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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热门结局免费阅读死亡预告,笔迹来自三年前的死人番外

tuo153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是负责连环杀人案的法医陈默。第七具尸体被送来时,胃里藏着一张纸条:“下一个是你”。我认出这是三年前坠楼同事的笔迹。当年那场意外,我隐瞒了关键线索。调查陷入僵局,警局监控集体失灵。深夜独自加班,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无声推开。门外站着的,正是那个“已死之人”。他微笑举起解剖刀:“轮到你了,陈医生。”我摸向配枪,却发现弹匣空空如也。第七具尸体躺在冰冷的钢台上,头顶的无影灯慷慨地倾泻着惨白的光,一丝不苟地勾勒出他皮肤上每一处细微的青紫与苍白。空气凝滞,沉甸甸地压着人的肺腑,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混合着一种更深层、更原始的腐败气息,无孔不入,顽强地钻入鼻腔,黏在喉咙深处,挥之不去。这气味,是死亡的印章,是太平间永恒的底色。我,陈默,早已习惯了这种味...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05 0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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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抖音热门结局免费阅读死亡预告,笔迹来自三年前的死人番外》,由网络作家“tuo153”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负责连环杀人案的法医陈默。第七具尸体被送来时,胃里藏着一张纸条:“下一个是你”。我认出这是三年前坠楼同事的笔迹。当年那场意外,我隐瞒了关键线索。调查陷入僵局,警局监控集体失灵。深夜独自加班,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无声推开。门外站着的,正是那个“已死之人”。他微笑举起解剖刀:“轮到你了,陈医生。”我摸向配枪,却发现弹匣空空如也。第七具尸体躺在冰冷的钢台上,头顶的无影灯慷慨地倾泻着惨白的光,一丝不苟地勾勒出他皮肤上每一处细微的青紫与苍白。空气凝滞,沉甸甸地压着人的肺腑,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混合着一种更深层、更原始的腐败气息,无孔不入,顽强地钻入鼻腔,黏在喉咙深处,挥之不去。这气味,是死亡的印章,是太平间永恒的底色。我,陈默,早已习惯了这种味...

《抖音热门结局免费阅读死亡预告,笔迹来自三年前的死人番外》精彩片段

我是负责连环杀人案的法医陈默。

第七具尸体被送来时,胃里藏着一张纸条:“下一个是你”。

我认出这是三年前坠楼同事的笔迹。

当年那场意外,我隐瞒了关键线索。

调查陷入僵局,警局监控集体失灵。

深夜独自加班,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无声推开。

门外站着的,正是那个“已死之人”。

他微笑举起解剖刀:“轮到你了,陈医生。”

我摸向配枪,却发现弹匣空空如也。

第七具尸体躺在冰冷的钢台上,头顶的无影灯慷慨地倾泻着惨白的光,一丝不苟地勾勒出他皮肤上每一处细微的青紫与苍白。

空气凝滞,沉甸甸地压着人的肺腑,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混合着一种更深层、更原始的腐败气息,无孔不入,顽强地钻入鼻腔,黏在喉咙深处,挥之不去。

这气味,是死亡的印章,是太平间永恒的底色。

我,陈默,早已习惯了这种味道。

它渗入我的白大褂,附着在皮肤纹理里,成为我职业身份的一部分,一种无声的宣告。

我熟练地戴上两层乳胶手套,轻微的“啪嗒”声在过分寂静的解剖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助手小唐站在我对面,隔着钢台,他年轻的脸庞绷得紧紧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和下意识抿紧的嘴唇泄露了他的紧张。

这是“雨夜屠夫”系列案的第七个牺牲者。

每一次开颅锯的嗡鸣,每一次肋骨分离的脆响,都像是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死者,男性,约三十岁。”

我的声音平直、稳定,像手术刀划过空气,不带一丝波澜,刻意压制着胸腔里沉甸甸的压迫感,“与前六例高度相似。

颈部有深度勒痕,为致死主因。

胸腹存在多处死后刺创……”刀锋切入冰冷的皮肤,沿着早已刻印在肌肉记忆里的Y形路径,稳定地向下滑动。

皮肤分离,脂肪层暴露,然后是肌肉。

熟悉的流程,重复的创口,相同的残忍印记。

但这一次,当我的手指探入腹腔,触碰到那个冰冷的、沉甸甸的胃袋时,一种异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乳胶手套传来。

不是食物残渣的柔软,也不是结石的坚硬。

那触感……带着一种微妙的、不该存在的棱角感。

我的动作顿住了,极其短暂的一瞬,连对面紧紧盯着我动作
的小唐都未必能察觉。

“怎么了,陈老师?”

小唐还是捕捉到了我指尖那微不可查的凝滞。

“胃里有异物。”

我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心脏在肋骨后猛地收紧了一下,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镊子小心翼翼地探入腹腔,夹住那个硬物,一点点牵引出来。

一团被胃酸腐蚀得发黄发黑的纸卷,黏糊糊的,散发着更加刺鼻的酸腐气,混杂在原本的死亡气息里。

胃酸和血液将它浸透、扭曲,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小唐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睛瞪得溜圆。

我将那团恶心的纸卷轻轻放在一旁的不锈钢托盘中,动作是职业性的精准。

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而下,小心翼翼地冲洗掉那些黏附的污物。

纸卷在清水的冲刷下慢慢舒展开,边缘已经软化、破损,但核心部分,那几行用黑色墨水写下的字迹,却在惨白的灯光下,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灼痛了我的视网膜。

字迹歪斜、急促,带着一种濒死挣扎般的狂乱,每一个笔画都透着刻骨的寒意:**“下一个是你。”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

解剖室里只剩下水龙头哗哗的噪音,单调得令人心慌。

小唐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他凑近了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行字,脸色煞白:“这……这是什么意思?

给谁的?

凶手留下的?”

我没有立刻回答。

一种冰冷的麻痹感,沿着脊椎迅速向上蔓延。

我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四个字上,不是看内容,而是看构成它们的每一笔、每一划。

那起笔的顿挫,收笔时习惯性的回钩,还有那个“你”字右下角那个略显独特的、微微上挑的小尾巴……这些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特征,像无数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我记忆深处那扇尘封的、带着铁锈和血腥味的门。

三年前。

也是这样一个阴冷得让人骨头缝都发颤的夜晚。

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疯狂抽打着警局大楼的窗户。

法医科走廊惨白的灯光下,林涛,那个总是挂着爽朗笑容、做事却有些毛躁的年轻同事,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和脸颊往下淌,在地板上积起一小滩水洼。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里面燃烧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巨大恐惧和疯狂愤怒的火焰。

他手
里紧紧攥着一张被雨水打湿、揉皱的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几乎是撞开了我的办公室门,浓重的酒气混杂着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默!

你看看这个!

他们……他们要灭口!”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又充满了一种绝望的控诉。

他把那张湿透的纸猛地拍在我的办公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纸张瞬间被桌面残留的咖啡渍洇开一片深褐。

那纸上,是他熟悉的笔迹,潦草地写满了人名、时间、地点和金额,触目惊心。

最后一行,同样是那种带着狂乱气息的字:“……他们不会放过我!”

当时的我,看着那份足以引爆整个分局、甚至牵连更高层的名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警徽的重量,同事的目光,背后无形的巨大阴影……无数念头在脑中疯狂冲撞。

最终,恐惧和对“大局”的某种扭曲认知压倒了理智。

我按住了林涛激动得发抖的肩膀,声音干涩:“林涛,你冷静点!

这东西……太敏感了!

交给我,我来处理。

你喝多了,先回去休息!

别声张!”

林涛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那眼神里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最后只剩下一种被彻底背叛后的死灰。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踉跄着后退一步,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冲进了走廊尽头那片暴雨的黑暗里。

他的背影,带着一种决绝的悲怆。

几小时后,值班室的电话铃声像鬼爪一样撕裂了雨夜的死寂。

林涛从分局天台坠落的消息传来。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身下的血泊,那份名单,连同他拍在我桌上的那张纸,如同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官方结论:醉酒失足。

一个仓促潦草的句号。

胃里的纸条,此刻就躺在我面前的不锈钢托盘里,被解剖室的无影灯照着,每一个歪斜的笔画都像林涛最后那个绝望的眼神,无声地拷问着我。

那起笔的顿挫,那收笔的回钩,那个微微上挑的“你”字尾巴……一模一样!

三年前拍在我桌上的辞职信(我对外宣称的),和此刻死者胃里的死亡预告,出自同一只手!

不可能!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内里的衬衫,黏腻地贴在背上。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不得不伸手扶住冰冷的解剖台边缘,冰冷的
金属触感透过手套传来,却丝毫无法驱散心头的寒意。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口涌上一股强烈的恶心感。

不是因为眼前的尸体,不是因为福尔马林,而是因为那跨越了三年时光、来自一个“死人”的、清晰无误的笔迹!

那字里行间透出的冰冷恨意,直指我的灵魂深处。

“陈老师?

您……您还好吗?”

小唐的声音带着惊恐和担忧,他显然被我瞬间惨白的脸色和失态惊住了。

“……没事。”

我强迫自己站直,声音沙哑得厉害,几乎不像是自己的,“把纸条……小心收好,作为关键物证。

立刻送检,重点做笔迹鉴定,还有……纸张来源、墨水成分,一切能查的!”

我的指令带着一种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促和强硬。

小唐愣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我异常凝重的神情,还是迅速点头:“是!

我马上去办!”

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那张承载着恐怖预言的纸条,放进物证袋,封好,动作快得有些慌乱,仿佛那纸条会咬人。

解剖室的门在他身后关上,沉重的撞击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只剩下我,和钢台上那具沉默的、敞开的尸体。

无影灯的光线惨白得刺眼,将不锈钢器械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如同蛰伏在角落的鬼魅。

福尔马林的味道从未如此浓烈呛人,混合着死亡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我慢慢脱下沾满血污和不明体液的手套,扔进黄色的生物危害垃圾桶。

走到角落的洗手池前,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双手,一遍,又一遍。

水流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

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脸。

眼窝深陷,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惊惧和混乱,嘴唇毫无血色。

这张脸,写满了被来自地狱的笔迹所诅咒的恐慌。

<那张纸条,像一枚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带着刺骨的寒意席卷了整个专案组。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压抑得令人窒息。

投影仪将那张纸条的高清照片打在幕布上,那歪斜狰狞的四个字——“下一个是你”——在惨白的光线下,无声地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笔迹鉴定结果出来了?”

赵局的声音低沉沙哑,他用力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指
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技术科的老李。

老李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困惑和一丝难以置信:“出来了,赵局。

反复比对了三次,包括样本库里的存档……结果……结果一致。”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艰难地吐出那个荒谬的结论:“指向……林涛。”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林涛?

开什么国际玩笑!”

“三年前就死了的人!

骨灰都凉透了!”

“这鉴定结果靠谱吗?

是不是样本弄错了?”

“伪造!

绝对是高明的伪造!

凶手在故布疑阵!”

质疑声、惊呼声、愤怒的拍桌子声此起彼伏。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荒谬感。

一个早已化为尘土的人,怎么可能留下新的笔迹?

这简直是鬼故事!

我坐在角落,尽量将自己缩进椅背的阴影里,双手在桌下紧紧交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维持表面的平静。

掌心传来的刺痛感微弱而短暂,根本无法驱散那如附骨之疽的寒意。

当老李说出“林涛”两个字时,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赵局的目光,锐利得像探照灯,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最终似乎在我脸上多停留了半秒。

那眼神沉甸甸的,带着审视,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让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知道了什么?

还是仅仅出于职业的敏感?

“够了!”

赵局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让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现在不是讨论鬼神的时候!”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老李,技术方面,有没有可能……是极高明的模仿?

或者,有没有其他线索指向伪造者?”

老李皱着眉,缓缓摇头:“模仿的可能性……有,但难度极高。

林涛的笔迹特征很特殊,尤其是起笔的顿挫和那个‘你’字的收尾习惯,非常个性化。

我们对比了局里所有人的笔迹样本,包括……”他的目光扫过我,又迅速移开,“……包括三年前与林涛有过密切接触的人员,暂时没有发现匹配度高的。

纸张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廉价拍纸簿,墨水也是最普通的碳素墨水,源头无法追溯。

纸条在胃酸环境里浸泡过,DNA提取失败,指纹
……只有陈法医和小唐提取时的残留,没有发现第三者的清晰指纹。”

线索,断了。

会议室内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之火,被这盆冷水彻底浇灭。

气氛再次跌入冰点。

那张巨大的投影,像一张来自地狱的索命符,嘲弄着所有人的无能。

“监控呢?”

赵局转向负责技侦的小刘,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死者最后出现的地方,沿途的监控,有没有拍到可疑人员?

或者……任何异常的影像?”

他刻意加重了“异常”两个字。

小刘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赵局……正要汇报这个。

我们调取了案发当晚及前后三天,死者最后出现的小区、沿途所有路口、甚至包括我们分局大楼外围的监控记录……”他停顿了一下,艰难地吐出后面的话,“结果……所有相关监控,在关键的时间段内……集体失灵了。”

“什么?!”

赵局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是简单的设备故障,”小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是存储芯片被人为物理损坏了。

手法……非常专业。

就像……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精准地抹掉了所有可能的影像记录。”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幕布上那四个字,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看不见的手……”赵局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目光再次投向那张死亡预告,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他缓缓坐下,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单调的嗡鸣。

无形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每个人的脖颈。

那只“看不见的手”,不仅抹去了监控,似乎也开始扼紧警局的咽喉。

针对死者生前活动轨迹的走访调查,明明上午刚部署下去,下午就频频受阻。

关键的几个小店主和住户,前一天还表示愿意配合,第二天就突然改口,要么声称“记不清了”,要么干脆避而不见,眼神躲闪,透着莫名的恐惧。

一些本应顺畅的物证流转环节,也变得磕磕绊绊,效率奇低。

专案组的士气,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迅速干瘪下去。

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在警局大楼里弥漫。

同事们见面时,交谈的声音都下意识地压低,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和猜疑。

关于
“林涛冤魂索命”的流言,像角落里的霉菌,在高压和恐惧的温床里悄然滋生、蔓延,尽管无人敢公开谈论,但那无形的阴影已然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而我,则清晰地感觉到,那道来自黑暗中的目光,越来越近了。

每次独自走在空旷的走廊,背后总有种被窥视的寒意。

深夜加班时,总觉得门外有极其轻微的、不属于这栋楼的异响。

办公桌抽屉里,那张三年前法医科的合影——上面有林涛灿烂的笑容——不知何时被人动过,原本夹在中间的它,被移到了最上面。

这一切,都像无声的警告,像猫捉老鼠前那残忍的戏弄。

那张胃里取出的纸条,那张林涛笔迹的死亡预告,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日夜灼烫着我的神经。

我无法再等待专案组那陷入泥潭的调查。

一个念头在我心中疯狂滋长:必须再去看看林涛坠楼的天台!

那个三年前我仓促潦草地结束一切的地方,那个可能隐藏着最初罪恶和最终答案的地方!

夜色如墨,沉重地涂抹着整个城市。

警局大楼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钢铁巨兽,匍匐在黑暗里,只有零星几个窗口还亮着灯,如同巨兽疲惫的眼睛。

喧嚣早已沉寂,走廊里回荡着我独自一人的脚步声,空洞得令人心悸。

我特意避开了电梯,选择了寂静无人的楼梯间。

每一步踏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发出的声音都在空旷的楼梯井里被放大、扭曲,仿佛有另一个脚步声在下方或上方应和。

我猛地停下,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膜里轰鸣。

推开通往天台的那扇沉重的防火门,一股带着城市尘埃和铁锈气息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我衣袂翻飞。

天台上空旷而破败,只有巨大的中央空调机组在黑暗中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某种沉睡巨兽的鼾声。

边缘生锈的铁栏杆在远处城市霓虹的映照下,泛着冰冷幽暗的光。

这里和三年前那个暴雨之夜,似乎没什么不同,除了没有那倾盆的雨幕。

我走到林涛坠落的那个角落。

栏杆上,当年勘查时留下的几道细微的白色粉笔划痕早已模糊不清,几乎被风雨侵蚀殆尽。

我蹲下身,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个雨夜留下的湿滑
与绝望。

风在耳边呜咽,卷起地面的细小沙砾,打在脸上微微刺痛。

“林涛……”这个名字无声地从我心底滑过,带着沉甸甸的愧疚和恐惧。

当年那份被他拍在我桌上的名单,那些触目惊心的名字和数字,还有他绝望的眼神,再次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如果……如果当时我选择相信他,选择站出来,而不是因为懦弱和那可笑的“大局观”将那份名单压下,将他的控斥定性为醉酒失态……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是不是就不会带着那份被背叛的绝望,冲进这冰冷的雨夜,最终坠落在楼下坚硬的水泥地上?

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下,被冷风一吹,冰寒刺骨。

我猛地站起身,背靠着冰冷的空调机组外壁,大口喘着气。

不是风冷,是心冷。

那沉重的负罪感,像这冰冷的钢铁一样,紧紧箍住了我的心脏。

就在我心神激荡的瞬间,眼角余光似乎瞥见天台入口那扇沉重的防火门内侧阴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反光一闪而逝!

那绝不是自然光!

像是什么光滑表面的瞬间折射!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有人!

刚才有人在这里!

在我沉浸于痛苦回忆时,有人就藏在那扇门后的阴影里,像幽灵一样窥视着我!

他听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什么?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我不敢再停留,甚至不敢去确认那阴影里是否真的藏了什么。

我猛地转身,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向防火门,用力拉开,冲进楼梯间,反手重重地将门关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楼梯井里久久回荡。

我背靠着冰冷的铁门,胸膛剧烈起伏,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耳朵里全是自己粗重而慌乱的喘息声。

幽魂……真的存在。

他无处不在。

回到法医办公室,我反锁了房门,背抵着冰冷的门板,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面那无孔不入的窥视。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只有仪器待机指示灯微弱闪烁的绿光,在黑暗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窗外城市的霓虹光芒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扭曲变幻的光带,如同不安分的鬼影。

刚才天台上的惊魂一刻,像一场冰冷黏腻的噩梦,紧紧缠绕着我。

那阴影里
的反光,那无声的窥视感……绝不是幻觉!

那个“幽灵”,那个用林涛笔迹写下死亡预告的东西,它就在这栋楼里!

它在看着我!

它在玩弄我!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愤怒在我胸中交织、冲撞,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我需要武器!

我需要一点能抓住的、实在的安全感!

几乎是本能地,我的手猛地伸向腰间。

那里别着我的警用配枪,冰冷的金属枪套紧贴着身体。

指尖触碰到枪套的瞬间,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想都没想,一把将格洛克17抽了出来!

然而,就在枪身离开枪套的刹那,一种异样的轻飘感顺着指尖传来!

不对劲!

太轻了!

完全不是平时握在手里那种沉甸甸的、令人心安的重量!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猛地低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手指颤抖着,几乎是带着一种绝望的疯狂,狠狠按下了弹匣卡榫!

“咔哒!”

空弹匣应声滑落,掉在脚下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那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如同惊雷炸响!

弹匣仓里,空空如也!

冷汗瞬间像打开了闸门,沿着我的脊背汹涌而下,浸透了衬衫。

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我的配枪!

我的弹匣!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被卸空的?!

是谁干的?!

是那个“幽灵”?

它连我最后的倚仗都剥夺了!

它就是要我赤手空拳地面对它!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而就在这万籁俱寂、大脑宕机的致命时刻——“嗒……”一声极其轻微、几乎细不可闻的机括声响,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

声音的来源,是办公室的门锁!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血液轰的一声冲回大脑,带来一阵剧烈的眩晕!

我僵硬地、一寸一寸地扭动脖子,如同生锈的机器,视线死死钉在那扇厚重的、深棕色的办公室门板上。

门把手,那个冰冷的金属旋钮,就在我的眼前,极其缓慢地、无声无息地……向下转动了!

没有脚步声。

没有敲门声。

没有一丝一毫属于活人的气息。

只有那门把手,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优雅
和冷酷,平稳地向下压到了底。

“咔。”

锁舌缩回的轻响,在死寂中清晰得如同惊雷。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浓重的、属于地下太平间特有的、冰冷刺骨的福尔马林混合着消毒水和死亡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从那道门缝里汹涌而入,席卷了整个空间,将我彻底淹没。

那气味冰冷、滞重,带着地底深处的腐朽,瞬间冻结了我的呼吸。

门缝之外,走廊的应急灯光线昏暗惨绿,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他无声地站在那里,仿佛早已与黑暗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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