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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今天也在努力守寡 番外

沉璧C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章:驾崩倒计时,寡妇预备役永和宫的灯火,亮得有些刺眼,在这本该静谧的深夜里,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绷。空气里,浓重的药味像是凝固了,混杂着一种山雨欲来、令人窒息的死寂,沉沉压在每一个角落。值夜的宫人连呼吸都放轻了,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惊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楚惊鸿猛地从锦被中弹坐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轻薄的寝衣,黏腻地贴在背上。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剧烈地怦怦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不是梦!那冰冷刺骨、灌满口鼻的湖水,那四肢百骸传来的、令人绝望的沉重和窒息,还有新帝谢瑄那张凑近水面、带着虚伪悲悯和阴鸷快意的脸……所有的细节,都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带着死亡的腥气,狠狠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她重生了...

主角:景元帝谢瑄   更新:2025-06-19 2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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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景元帝谢瑄的其他类型小说《贵妃今天也在努力守寡 番外》,由网络作家“沉璧C”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驾崩倒计时,寡妇预备役永和宫的灯火,亮得有些刺眼,在这本该静谧的深夜里,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绷。空气里,浓重的药味像是凝固了,混杂着一种山雨欲来、令人窒息的死寂,沉沉压在每一个角落。值夜的宫人连呼吸都放轻了,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惊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楚惊鸿猛地从锦被中弹坐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轻薄的寝衣,黏腻地贴在背上。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剧烈地怦怦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不是梦!那冰冷刺骨、灌满口鼻的湖水,那四肢百骸传来的、令人绝望的沉重和窒息,还有新帝谢瑄那张凑近水面、带着虚伪悲悯和阴鸷快意的脸……所有的细节,都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带着死亡的腥气,狠狠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她重生了...

《贵妃今天也在努力守寡 番外》精彩片段

第一章:驾崩倒计时,寡妇预备役永和宫的灯火,亮得有些刺眼,在这本该静谧的深夜里,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绷。

空气里,浓重的药味像是凝固了,混杂着一种山雨欲来、令人窒息的死寂,沉沉压在每一个角落。

值夜的宫人连呼吸都放轻了,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惊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楚惊鸿猛地从锦被中弹坐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轻薄的寝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剧烈地怦怦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不是梦!

那冰冷刺骨、灌满口鼻的湖水,那四肢百骸传来的、令人绝望的沉重和窒息,还有新帝谢瑄那张凑近水面、带着虚伪悲悯和阴鸷快意的脸……所有的细节,都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带着死亡的腥气,狠狠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她重生了。

真真切切,回到了景元帝驾崩的前一夜。

上辈子,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

凭着几分好颜色和稀里糊涂的运气,成了景元帝晚年最得宠的贵妃,年纪轻轻就守在这深宫的金丝笼里。

结果呢?

老头子两腿一蹬,龙御归天还没过头七,那位她名义上的“儿子”,新帝谢瑄,就迫不及待撕下了温良恭俭让的假面具,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块即将到口的肥肉。

什么伦常体统,什么皇家脸面,在那位新君眼里,都比不上将她这位“母妃”纳入后宫的强烈欲望来得重要。

她反抗过,挣扎过,用尽了一切能想到的笨拙办法。

最后呢?

一杯掺了剧毒的“安神酒”,一句轻飘飘的“楚太妃悲痛过度,失足落水”,就轻易抹杀了她的存在。

冰冷的湖水吞噬她的时候,她才彻底明白,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没有权势倚靠的所谓“宠妃”,不过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这辈子?

呵!

去他的贵妃尊荣!

去他的皇家体统!

去他的一切虚情假意!

她楚惊鸿,只想当寡妇!

一个快乐的、自由的、腰缠万贯、想怎么活就怎么活的寡妇!

“听雪!

听雨!”

楚惊鸿压低嗓子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亢奋,还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两个从小跟着她、忠心耿耿的贴身大宫女立刻从外间悄步进来,脸上带着同
样的惊惶不安。

“快!”

楚惊鸿跳下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金砖上,也顾不上仪态,指着内库的方向,“把库房里最轻便、最值钱的东西,金叶子!

小颗的东珠!

成色好的玉佩!

还有……那些小额但全国通兑的银票!

统统给本宫卷起来!

打成两个包袱!

要快!”

她语速飞快,眼睛亮得惊人,像饿狼盯上了肥肉。

“还有!”

她冲到衣柜深处,翻出一套半新不旧、料子厚实却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这是她以前心血来潮想体验“民间疾苦”时备下的,没想到成了救命稻草,“把这套换上!

快!”

听雪和听雨被她眼中的“绿光”吓了一跳,心脏也跟着狂跳起来。

娘娘这模样,简直像被什么东西附了体!

但多年主仆相依为命的情分和刻在骨子里的忠诚,让她们没有丝毫犹豫。

听雪立刻转身奔向小库房,手脚麻利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听雨则紧张地扒到寝殿厚重的门缝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连一丝风声都不放过。

“娘娘,您……您这是要……”听雪抱着两个塞得鼓鼓囊囊、几乎要裂开的包袱回来,声音都在发颤,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这包袱的分量,足够买下半座小城了!

“跑路!”

楚惊鸿斩钉截铁,一边麻利地扒下身上华贵的丝绸寝衣,换上那套灰扑扑的粗布衣裳,一边把头上、腕上、耳垂上那些沉甸甸、价值连城的珠翠首饰,看也不看,一股脑地往包袱的空隙里硬塞,“老皇帝今晚就得归西!

新帝谢瑄那小子,皮囊人模狗样,内里就是个黑心烂肺的畜生!

本宫不跑,难道等着被他塞进后宫,最后再来一杯毒酒‘失足落水’?”

她冷笑一声,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清醒,“趁现在宫里人心惶惶,乱成一锅粥,正是溜之大吉的好时候!

找个山清水秀、天高皇帝远的地界,当个逍遥自在的富婆去!

守寡?

本宫告诉你,我是专业的!”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宫墙外隐隐约约传来压抑的、此起彼伏的哭声,还有杂乱的、慌不择路的脚步声,如同潮水般涌动。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楚惊鸿知道,老皇帝咽气的消息,马上就要捂不住了。

时机,就在此刻!

她迅速背起一个包袱,另一个塞给听雪让她藏好
备用,然后带着两个心腹宫女,像三只机敏的狸猫,熟门熟路地避开巡夜的灯笼,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永和宫后花园最偏僻的角落。

这里杂草丛生,假山嶙峋,一堵年久失修、爬满了枯藤的矮墙矗立着。

墙根处,几块松动的砖石被巧妙地挪开,露出一个勉强能容一人钻过的缺口,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藤蔓,极其隐蔽。

这是她前世一次无聊闲逛时无意发现的,当时只觉得有趣,没想到成了今日的逃生通道。

“听雪,听雨,”楚惊鸿把包袱在背上紧了紧,深吸一口气,看向两个眼眶发红、强忍着泪水的宫女,“你们留下,替本宫遮掩一二。

就说本宫受了惊悸,早早歇下了,谁来也不见!

包袱你们先藏好,万一……万一我这边顺利出去了,安顿下来,一定想办法接你们出去!

若……若是不成……”她顿了顿,眼神黯淡一瞬,随即又燃起更亮的火焰,“你们就拿着包袱里的东西,想办法自保!

记住了吗?”

“娘娘……”听雪听雨哽咽着,噗通跪下来,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别废话!

按我说的做!”

楚惊鸿心一横,不再看她们,撸起袖子,露出两截白生生的胳膊,抓住墙缝里凸起的砖石和坚韧的藤蔓,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沉重的包袱坠得她后腰生疼,粗糙的砖石和藤蔓磨得她娇嫩的手掌火辣辣的,粗布衣裳摩擦着皮肤,又痒又痛。

但这一切不适,都被胸腔里熊熊燃烧的、对自由的渴望所淹没。

快了!

快了!

眼看手就要够到墙头,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突然!

“嗒。”

墙外传来一声极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落地声,像是有人稳稳地落在了墙根下。

楚惊鸿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唰地一下退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

她动作猛地一滞,全身僵硬,那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脚下踩着的砖石似乎松了一下,重心骤然失衡!

“哎哟我去——!”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就像个断了线的风筝,又像个被甩出去的大号包袱皮,手舞足蹈地、完全不受控制地朝着墙外栽了下去!

完了!

这下非得摔个鼻青脸肿,腿断胳膊折不可!

楚惊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坚
硬冰冷的地面并没有到来。

反而……她撞进了一个带着夜露寒气和凛冽松木清香的怀抱里。

那胸膛宽阔坚实,硬邦邦的像块铁板,撞得她鼻子一阵剧痛发酸,眼泪生理性地飙了出来,额头也磕得生疼。

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剧烈的疼痛让她脑子嗡嗡作响。

她惊魂未定地、带着点晕眩地抬起头。

恰在此时,一片流云飘过,清冷的月光毫无阻碍地倾泻下来,清晰地照亮了环抱着她的男人的脸。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同雕刻,薄唇紧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

男人的下颌线条绷得如同刀削斧凿,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刚毅。

他穿着一身玄色暗纹的劲装,身姿挺拔如雪后青松,此刻正微微蹙着眉,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在月光下锐利如鹰隼,正一瞬不瞬地、带着审视和探究,牢牢地锁住她这张狼狈不堪的脸,以及她背上那个鼓鼓囊囊、几乎要爆炸的、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巨大包袱。

楚惊鸿脑子“嗡”的一声,彻底一片空白,只剩下三个大字在疯狂刷屏:镇!

北!

王!

谢!

珩?!

完了!

彻底完犊子了!

她,当朝贵妃,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裳,背着一个塞满了金银细软、大得离谱的包袱,深更半夜,翻越宫墙……被这位手握重兵、权倾朝野、连老皇帝都要忌惮三分、常年戍守北疆的煞星王爷——逮!

个!

正!

着!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初秋夜晚微凉的空气里,只剩下楚惊鸿自己因为惊吓和疼痛而变得粗重的喘息声,还有……谢珩身上那股冷冽的松木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鼻腔。

谢珩的目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穿透人心的力量,慢条斯理地扫过她凌乱的发髻、蹭上灰土的粗布衣裳、因惊吓而瞪得溜圆的杏眼、因疼痛和紧张而微微泛红的鼻尖,最后,精准无比地落在了她背后那个存在感极强的巨大包袱上。

他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几不可察地向上勾了一下,那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月光投下的错觉。

“娘娘,”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如同上好的古琴拨动,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然而那语气里,却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玩味和探究,“夜深露重,更深人静……您这是……负重夜游,
强身健体?”

楚惊鸿:“……” 强身健体你个大头鬼啊!

本宫是寡妇预备役在跑路!

跑路!!

她在心里疯狂咆哮,面上却只能僵硬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关,怕是过不去了!

第二章:新帝登基,装病避宠景元帝果然如楚惊鸿所料,当夜便驾崩了。

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炸开了锅。

整个皇宫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哀戚之中,太监宫女们奔走呼号,妃嫔们哭天抢地,禁军调动频繁,空气里弥漫着恐慌和一种大厦将倾的绝望感。

在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里,永和宫贵妃娘娘“受惊过度”、“差点摔伤”的消息,就像投入大海的一颗小石子,激不起半点水花。

她顺理成章地“病”倒了,且“病势沉重”,连大行皇帝的灵前哭丧都去得极少,勉强露了几次面,也是被两个宫女搀扶着,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追随先帝而去。

这“忠贞不二”的姿态,倒是博得了几个老臣几滴同情的眼泪。

新帝谢瑄在一片混乱中仓促登基,改元承平。

新帝年轻,后宫空虚得可怜,只有潜邸带来的几个位份低微的侍妾。

朝野上下,勋贵世家,无数双眼睛都热切地盯着他,揣测着他何时会下旨选秀,好把自家的女儿、妹妹塞进这权力中心的后宫。

然而,比选秀更引人注目、更令人私下揣测议论纷纷的,却是那位曾经宠冠六宫、风华绝代,如今却深居简出、缠绵病榻、几乎不见外人的楚太妃(新帝登基,先帝嫔妃自动升级为太妃)。

关于她的传闻五花八门,有说她伤心过度,油尽灯枯的;有说她得罪了新帝,被变相软禁的;更有甚者,绘声绘色地描绘着她与新帝之间某种不可言说的暧昧……<承平帝谢瑄,在焦头烂额地忙完登基大典、初步稳住朝堂局面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第一时间就摆出了“孝子贤孙”的姿态,“关切”地摆驾永和宫。

“母妃身子可好些了?”

谢瑄端坐在主位上,一身崭新的明黄龙袍衬得他面如冠玉,身姿挺拔。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眼神却像带着钩子,隔着寝殿内数重朦胧的素色
纱帘,粘腻地、贪婪地落在帘后软榻上那个“气若游丝”的身影上。

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一种令人作呕的审视。

纱帘后,楚惊鸿穿着一身素白的中衣,外面松松垮垮披着件外衫,长发披散,脸上被听雪用特制的粉扑得毫无血色。

她捏着嗓子,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咳咳……劳烦……咳咳……陛下……挂念……妾身……妾身这身子骨……怕是……咳咳咳……不中用了……油尽灯枯……咳咳咳咳咳……” 她咳得抑扬顿挫,节奏感十足,时而急促如暴雨,时而绵长如抽丝,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罢休。

纱帘外,谢瑄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魔音”扰了心神。

旁边侍立的老太医是永和宫用重金“打点”过的,此刻更是战战兢兢,后背的冷汗都浸透了官服。

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躬着身子,声音发颤地回禀:“回……回禀陛下,太妃娘娘此症……乃因大行皇帝龙驭宾天,惊悸过度,悲伤难抑,又兼那夜在园中受了风邪,寒毒入肺,伤了肺腑根本……此乃沉疴痼疾,非……非一日之功可愈。

需要……需要绝对静养,万不可再见风受寒,更不宜……劳心劳力,情绪大起大落啊!”

太医心里苦得像吞了黄连,这位贵妃娘娘的脉象明明壮得像头小牛犊,气血充盈得很!

可袖袋里那几锭沉甸甸的金子,又让他不得不把谎话说得情真意切。

“哦?”

谢瑄拖长了调子,眼神锐利地在太医和纱帘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定格在帘后那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上,“母妃这咳声……倒是颇为独特。

抑扬顿挫,颇有章法。”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帘子里,楚惊鸿悄悄掐了自己大腿内侧嫩肉一把,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眼泪都差点飙出来,这更刺激了她的表演欲。

她立刻咳得更起劲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呃——!”

节奏陡然变换,如同破锣般嘶哑难听,仿佛喉咙里卡着血块,一曲《寡妇悲歌》被她演绎得“荡气回肠”。

谢瑄被这持续不断的、穿透力极强的咳嗽声弄得心烦意乱,眉头越皱越紧。

再看着纱帘后那模糊的、似乎真的只剩下一口气
、一阵风就能吹散的身影,也实在提不起什么旖旎心思。

他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和不甘,敷衍地说了几句“母妃务必安心静养,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之类的场面话,便起身拂袖而去。

只是临走前,那回头一瞥的眼神里,充满了赤裸裸的不甘和算计,如同毒蛇的信子,即使隔着帘子,楚惊鸿也感到一阵恶寒。

打发走了瘟神,楚惊鸿刚想瘫在软榻上喘口气,灌口温水润润快咳冒烟的嗓子,就听紧闭的雕花窗棂传来一声极轻、极有规律的“叩、叩”声,如同某种暗号。

楚惊鸿心头猛地一跳,瞬间坐直了身体,警惕地看向窗户方向。

她示意听雪听雨出去守着门口。

两个宫女刚退出去,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便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动作轻盈得如同狸猫落地,没有惊起半点尘埃。

又是谢珩!

他姿态闲适地靠在窗边的墙壁上,仿佛这是他家后院。

修长的手指间,正抛玩着一枚刚从太医院库房里“顺”出来的上好老山参。

他好整以暇地挑眉,看向软榻上瞬间收起了所有病弱姿态、眼神晶亮、脸颊因为刚才用力过猛的表演而染上两团不自然红晕的楚惊鸿——此刻的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瞬间炸毛、充满警惕和活力的小狐狸。

“啧,”谢珩的喉咙里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那笑声带着磁性,莫名地挠人心尖,“几日不见,娘娘这咳疾……咳得越发有节奏感了?

抑扬顿挫,起承转合,颇有大家风范。

本王方才在屋顶听着,倒像是在演奏什么精妙的暗号?”

楚惊鸿被他那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强作镇定地板起脸,捏着嗓子又要开始:“王爷……咳咳……说笑了……本宫这是……病入膏肓,身不由己……咳咳……” 她作势又要咳。

“行了,”谢珩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这拙劣的续演,手腕一扬,将那枚品相极佳的山参精准地丢到她面前的紫檀木案几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省点力气。

本王听着都替你累得慌。”

他不再倚靠墙壁,迈开长腿,几步便走到软榻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楚惊鸿,仿佛一片阴影落下。

“新帝对你贼心不死,那眼神,瞎子都看得出来。

你这
装病的把戏,骗得了一时,骗得了一世?

能撑到几时?”

楚惊鸿心里一紧,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她面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哀愁与惶恐,垂下浓密的眼睫,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声音也带上了几分颤抖:“王爷明鉴……妾身……妾身蒲柳之姿,残躯病体,此生别无他求,只想为先帝守节,青灯古佛,安分度日……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陛下他……” 她适时地住了口,留下无尽的委屈和无奈。

谢珩微微俯身,深邃如寒潭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低垂的眉眼。

他当然一个字也不信她这“守节”的鬼话。

那晚宫墙下狼狈不堪却眼神倔强的身影,那个鼓鼓囊囊昭示着强烈求生欲的包袱,还有此刻她眼中极力隐藏却依旧泄露出来的、如同小兽般的警惕和算计,才是真实的楚惊鸿。

危险的气息在靠近,谢珩忽然又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想彻底摆脱他?

摆脱这座吃人的牢笼?

光靠装病咳血,可远远不够。

本王这儿……或许有条路。

一条能让你真正自由自在、做回楚惊鸿的路。

想不想听?”

楚惊鸿猛地抬眼,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眸子里。

那里面没有戏谑,没有嘲讽,只有一片沉静的、仿佛在评估着什么的锐利。

她的心跳骤然失序,漏跳了一拍,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

这男人,危险得像一柄出鞘的绝世凶刃,但此刻,他抛出的诱饵,却似乎是她在这绝境中,唯一能看到的、通往生机的绳索?

第三章:牌位镇场,专业克寡靠着炉火纯青、日臻化境的“病遁”大法,以及谢珩时不时翻墙送来的“内部消息”和恰到好处的掩护,楚惊鸿硬是在新帝谢瑄那如芒在背的虎视眈眈下,在永和宫这方寸之地,惊险万分地“苟”了一年多。

这一年多里,镇北王谢珩如同永和宫一道专属的、神出鬼没的阴影。

有时是夜深人静时从窗而入,带来宫外最新的局势动向,或是谢瑄又搞了什么小动作;有时是丢下几包据说是北疆秘制的“特效药”或是几样稀奇古怪、但关键时刻或许能保命的“小玩意儿”;更多的时候,是
他闲适地靠在窗边或椅子上,两人大眼瞪小眼,言语间机锋不断,试探与防备在每一次交锋中激烈碰撞。

楚惊鸿敏锐地察觉到,这位看似懒散实则手握重兵的镇北王,与新帝谢瑄之间,早已是势同水火,剑拔弩张。

谢瑄对谢珩手中那支能征善战的镇北军忌惮到了骨子里,无时无刻不想着削藩夺权,将这颗眼中钉肉中刺彻底拔除;而谢珩,言语间对那位坐在龙椅上的侄子,也从未有过半分真正的敬畏,那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偶尔闪过的冷冽寒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不屑。

这种在风雨飘摇中建立的、基于共同敌人和各自利益的脆弱同盟感,在一次次你来我往的试探和言语交锋中,竟奇异地滋长出一丝难以言喻的默契。

然而,表面的平静,终究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撕碎。

承平二年的秋天,北疆告急的烽烟尚未完全熄灭,京城的心脏却先一步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血腥之中。

谢瑄登基后,急于巩固皇权,手段酷烈到令人发指。

他借着“整肃军备”之名,行削藩集权之实,对戍守西境多年、劳苦功高的靖安侯步步紧逼,不仅削减其军饷粮草,更安插亲信夺权,最后甚至罗织罪名,意图构陷。

刚烈耿直的靖安侯被彻底逼反,高举“清君侧,诛佞臣”的大旗,联合了几路早已对谢瑄暴政不满的地方势力和失意宗室,一路势如破竹,竟在短短数月间,兵锋直指皇城!

那一夜,喊杀声如同滚滚惊雷,震得整个京城都在颤抖。

冲天的火光将半边夜空映照得如同炼狱,浓烟滚滚,遮蔽了星月。

叛军如同决堤的洪水,凶悍地冲垮了外城的防御,兵锋直指象征着帝国心脏的皇宫内城!

宫人们哭爹喊娘,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四处奔逃,珍贵的瓷器玉器碎裂声不绝于耳。

原本还算严整的宫廷侍卫,在叛军悍不畏死的冲击下节节败退,鲜血染红了汉白玉的台阶和宫道。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和绝望的气息。

承平帝谢瑄早已吓破了胆,龟缩在象征最高权力的太极殿内,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哪里还有半分帝王威仪?

他身边只剩下几个同样抖如筛糠、面无人色的老太监,连个能拿主意的近臣都
没有,更别提护驾的忠勇之士了。

楚惊鸿站在永和宫最高的露台上,夜风卷着血腥味和热浪扑面而来。

她紧紧攥着冰冷的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远处,太极殿方向传来的兵刃激烈碰撞声、垂死的惨嚎声、叛军兴奋的咆哮声,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她的心上。

手心一片冰凉黏腻,全是冷汗。

跑?

所有宫门早被叛军或溃逃的侍卫堵死,插翅难飞。

躲?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叛军一旦攻入,这深宫里的每一个人,都将是待宰的羔羊!

她上辈子死在那冰冷的湖水里,这辈子难道要死在乱军的刀剑之下,死得更加窝囊不堪?

不!

绝不!

她楚惊鸿,两辈子为人,历经生死,绝不是为了死得如此憋屈,如此无声无息!

一个近乎疯狂、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念头,在她被火光映亮的眼眸中迅速成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

“听雪!

听雨!”

她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如同实质的火焰,那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光芒,“开永和宫小库房!

把先帝御赐的那套!

最沉!

最厚!

镶金嵌玉、能闪瞎人眼的紫檀木牌位给本宫‘请’出来!”

她刻意加重了“请”字。

“娘娘?!”

两个宫女惊呆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种时候,请牌位?

“还有!”

楚惊鸿语速飞快,不容置疑,一边说一边往寝殿冲,“把本宫那套最庄重、最繁复、压箱底、绣着九凤穿云的贵妃朝服找出来!

凤冠要最大的!

点翠嵌宝最多的!

快!

没时间了!”

当楚惊鸿被听雪听雨手忙脚乱地套上那身华丽沉重到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的贵妃朝服,戴上那顶缀满珠翠、沉甸甸仿佛顶着个小鼎的九尾凤冠,脸上被匆匆扑上最精致的妆容(重点突出了眉眼的凌厉和唇色的庄重),在两个同样换上体面宫装、虽然吓得腿软却强作镇定的宫女搀扶下,出现在通往太极殿的宽阔宫道上时,那混乱血腥、如同地狱屠宰场般的场面,竟诡异地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她身后,四个被临时抓来、同样吓得面无人色却不得不拼尽全力的强壮太监,正吭哧吭哧、步履艰难地抬着一座几乎有半人高、通体由名贵紫檀木打造、表面镶嵌着金丝玉片、在火光映照下金光闪闪、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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