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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奖5千万之后,家没了周楷热门无删减全文

西门庆的眼泪谁能懂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砰!”那声音沉闷得可怕,像是有什么重物狠狠砸在了厚实的肉垫上,紧接着才是玻璃爆裂的刺耳锐响,无数细小的、闪着冷光的碎片在客厅惨白的灯光下炸开,像一场突然降临的冰雹。我的世界猛地一歪,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掼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我眼前瞬间一片漆黑,无数金色的光点狂乱地飞舞。剧痛是随后才清晰起来的,排山倒海般从左半边脸汹涌袭来。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眼角、额角迅速往下淌,带着浓重的铁锈腥气。视线被一片刺目的红覆盖,黏腻的血液糊住了我的睫毛,模糊了眼前那张因极度亢奋和狰狞而扭曲变形的脸——周楷的脸。他站在那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头刚刚完成致命撕咬的野兽,粗重的喘息在死寂...

主角:周楷热门   更新:2025-06-16 16: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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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楷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中奖5千万之后,家没了周楷热门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西门庆的眼泪谁能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那声音沉闷得可怕,像是有什么重物狠狠砸在了厚实的肉垫上,紧接着才是玻璃爆裂的刺耳锐响,无数细小的、闪着冷光的碎片在客厅惨白的灯光下炸开,像一场突然降临的冰雹。我的世界猛地一歪,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掼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我眼前瞬间一片漆黑,无数金色的光点狂乱地飞舞。剧痛是随后才清晰起来的,排山倒海般从左半边脸汹涌袭来。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眼角、额角迅速往下淌,带着浓重的铁锈腥气。视线被一片刺目的红覆盖,黏腻的血液糊住了我的睫毛,模糊了眼前那张因极度亢奋和狰狞而扭曲变形的脸——周楷的脸。他站在那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头刚刚完成致命撕咬的野兽,粗重的喘息在死寂...

《中奖5千万之后,家没了周楷热门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砰!”

那声音沉闷得可怕,像是有什么重物狠狠砸在了厚实的肉垫上,紧接着才是玻璃爆裂的刺耳锐响,无数细小的、闪着冷光的碎片在客厅惨白的灯光下炸开,像一场突然降临的冰雹。

我的世界猛地一歪,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掼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我眼前瞬间一片漆黑,无数金色的光点狂乱地飞舞。

剧痛是随后才清晰起来的,排山倒海般从左半边脸汹涌袭来。

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眼角、额角迅速往下淌,带着浓重的铁锈腥气。

视线被一片刺目的红覆盖,黏腻的血液糊住了我的睫毛,模糊了眼前那张因极度亢奋和狰狞而扭曲变形的脸——周楷的脸。

他站在那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头刚刚完成致命撕咬的野兽,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客厅里回荡,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沾满了鲜血和玻璃碎屑的沉重水晶烟灰缸的残余底座。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嗒…嗒…嗒…清晰得令人心头发颤。

“彩…票…”一个破碎的、带着浓重血腥气的词艰难地从我肿胀麻木的嘴唇里挤出来。

我的左手在冰冷的地砖上胡乱摸索,指尖颤抖着,终于触碰到那张同样被粘稠血液浸透的、皱巴巴的纸片。

它就在我脸旁,几个模糊的数字被猩红覆盖,像几道淌血的伤口。

那是我们刚刚还在为之狂喜、为之规划未来的五千万凭证,此刻却浸泡在我的血泊里,冰冷而讽刺。

周楷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张染血的彩票上,又猛地抬起,射向我。

那眼神里,几个小时前那点虚假的温情早已被撕得粉碎,只剩下赤裸裸的、疯狂燃烧的占有欲和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厌弃。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嘶哑得像砂纸在摩擦,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我的!

听见没有!

全他妈是我的!”

他几乎是咆哮着,唾沫星子混着血腥气喷溅在我脸上,“五千万!

老子熬了半辈子,受够了你们这些拖油瓶!

你!

你那个躺在医院里烧钱的老不死妈!

还有那个只会张嘴要钱的小崽子!

全是累赘!

你们凭什么?

凭什么分我的钱?!”

“拖油瓶”…“老不死”…“小
崽子”…这些恶毒的字眼,像一把把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穿透了脸上的剧痛,直抵心脏深处最脆弱的地方,然后在那里猛烈地搅动。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血液似乎都冻僵了,连脸上火辣辣的痛楚都麻木了。

我躺在一片冰冷和猩红里,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一种灭顶的、来自灵魂深处的荒谬和彻骨寒冷。

就在不到一小时前,这个对我挥起烟灰缸的男人,还举着这张彩票,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唾沫星子兴奋地喷在我的脸上、脖子上。

油腻腻的,带着他惯常的、并不好闻的烟味和隔夜饭菜的气息。

那时我忍着那点不适,心里只有巨大的、几乎要将我淹没的狂喜和感激。

我以为,命运终于对我们露出了仁慈的微笑。

“中了!

清秋!

中了!

五千万!

老天开眼啊!!”

周楷当时的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挥舞着彩票的手臂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彩票的边角甚至刮到了我的脸颊。

他的唾沫星子带着灼热的温度,喷溅在我脸上。

我被他摇晃得头晕,但巨大的喜悦让我完全忽略了这些细节。

我笑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是甜的,是苦尽甘来的味道。

我抬手去擦脸上他喷溅的口水,手指都在发颤:“真的吗?

楷…真的中了?

五千万?”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生怕这只是一个过于逼真的美梦。

“千真万确!

老子对了好几遍!

五千万!!”

周楷用力把我拉进怀里,那拥抱箍得我骨头生疼,带着一种蛮横的、近乎掠夺的力道。

他身上廉价的烟草味和汗味混合着,冲进我的鼻腔,但那一刻,我只觉得这是幸福的味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反手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并不厚实、甚至有些硌人的肩窝里,贪婪地呼吸着这劫后余生般的气息,“妈…妈有救了!

换肾的钱…终于凑够了!

还有小朗…小朗以后读书、出国…都不用愁了!

我们…我们也能换个大点的房子…你也不用那么拼命跑车了…”我语无伦次地诉说着,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那些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似乎在这一刻被这张小小的纸片轻而易举地掀开了。

阳光终于要照进来了
吗?

周楷的身体在我怀里似乎僵了一下,箍着我的手臂也松了一瞬。

但那感觉稍纵即逝。

他很快更用力地抱紧我,声音闷在我的头发里,带着一种奇异的亢奋:“对!

对!

都安排上!

老子受够了这穷酸日子!

清秋,跟着我,好日子来了!

都是我的!

都是我们的!”

他反复强调着“我的”,手掌用力地拍着我的后背,像是在宣示主权。

“嗯!

我们的!”

我沉浸在天降巨富的眩晕和对至亲之人即将得救的狂喜中,完全没去细品他话语里那丝不易察觉的独占意味。

只当是巨大的惊喜让他有些语无伦次。

那拥抱虽然勒得我生疼,却也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依靠和踏实。

我以为,这是苦难终结的号角,是风雨同舟后共享彩虹的承诺。

直到那沉重的水晶烟灰缸带着风声和毁灭一切的决绝,狠狠砸碎了我半边脸,也砸碎了我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几分钟前还诉说着“我们的”男人,此刻像厉鬼一样咆哮着“我的”,唾沫混着血星再次喷在我的伤口上。

剧痛和冰冷让我浑身筛糠般抖起来。

血液还在汩汩地从额角和颧骨的裂口涌出,顺着太阳穴流进耳朵里,黏腻而温热,发出一种奇异的、令人作呕的嗡鸣声。

我试图撑起身体,但左臂刚一用力,一股钻心的剧痛立刻从肩胛蔓延开来,伴随着清晰的骨裂般的脆响,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瞬间脱力,重重地重新摔回冰冷的地砖上。

碎裂的玻璃渣深深扎进手肘和后背的皮肉里,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周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徒劳的挣扎,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怜悯或后悔。

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得更加剧烈,眼神里那疯狂的占有欲被一种近乎贪婪的急迫取代。

他猛地蹲下来,动作粗鲁,一把抓住我摸索彩票的那只手腕,毫不留情地用力掰开我沾满血的手指。

“拿来!”

他低吼着,手指像铁钳一样捏得我腕骨生疼。

他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肤里。

那张被鲜血浸透、变得软塌塌的彩票被他轻而易举地夺了过去。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地上的一滩污秽,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那张小小的纸片上。

他急切地、近乎神经质地用还算干净的袖子一角,用力擦
拭着被血糊住的几处关键数字和日期区域,动作粗暴,仿佛那不是承载着五千万的凭证,而是一块需要清理的肮脏抹布。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那几个逐渐清晰起来的数字,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形成一个扭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

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溅了血点的脸,更显阴森。

他飞快地解锁,手指在屏幕上戳点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得很快。

“喂?

李哥!

是我,周楷!”

他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刻意营造的、极度的兴奋和谄媚,与刚才的狰狞判若两人,“哈哈!

对对对!

天大的喜事儿!

中了!

真中了!

就那组号!

五千万!

……哎哟李哥您可真是我的财神爷!

多亏了您当初提醒我坚持买这注啊!

……放心!

规矩我懂!

绝对忘不了您的大恩!

……对,明儿一早就去兑!

……哈哈,好说好说!

保管您满意!

……行,行!

您歇着,我这边还有点家事要处理一下…哈哈,小事小事,老婆不小心摔了一跤…嗯嗯,回聊!”

他挂了电话,脸上那谄媚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他低头,像是才记起地上还躺着一个人,眼神扫过我血糊糊的脸和痛苦蜷缩的身体,眉头厌恶地皱起。

“别他妈装死!”

他抬脚,用沾着泥的皮鞋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我的小腿肚,动作带着十足的轻蔑,“把地上的血和玻璃渣子收拾干净!

看着就晦气!”

他嫌恶地啐了一口,仿佛地上流淌的不是他妻子的血,“弄干净了滚回你自己房间去!

别在这儿碍眼!”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张沾血的彩票,像捧着稀世珍宝,看也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径直走向属于他的、带独立卫浴的主卧。

房门在他身后“嘭”地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像一道无形的闸门,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客厅里只剩下我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还有血滴落在地板上的、永无止境般的滴答声。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灰尘和破碎家具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脸上的伤口和全身的疼痛。

巨大的恐惧终于后知后觉地攫住
了我。

那不仅仅是对暴力的恐惧,更是对眼前这个同床共枕近十年男人瞬间显露的、如此陌生而恐怖的灵魂的惊骇。

五千万,像一道强光,瞬间照亮了他心底最深处的黑暗角落,那里盘踞着贪婪、自私、冷酷,还有…杀机?

刚才他打电话时那句轻描淡写的“老婆不小心摔了一跤”,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了我混乱的意识里。

钱…真的能让人变成魔鬼吗?

我挣扎着,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试图撑起身体。

每一次挪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和新的伤口被玻璃划开的锐利感。

脸上黏腻的血液还在流淌,模糊着我的视线。

我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在冰冷的地砖上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后拖出一道断断续续、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痕迹。

目标是茶几下方那个小小的急救药箱。

拿到它,似乎花光了我一生的力气。

打开盖子,颤抖的手指在里面摸索,找出碘伏、纱布和胶带。

处理伤口的过程模糊而机械,碘伏刺激伤口的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咸腥味。

脸上的伤太深,血似乎止不住,纱布很快被浸透。

手臂的疼痛也一阵强过一阵。

简单包扎后,我靠着冰冷的茶几腿,瘫坐在一片狼藉之中。

客厅的灯光惨白得刺眼,照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和尚未干涸的血迹,像一个恐怖的凶案现场。

主卧的门紧闭着,死寂无声。

巨大的无助和绝望像冰冷的海水,一波波地淹没上来。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小朗还在他奶奶家…妈还在医院等着换肾…我不能死在这里…一个微弱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挣扎着亮起。

监控…对,监控!

周楷为了安全(或者说,是为了监控我?

),在客厅和别墅大门外都装了隐蔽的摄像头,美其名曰“防盗”。

安装那天,他摆弄着手机APP,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得意神情。

当时我正收拾着工具箱,随口问了一句:“这玩意儿怎么弄?

我也下一个看看?”

他当时头也没抬,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语气有些不耐烦:“女人家懂什么!

麻烦!

就一个账号,绑我手机了。

你管好家里就行,外面的事有我!”

他习惯性地把所有他认为重要的东西都牢牢抓在自
己手里,包括信息,包括权力。

我那时没在意,只觉得他大男子主义又犯了。

但现在,这个被他视为掌控工具的摄像头,却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账号只绑了他的手机…但物理存储呢?

我强忍着眩晕和剧痛,目光在狼藉的客厅里艰难地搜寻。

我记得那个小小的黑色硬盘录像机,就放在客厅电视柜下方那个带锁的抽屉里。

抽屉钥匙…周楷习惯性地把它塞在玄关鞋柜最上面一层,一个旧烟盒的下面。

挪过去的过程漫长而痛苦。

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伤口,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家居服,黏在冰冷的皮肤上。

终于摸到了那个冰冷的金属钥匙。

打开抽屉,里面除了杂物,果然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的、巴掌大小的硬盘录像机。

我把它拿出来,紧紧攥在手里,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的伤口,带来一丝奇异的清醒。

有了这个…至少有了他施暴的证据。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周楷刚才在电话里提到“明早去兑奖”…五千万现金…他眼里那疯狂的光…还有那句“处理家事”…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冰冷刺骨:他知道我看到了他最丑陋的一面。

为了独吞这笔钱,为了彻底摆脱我这个“累赘”和前妻可能的财产分割…他会怎么做?

恐惧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比脸上的伤更痛。

他…会杀了我吗?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缠绕住我的意识。

那些他平日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麻烦”的厌烦,对“拖累”的抱怨,对“轻松自在”生活的向往,此刻都带上了全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含义。

五千万,足以让任何贪婪的人铤而走险,更何况是已经对我挥起了烟灰缸的周楷?

我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牙齿咯咯作响,不是因为冷,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我抱着那个小小的硬盘录像机,蜷缩在冰冷的地砖上,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

巨大的无助感再次袭来,几乎要将我吞噬。

报警?

以什么名义?

家暴?

他一句“夫妻争执失手”就能搪塞过去,甚至可能反咬我一口。

而且,他现在还没兑奖,那张染血的彩票还在他手里…报警只会打草惊蛇,让他更加疯狂。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视线被血痂
和泪水模糊,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地拍打着我残存的意识。

客厅的灯光在视野里摇晃、扭曲、变形,最终沉入一片无边的黑暗。

意识模糊地漂浮着,像沉在冰冷浑浊的水底。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钝痛将我刺醒。

我费力地睁开肿胀的眼睛,视线依旧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天花板熟悉的纹路。

我躺在客厅冰冷的地砖上,身上不知何时被胡乱盖了条薄毯子,带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

脸上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手臂也沉重得抬不起来。

“吱呀——”主卧的门开了。

周楷走了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昨晚那套沾了血的家居服。

他穿着熨烫得笔挺的衬衫西裤,头发精心打理过,喷了发胶,一丝不乱。

脸上甚至带着一种刻意修饰过的平静,只有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和…急切?

他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黑色公文包,鼓鼓囊囊的。

他看到我睁开眼,脚步顿了一下,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愧疚,没有关心,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像是在看一件需要处理的麻烦物品。

“醒了?”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醒了就好。

省得我再叫醒你。”

他走到茶几旁,从公文包里拿出几页纸和一支笔,“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地拍在我面前的地板上。

纸张雪白,刺得我眼睛生疼。

最上面一行加粗的黑体字像烙铁一样烫进我的眼底——**离婚协议书**。

“签了它。”

周楷的声音毫无波澜,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签了字,我们好聚好散。

你净身出户,儿子归我。

这套房子贷款还没还完,你也供不起。

你妈的病…呵,各安天命吧。”

“净身出户”…“儿子归我”…“各安天命”…每一个词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我的心窝。

我艰难地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目光死死盯住他。

剧痛和愤怒让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周楷…你…你昨晚差点杀了我!

现在…现在想用一张纸就把我扫地出门?

小朗是我的命!

我妈等钱救命!

你…你还是人吗?!”

说到最后,情绪失控,剧烈的咳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痛得我蜷缩起来。

周楷的眉头立刻厌恶地皱紧,像是
听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闭嘴!”

他低喝一声,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而阴鸷,“少在这儿嚎!

昨晚是你自己发疯撞上来的!

老子正当防卫!

懂吗?”

他俯下身,凑近我,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沈清秋,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

趁我现在心情好,签了字,拿着你的破烂滚蛋!

否则…”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你知道我能让你和你那个病秧子妈,还有那个小崽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意外’消失!”

他直起身,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冷地补充道:“晚上八点,我在‘蓝湾会所’的泳池边等你。

签好字带过来。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别耍花样,也别想报警,想想你儿子还在他奶奶家。”

他特意加重了“奶奶家”三个字,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拎起那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像是要去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

大门打开又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把我留在了这片冰冷的地狱里。

“蓝湾会所”…泳池边…这几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脑海。

那地方是新开的豪华私人会所,依山傍水,环境极佳,尤其以那个巨大的、夜晚灯光璀璨的无边泳池闻名。

但同时,也因为位置偏僻,安保严格但内部监控据说有死角,成了某些人谈“私事”的热门地点。

泳池…意外…昨晚那个可怕的念头,此刻不再是模糊的猜测,而是变成了清晰得令人窒息的预谋!

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连伤口的疼痛都麻木了。

他要动手了!

就在今晚!

在泳池边制造一场“意外”!

然后,我这个唯一的“累赘”和“绊脚石”就会彻底消失,他就能心安理得地独吞那五千万!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不行!

我不能死!

为了小朗,为了妈妈,我必须活下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全身的剧痛,踉跄着冲向玄关鞋柜。

那个硬盘录像机!

昨晚昏过去前,我把它塞进了鞋柜最底层一个废弃的旧靴子里!

摸到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时,我稍微松了口气。

证据!

这是昨晚
他施暴的铁证!

但光有这个还不够!

我需要更多!

我需要知道他具体的计划!

我的目光疯狂地在凌乱的客厅里搜寻。

手机!

我的手机昨晚被他砸飞了,屏幕碎裂,早已没电关机。

周楷的手机…他从不离身,而且肯定设了复杂的密码。

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地方可能留下线索?

目光扫过紧闭的主卧门。

他锁了门。

钥匙…钥匙在他身上!

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我的视线落在了客厅角落那台落满灰尘的旧笔记本电脑上。

那是几年前淘汰下来的,因为太慢被我扔在角落,后来周楷好像用它玩过一阵子游戏?

也许…也许他曾经在上面登录过邮箱或者什么社交软件?

会不会有忘记退出的账号?

一丝微弱的希望燃起。

我忍着痛,挪过去,掀开积灰的盖子,按下开机键。

风扇发出老迈的轰鸣声,屏幕艰难地亮起,开机速度慢得令人心焦。

等待的时间里,恐惧和疼痛交织折磨着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他约定的“晚上八点”越来越近。

终于,进入了老旧的系统桌面。

我颤抖着手指点开浏览器图标。

浏览器自动加载了上次关闭前的页面。

当那个熟悉的蓝色邮箱登录界面出现在屏幕上,而用户名一栏赫然自动填充着周楷常用的那个邮箱地址时,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他没有退出登录!

狂喜和紧张让我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

我屏住呼吸,点开“已发送”邮件箱。

里面邮件不多,大多是些垃圾广告。

我快速地、一条条地往下翻,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

突然,一条没有标题、发送时间显示是今天凌晨三点多的邮件吸引了我的注意。

收件人是一个陌生的数字邮箱地址。

邮件正文只有短短两行字,像恶魔的低语:**“目标:沈清秋。

地点:蓝湾会所无边泳池东南角(监控盲区)。

时间:今晚8:30左右。

制造醉酒失足落水意外。

尾款确认后即付。”

**下面附着一张照片,竟然是我一张略显模糊的侧脸照!

看背景,像是他昨晚趁我昏迷时用手机拍的!

邮件下方,还有一条更早的回复,来自那个陌生的数字邮箱:**“收到。

专业处理,痕迹全无。

老规矩,先付30%定金至指定账户。

事成后
凭现场照片付清余款。

账户信息见附件。”

**附件是一个加密的压缩包。

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头顶浇到脚底,冻僵了我每一根神经。

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不是猜测,不是预判!

是实打实的买凶杀妻!

白纸黑字!

铁证如山!

周楷…这个我同床共枕近十年的男人,为了五千万,为了彻底摆脱我这个“累赘”,竟然真的雇了杀手!

就在今晚!

就在那个泳池边!

把我像处理垃圾一样“意外”清除掉!

巨大的愤怒和彻骨的悲凉瞬间冲垮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决心。

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伤口渗出的血水,滚烫又冰凉。

我看着屏幕上那两行冰冷的文字,看着自己那张模糊的照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好…周楷…你想玩…我陪你玩到底!

时间紧迫。

我强压下翻江倒海的情绪和身体的剧痛,迅速拿出那个硬盘录像机,用数据线连接到旧笔记本上。

将昨晚客厅的监控录像(清晰地拍到了他挥舞烟灰缸砸向我以及之后夺走彩票、打电话的全过程)和刚刚拍下的这封致命的邮件页面,全部拷贝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巧的银色U盘里。

做完这一切,我才感觉到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

我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急促地喘息着,望着窗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如同血痕般的影子。

晚上七点四十分。

我站在蓝湾会所灯火辉煌的大门外。

夜风带着山间的凉意吹过,让我脸上的伤口和手臂的疼痛更加清晰。

我刻意穿了一身深色的、不起眼的运动服,戴着一顶宽檐的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包扎着纱布的脸,只露出紧抿着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恐惧和恨意,我迈步走了进去。

会所内部奢华得晃眼,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的光芒,衣着光鲜的男女低声谈笑,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和食物的气息。

这纸醉金迷的一切,与我身上的伤痛和心中的冰冷地狱格格不入。

侍者礼貌地上前询问。

我报出周楷的名字,声音嘶哑而平静。

侍者显然被提前打过招呼,眼神在我包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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