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八个月的胖子,检查了一番后,他摇着头,用一种宣判死刑的语气说:“箭矢有剧毒,而且离心脏太近了。
拔出来,他会立刻失血而死;不拔,毒素会很快攻心。
圣光也无能为力了,准备后事吧。”
周围的贵族们发出一片哀嚎。
英雄就要死了,王国就要完了。
埃拉拉站在人群的边缘,心脏狂跳。
一个恶毒的声音在她脑中尖叫:让他死!
让他死!
为了你被战火威胁的家乡,为了你差点死掉的弟弟,为了所有被他光环所伤害的无辜者!
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但另一个声音,属于草药师的、属于母亲的声音,也在响起:如果他死了,这场战争谁来终结?
溃败的军队将无法抵挡黑暗领主的追击,战火会烧遍整个王国,到时候,死的人会更多,托马斯、玛拉、安妮……所有人都无法幸免。
<她看着担架上那个金发的年轻人,他此刻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英雄,只是一个濒死的、需要救助的生命。
仇恨与责任在她心中激烈地交战。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走到了埃尔姆斯沃斯大师面前。
“我有办法。”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死寂的池塘。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她,一个卑微的女仆。
埃尔姆斯沃斯大师更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
一个乡下来的丫头?
你知道什么!
别在这里胡闹,耽误了英雄最后的安宁!”
“你所谓的安宁,就是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埃拉拉冷冷地反问,她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锐利,“你救不了他,但我可以。
你们是想赌一把,还是直接给他盖上白布?”
贵族们面面相觑,艾登的叔父,一位年迈的公爵,最终咬着牙说:“让她试试!
死马当活马医了!”
埃拉拉不再理会任何人。
她跪在艾登身边,从怀里最贴身的地方,掏出了一个用油布包了好几层的小包。
打开来,里面是一截干枯的、看起来像人参一样的东西。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遗产——“曦光根”,传说中生长在向阳山崖的绝壁上,十年才能长成一寸,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
她一直把它当成最后的护身符。
她没有时间去捣碎了。
她直接将曦光根放进嘴里,用自己的牙齿嚼碎,混合着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