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技术科的老李。
老李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困惑和一丝难以置信:“出来了,赵局。
反复比对了三次,包括样本库里的存档……结果……结果一致。”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艰难地吐出那个荒谬的结论:“指向……林涛。”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林涛?
开什么国际玩笑!”
“三年前就死了的人!
骨灰都凉透了!”
“这鉴定结果靠谱吗?
是不是样本弄错了?”
“伪造!
绝对是高明的伪造!
凶手在故布疑阵!”
质疑声、惊呼声、愤怒的拍桌子声此起彼伏。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荒谬感。
一个早已化为尘土的人,怎么可能留下新的笔迹?
这简直是鬼故事!
我坐在角落,尽量将自己缩进椅背的阴影里,双手在桌下紧紧交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维持表面的平静。
掌心传来的刺痛感微弱而短暂,根本无法驱散那如附骨之疽的寒意。
当老李说出“林涛”两个字时,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赵局的目光,锐利得像探照灯,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最终似乎在我脸上多停留了半秒。
那眼神沉甸甸的,带着审视,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让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知道了什么?
还是仅仅出于职业的敏感?
“够了!”
赵局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让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现在不是讨论鬼神的时候!”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老李,技术方面,有没有可能……是极高明的模仿?
或者,有没有其他线索指向伪造者?”
老李皱着眉,缓缓摇头:“模仿的可能性……有,但难度极高。
林涛的笔迹特征很特殊,尤其是起笔的顿挫和那个‘你’字的收尾习惯,非常个性化。
我们对比了局里所有人的笔迹样本,包括……”他的目光扫过我,又迅速移开,“……包括三年前与林涛有过密切接触的人员,暂时没有发现匹配度高的。
纸张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廉价拍纸簿,墨水也是最普通的碳素墨水,源头无法追溯。
纸条在胃酸环境里浸泡过,DNA提取失败,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