脸扭曲成一团,“我……我看到了!
艾登大人一马当先,他的剑……像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