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惊惶不安。
“快!”
楚惊鸿跳下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金砖上,也顾不上仪态,指着内库的方向,“把库房里最轻便、最值钱的东西,金叶子!
小颗的东珠!
成色好的玉佩!
还有……那些小额但全国通兑的银票!
统统给本宫卷起来!
打成两个包袱!
要快!”
她语速飞快,眼睛亮得惊人,像饿狼盯上了肥肉。
“还有!”
她冲到衣柜深处,翻出一套半新不旧、料子厚实却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这是她以前心血来潮想体验“民间疾苦”时备下的,没想到成了救命稻草,“把这套换上!
快!”
听雪和听雨被她眼中的“绿光”吓了一跳,心脏也跟着狂跳起来。
娘娘这模样,简直像被什么东西附了体!
但多年主仆相依为命的情分和刻在骨子里的忠诚,让她们没有丝毫犹豫。
听雪立刻转身奔向小库房,手脚麻利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听雨则紧张地扒到寝殿厚重的门缝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连一丝风声都不放过。
“娘娘,您……您这是要……”听雪抱着两个塞得鼓鼓囊囊、几乎要裂开的包袱回来,声音都在发颤,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这包袱的分量,足够买下半座小城了!
“跑路!”
楚惊鸿斩钉截铁,一边麻利地扒下身上华贵的丝绸寝衣,换上那套灰扑扑的粗布衣裳,一边把头上、腕上、耳垂上那些沉甸甸、价值连城的珠翠首饰,看也不看,一股脑地往包袱的空隙里硬塞,“老皇帝今晚就得归西!
新帝谢瑄那小子,皮囊人模狗样,内里就是个黑心烂肺的畜生!
本宫不跑,难道等着被他塞进后宫,最后再来一杯毒酒‘失足落水’?”
她冷笑一声,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清醒,“趁现在宫里人心惶惶,乱成一锅粥,正是溜之大吉的好时候!
找个山清水秀、天高皇帝远的地界,当个逍遥自在的富婆去!
守寡?
本宫告诉你,我是专业的!”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宫墙外隐隐约约传来压抑的、此起彼伏的哭声,还有杂乱的、慌不择路的脚步声,如同潮水般涌动。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楚惊鸿知道,老皇帝咽气的消息,马上就要捂不住了。
时机,就在此刻!
她迅速背起一个包袱,另一个塞给听雪让她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