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手里,包括信息,包括权力。
我那时没在意,只觉得他大男子主义又犯了。
但现在,这个被他视为掌控工具的摄像头,却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账号只绑了他的手机…但物理存储呢?
我强忍着眩晕和剧痛,目光在狼藉的客厅里艰难地搜寻。
我记得那个小小的黑色硬盘录像机,就放在客厅电视柜下方那个带锁的抽屉里。
抽屉钥匙…周楷习惯性地把它塞在玄关鞋柜最上面一层,一个旧烟盒的下面。
挪过去的过程漫长而痛苦。
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伤口,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家居服,黏在冰冷的皮肤上。
终于摸到了那个冰冷的金属钥匙。
打开抽屉,里面除了杂物,果然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的、巴掌大小的硬盘录像机。
我把它拿出来,紧紧攥在手里,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的伤口,带来一丝奇异的清醒。
有了这个…至少有了他施暴的证据。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周楷刚才在电话里提到“明早去兑奖”…五千万现金…他眼里那疯狂的光…还有那句“处理家事”…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冰冷刺骨:他知道我看到了他最丑陋的一面。
为了独吞这笔钱,为了彻底摆脱我这个“累赘”和前妻可能的财产分割…他会怎么做?
恐惧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比脸上的伤更痛。
他…会杀了我吗?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缠绕住我的意识。
那些他平日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麻烦”的厌烦,对“拖累”的抱怨,对“轻松自在”生活的向往,此刻都带上了全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含义。
五千万,足以让任何贪婪的人铤而走险,更何况是已经对我挥起了烟灰缸的周楷?
我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牙齿咯咯作响,不是因为冷,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我抱着那个小小的硬盘录像机,蜷缩在冰冷的地砖上,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
巨大的无助感再次袭来,几乎要将我吞噬。
报警?
以什么名义?
家暴?
他一句“夫妻争执失手”就能搪塞过去,甚至可能反咬我一口。
而且,他现在还没兑奖,那张染血的彩票还在他手里…报警只会打草惊蛇,让他更加疯狂。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视线被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