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更别提护驾的忠勇之士了。
楚惊鸿站在永和宫最高的露台上,夜风卷着血腥味和热浪扑面而来。
她紧紧攥着冰冷的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远处,太极殿方向传来的兵刃激烈碰撞声、垂死的惨嚎声、叛军兴奋的咆哮声,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她的心上。
手心一片冰凉黏腻,全是冷汗。
跑?
所有宫门早被叛军或溃逃的侍卫堵死,插翅难飞。
躲?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叛军一旦攻入,这深宫里的每一个人,都将是待宰的羔羊!
她上辈子死在那冰冷的湖水里,这辈子难道要死在乱军的刀剑之下,死得更加窝囊不堪?
不!
绝不!
她楚惊鸿,两辈子为人,历经生死,绝不是为了死得如此憋屈,如此无声无息!
一个近乎疯狂、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念头,在她被火光映亮的眼眸中迅速成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
“听雪!
听雨!”
她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如同实质的火焰,那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光芒,“开永和宫小库房!
把先帝御赐的那套!
最沉!
最厚!
镶金嵌玉、能闪瞎人眼的紫檀木牌位给本宫‘请’出来!”
她刻意加重了“请”字。
“娘娘?!”
两个宫女惊呆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种时候,请牌位?
“还有!”
楚惊鸿语速飞快,不容置疑,一边说一边往寝殿冲,“把本宫那套最庄重、最繁复、压箱底、绣着九凤穿云的贵妃朝服找出来!
凤冠要最大的!
点翠嵌宝最多的!
快!
没时间了!”
当楚惊鸿被听雪听雨手忙脚乱地套上那身华丽沉重到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的贵妃朝服,戴上那顶缀满珠翠、沉甸甸仿佛顶着个小鼎的九尾凤冠,脸上被匆匆扑上最精致的妆容(重点突出了眉眼的凌厉和唇色的庄重),在两个同样换上体面宫装、虽然吓得腿软却强作镇定的宫女搀扶下,出现在通往太极殿的宽阔宫道上时,那混乱血腥、如同地狱屠宰场般的场面,竟诡异地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她身后,四个被临时抓来、同样吓得面无人色却不得不拼尽全力的强壮太监,正吭哧吭哧、步履艰难地抬着一座几乎有半人高、通体由名贵紫檀木打造、表面镶嵌着金丝玉片、在火光映照下金光闪闪、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