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反正时薪照算。
她拿起艾登那件换下来的、散发着“英雄气概”(汗味)的训练服,熟练地抖了抖,一小撮亮晶晶的粉末掉了下来。
“哦,天,”她喃喃自语,“又是亮粉。
他到底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涂在身上的亮粉?”
(二)战争临近与少年的“荣耀”午后的城堡,本该是贵妇们打盹、仆人们偷懒的黄金时段。
这份宁静被一阵急促得像是要着火的马蹄声彻底撕碎了。
一名传令兵像颗炮弹一样冲进庭院,从马上滚下来时扬起的灰尘,让正在修剪玫瑰的园丁老头打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喷嚏。
消息令人不安:黑暗领主的军队,那帮穿着黑色盔甲、审美堪忧的家伙们,正在向王国边境集结。
战争,这个在吟游诗人的歌谣里充满浪漫与荣耀的词,此刻却像一块冰冷的铁,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城堡瞬间变成了一个被捅了的马蜂窝。
士兵们磨剑的声音像是在给城堡刮痧,贵族们在会议厅里吵得像是菜市场抢最后一颗白菜的大妈。
而仆人们,则在管家巴纳比尖锐得能刺穿耳膜的指挥下,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所有仆人!
动作快!
把地窖里的腌肉都搬出来!
把布草间的亚麻布都拿去当绷带!
战争就要开始了!
你们的懒散就是对王国的背叛!”
巴纳比管家是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一丝不苟的头发像是用胶水粘在头皮上的,他挥舞着他那本厚得能砸死人的《城堡仆役行为准则》,唾沫星子横飞。
埃拉拉端着一盘刚洗干净的布巾,正准备送去艾登的房间,听到这话,心猛地一沉。
托马斯!
她那个傻弟弟!
她把布巾往路过的一个小仆人怀里一塞,提着裙子就朝马厩飞奔而去。
远远地,她就看见了托马斯。
他正一脸痴迷地擦拭着艾登的战马“追风”,那匹马比城堡里某些男爵都吃得好。
托马斯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埃拉拉极为不安的光芒——那是对英雄的盲目崇拜和对冒险的无知向往。
“托马斯!”
埃拉拉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她的声音因为急切而颤抖,“你不能去!”
托马斯被吓了一跳,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得能给牙膏做广告的牙齿。
“姐姐,你怕什么?
我要和艾登大人一起去战斗!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