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腰,用一块柔软的旧布——据说是某位伯爵夫人不要的旧衬裙改的——仔细擦拭。
靴子本身没什么,但靴子旁边那双袜子,哦,圣光在上,那简直是炼金术失败的产物,散发着一股能让黑暗领主的军队闻风丧胆的神秘气息。
埃拉拉每次都得屏住呼吸,用火钳把它们夹起来,扔进特制的“英雄专用生化武器处理桶”里。
她一边擦着艾登那亮得能当镜子用的盔甲,一边思绪飘飞。
这盔甲,每天擦得锃亮,可据她观察,艾登穿着它上战场的次数,远没有穿着它在庭院里摆造型给女仆们看的多。
思绪不可避免地滑向了她的秘密。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仆。
她的母亲是村里最好的草药师,能用路边的野草治好领主儿子的痛风,也能用不起眼的根茎让垂死的老人多活几年。
母亲教给了她所有知识——蓍草能止血,柳树皮能退烧,还有一种长得像小丑帽子的蘑菇,少量能让人看见仙女,过量能让人看见祖宗。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带走了母亲,只留下她和弟弟托马斯。
为了活下去,她藏起所有的草药知识,来到城堡当女仆。
因为在这里,懂草药的女人不叫草药师,叫“女巫”,下场通常是被绑在柱子上,体验一把什么叫“热情似火”。
她那傻乎乎的弟弟托马斯,则因为力气大、脑子直,被分到马厩照料马匹,每天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摸一摸英雄艾登的战马“追风”那油光水滑的屁股。
埃拉拉的目光落在窗外。
艾登又在庭院里练剑了。
阳光洒在他的金发上,每一根发丝都闪耀着高贵的光芒,剑风呼啸,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跳一支杀气腾腾的芭蕾舞。
远处的几个小女仆已经发出了压抑的尖叫,脸颊绯红。
“哦,看呐,艾登大人真是太英勇了!”
“他的汗水都像金子一样闪亮!”
埃拉-拉翻了个巨大的、无声的白眼。
汗水就是汗水,咸的,而且会把衣服弄脏,增加她的洗衣负担。
对艾登来说,她埃拉拉不过是房间里一个会移动的家具,一个确保他每天都有干净袜子和锃亮盔甲的幽灵。
而对她来说,艾登……嗯,他是个需要专人处理生化武器的大麻烦。
心中那丝苦涩一闪而过,很快被另一种情绪取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