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三万次死亡:我在镜中掐死了自己抖音热门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啦啦啦ToT”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血色序章浓稠得化不开的铁锈味,像一条冰冷滑腻的蛇,率先钻入鼻腔,狠狠扼住了呼吸。每一次吸气,都仿佛有裹着冰渣的刀片刮过喉咙深处。意识是被这令人作呕的气味,硬生生从混沌深渊里拽回来的,沉甸甸的,带着宿醉般的钝痛和撕裂感。我猛地睁开眼。视野模糊,如同隔着一层浑浊的油污。几秒钟后,景物才勉强聚焦。头顶是一盏蒙着厚厚污垢、布满蛛网的玻璃吊灯,灯泡苟延残喘地亮着,发出昏黄、摇曳、如同垂死之人喘息般的光线。光线在斑驳脱落的暗绿色墙纸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鬼影。我躺在地上,身下是冰冷粗糙的水泥地,寒气透过单薄的衬衫贪婪地汲取着体温,冻得骨髓都在发颤。然后,我看到了他。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侧躺着,后脑勺对着我。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
《三万次死亡:我在镜中掐死了自己抖音热门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1) 血色序章浓稠得化不开的铁锈味,像一条冰冷滑腻的蛇,率先钻入鼻腔,狠狠扼住了呼吸。
每一次吸气,都仿佛有裹着冰渣的刀片刮过喉咙深处。
意识是被这令人作呕的气味,硬生生从混沌深渊里拽回来的,沉甸甸的,带着宿醉般的钝痛和撕裂感。
我猛地睁开眼。
视野模糊,如同隔着一层浑浊的油污。
几秒钟后,景物才勉强聚焦。
头顶是一盏蒙着厚厚污垢、布满蛛网的玻璃吊灯,灯泡苟延残喘地亮着,发出昏黄、摇曳、如同垂死之人喘息般的光线。
光线在斑驳脱落的暗绿色墙纸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鬼影。
我躺在地上,身下是冰冷粗糙的水泥地,寒气透过单薄的衬衫贪婪地汲取着体温,冻得骨髓都在发颤。
然后,我看到了他。
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侧躺着,后脑勺对着我。
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袖口磨损的廉价灰色夹克。
暗红色的、粘稠得如同劣质油漆的液体,正以一种缓慢而执着的姿态,从他身体下面无声地洇开,在地面形成一滩不断扩大的、边缘不规则、散发着浓烈腥气的深色湖泊。
那刺鼻的铁锈味,源头就在那里,浓烈得几乎要凝固空气。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然后又被猛地抛向高空,失重感带来强烈的眩晕。
紧接着,一股冰冷、坚硬、带着粗糙金属纹理的触感,从紧握的右拳传来。
我僵硬地、一点一点地、如同生锈的齿轮般低下头。
我的右手,正死死攥着一把刀。
一把造型凶悍、沾满暗红污迹和可疑组织碎屑的折叠猎刀。
刀刃在昏黄灯光下闪着阴冷、不祥的寒光。
粘稠的、半凝固的暗红液体,正顺着刀柄的防滑纹路,缓慢地、令人极度作呕地,爬上我的手指,渗入皮肤纹路的每一个缝隙,带来一种滑腻、冰冷的触感。
那液体,带着尸体和金属混合的独特气息。
嗡——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尖锐刺耳、持续不断的蜂鸣。
不是我干的…不可能是我…我甚至不认识他!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头顶,带来窒息般的剧痛。
我触电般想甩开那把该死的、如同附骨之疽般的凶器,手指却像被强力胶水焊死在了上面,僵硬得完
全不听使唤,反而因为用力而捏得更紧,指关节发出咯咯的轻响。
几乎是纯粹的求生本能驱动,我挣扎着、手脚并用地向后疯狂爬行,粗糙的水泥地摩擦着手肘和膝盖,带来火辣辣的疼痛。
后背重重撞上了一个冰冷、坚硬、带着腐朽木质气息的东西。
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的穿衣镜。
镜框是深色的、油漆剥落、布满虫蛀痕迹的朽木。
镜面更是惨不忍睹,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和大片大片水银剥落后留下的丑陋黑洞,像一张被毁容的脸。
我惊恐地抬头,想从这面肮脏破碎的镜子里确认自己的狼狈,确认这只是一场荒诞绝伦、醒来就能遗忘的噩梦。
镜子里,映出了我的脸。
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额发被冷汗浸透,凌乱地贴在额角。
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里面写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
额角靠近太阳穴的位置,还沾着几点暗红色的、飞溅状的污迹——是血?
死者的血?
但,镜子里不止有我。
镜中我的身后,紧贴着一个模糊的、半透明的轮廓。
那轮廓的轮廓线在扭曲的镜面里微微波动,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
它正伸出两只同样苍白、指节分明得如同石膏雕塑般的手,死死地、恶毒地、用尽全身力气掐住了镜中“我”的脖子!
那双手的指关节因为巨大的力量而绷紧、泛白,指甲甚至深深陷进了镜中“我”脖子的皮肉里,留下青紫色的凹痕。
镜中“我”的嘴巴徒劳地、绝望地大张着,像一条离水的鱼,舌头微微吐出,眼球因为缺氧而可怕地凸起,几乎要从眼眶里爆出来,脸上是濒死的、极致的痛苦和哀求。
而我,镜子外的我,脖子光滑,除了急速的脉搏在皮肤下狂跳,没有任何压迫感。
呼吸虽然急促得如同破风箱,带着血腥味,却畅通无阻。
没有手。
没有任何东西在触碰我。
可镜子里,那个“我”正在被另一个“我”活活扼死!
那窒息的痛苦如此真实,仿佛通过某种诡异的共振,直接传递到我的神经末梢!
“呃…啊——!”
一声短促、破碎、如同被掐断了脖子的惊叫终于冲破喉咙的封锁。
巨大的、无法理解的、足以摧毁理智的恐怖瞬间攫住了我的全部身心。
不是幻觉!
那濒死
的绝望感如此清晰!
我猛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扭过头,脖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哒声,视线死死钉向身后那片空间——空空如也。
只有冰冷粗糙、布满污渍的墙壁,和更远处,在昏黄摇曳的光线下,那具俯卧在地、身下血泊仍在缓慢扩大的尸体。
尸体无声,却散发着比镜中鬼影更强烈的死亡气息。
逃!
离开这里!
离开这面该死的、会杀人的镜子!
(2) 自我的墓碑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猛地从地上弹起来,那把沾血的刀依旧如同长在我手上一样,冰冷的触感和粘腻的血污提醒着我现实的残酷,也成了此刻唯一能带来一丝虚假安全感的武器。
我跌跌撞撞地冲向这间破败房间唯一的一扇门——一扇厚重的、漆皮剥落殆尽、露出里面灰白木质的橡木门。
门把手冰凉刺骨,带着铁锈的粗糙感。
我拧动,用肩膀狠狠撞去——吱呀——嘎…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门轴仿佛生锈了一百年。
门开了。
外面不是预想中的走廊、楼梯或者通往自由的出口,而是一个更小的、几乎完全封闭的空间。
像是个废弃的储藏室或杂物间,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霉菌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陈旧电子元件烧焦的混合气味,呛得人喉咙发痒。
唯一的光源,来自房间正中央一盏悬垂下来的、瓦数极低的裸灯泡。
昏黄、微弱的光晕,勉强在厚重的黑暗中撕开一小片区域,照亮了四壁。
然后,我的血液,连同我的思维,在这一刻彻底冻结了。
四面墙壁,从布满裂缝的水泥地面到同样斑驳、垂挂着蛛网的天花板,密密麻麻,严丝合缝,贴满了照片。
不是几十张,不是几百张。
是成千上万张!
层层叠叠,如同某种疯狂生长的菌毯,覆盖了每一寸墙面!
不同角度,不同背景,不同光线,不同季节,不同年龄。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穿着各异,表情各异:微笑的、平静的、茫然的、惊恐的、悲伤的…唯一相同的,是每一张照片的主角,都是我。
我的脸。
我的身体。
我的眼睛。
无数个“我”,在褪色的相纸、泛黄的宝丽来、廉价的打印纸、甚至有些是清晰的数码冲印照片上,冷冷地、空洞地、带着
一种穿透时光的麻木,注视着此刻闯入的、唯一的、惊恐万状的我。
那目光汇聚成无声的、沉重的洪流,带着海量的、令人窒息的信息量,几乎要将我的灵魂压垮、碾碎。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扫过离我最近、高度与我视线齐平的一张照片。
那是我穿着熟悉的蓝色条纹睡衣,背景似乎是在我住了好几年的出租屋卧室里。
照片里的我睡眼惺忪,手里还拿着一个马克杯。
照片下方,用一种极其刺眼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猩红色记号笔,清晰地写着一个日期。
2023.10.17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抽,几乎停止跳动。
那是我父亲死于突发心梗的日子。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医院走廊里消毒水混合着绝望的味道,仪器单调的蜂鸣,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白色的墙壁间回荡…这张照片,是在父亲去世前一周拍的?
我为什么会在卧室里拍下这张照片?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被标注着那个致命的日期?
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沿着脊椎迅速向上攀爬。
我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激起一阵灰尘。
目光疯狂地在墙壁上逡巡,如同溺水者寻找浮木。
下一张:是我大学刚毕业时,穿着宽大的黑色学士服,站在校园标志性的老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脸上,笑容灿烂,眼神里充满对未来的憧憬。
照片下方,同样的猩红笔记,如同判决书:2020.06.15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李薇车祸身亡的日子!
就在毕业典礼后一周的周末,她兴冲冲地坐上那辆廉价旅行团的大巴车,说是要去看看向往已久的雪山…然后,就是盘山公路上失控的车辆,冲下悬崖的新闻画面…她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那张毕业照里,也定格在了我无尽的悔恨中——如果那天我坚持陪她去…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衬衫,粘腻地贴在皮肤上。
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冻结了四肢百骸。
我像一具被恐惧操控的木偶,目光在由我自己的影像构成的、巨大而诡异的纪念碑上疯狂跳跃。
一张,又一张…高中毕业旅行时在海边
比着“V”字手势、入职第一天穿着不合身西装在办公楼前的局促留影、深夜加班后独自在狭小出租屋里对着泡面桶发呆、在空荡荡的电影院看午夜场恐怖片时吓得捂住眼睛…每一个我生命中被遗忘的、或自以为铭记的普通瞬间,都被精准地捕捉、定格、封印在了这四面冰冷的墙壁上。
而每一张照片下方,都标注着一个日期。
那些日期,无一例外,都像冰冷的墓碑铭文,对应着我生命中那些至亲或挚友骤然熄灭的日子!
奶奶确诊晚期肺癌时医生沉重语气的日子、初恋男友从学校天台一跃而下那个阴冷的清晨、隔壁单元那个总喜欢给我塞水果糖的慈祥老太太因煤气泄漏中毒身亡的日子…每一个日期,都曾是我人生中一道无法愈合的、鲜血淋漓的伤口。
现在,这些伤口被重新撕开,展示在我无数个凝固的“自我”面前。
仿佛有一只冰冷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不仅仅是窒息,更是一种被彻底窥视、被无情解剖、被钉死在命运耻辱柱上的绝望。
我在这面由我自己的影像和他人死亡日期构成的、巨大而诡异的纪念碑前,瑟瑟发抖,如同赤身裸体暴露在冰天雪地。
然后,我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最终定格在墙壁最中央,最显眼的位置,那里仿佛是整个“纪念碑”的祭坛。
那里,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很新,像素清晰,甚至能看清我下巴上那颗因为熬夜而冒出来的、微小的红色痘痘。
是我今天早上出门前,在玄关那面小圆镜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整理衣领时,随手用手机拍下的自拍。
照片里的我眼神带着惯常的疲惫和对新一天例行公事的麻木。
照片下方,那支猩红的记号笔,用一种更加粗重、更加刺目的笔触,写着一个我无比熟悉、此刻却如同淬毒匕首般狠狠刺入我眼睛的日期。
今天。
2025.06.03日期后面,没有名字。
但意思昭然若揭,如同死刑判决书上的签名。
今天,就是我的死期。
就在这个房间?
就在这面贴满我“遗照”的墙壁前?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刺穿大脑,带来尖锐的剧痛和彻底的冰冷。
就在这个认知如同毒液般在神经里蔓延开的瞬间——噗嗤。
一声轻微、粘腻、
如同熟透果实爆裂的声响,打破了储藏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惊恐地看到,墙壁上,离我最近的那张标注着父亲死亡日期的照片——那张穿着蓝色条纹睡衣的我——相纸的表面,突然毫无征兆地沁出了一小滴暗红色的液体。
像一颗饱满的血泪,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泽,缓缓滑落,在发黄的相纸上拖出一道刺眼的、蜿蜒的红痕。
紧接着,噗嗤…噗嗤…噗嗤…声音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
墙壁上,所有照片,成千上万张“我”的脸,都开始渗出暗红色的血珠!
血珠迅速汇聚,变成细小的血流,像无数条猩红的毒蛇,在无数个“我”的脸上、身上、凝固的表情上肆意爬行!
它们覆盖了那些凝固的笑容、平静的麻木、惊恐的眼神、悲伤的泪水…最终在墙壁底部汇集成一小滩一小滩不断扩大的、污浊粘稠的血泊。
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压倒了灰尘和霉菌的气味,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整面墙,变成了一个巨大、恐怖、不断渗出鲜血的活体相框。
无数个流着血的“我”,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无声地控诉、狞笑、或者只是漠然地注视着中央那个真实的、濒临崩溃的我。
“啊啊啊——!
不!
停下!
滚开!”
我再也无法承受,抱着头发出歇斯底里、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尖叫,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彻底摧毁了理智的堤坝。
我转身就想冲出这个地狱般的房间,逃离这面流血的墙,逃离那个有尸体和魔镜的屠宰场!
就在这时——滋啦…滋啦…滋啦啦…角落里,一台被灰尘覆盖、几乎与杂物融为一体的老式木壳收音机,布满锈迹的金属喇叭口突然闪烁起幽绿的光芒,如同鬼火。
一阵强烈的、如同指甲刮擦黑板的电流干扰噪音猛地炸响,尖锐刺耳,疯狂冲击着耳膜,几乎要将人的神经撕碎!
噪音持续了令人发疯的几秒钟,然后,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一个冰冷的、毫无起伏的、仿佛从生锈的铁管里摩擦出来的电子合成男声,清晰无比地从喇叭里传了出来,每一个音节都像冰珠砸在水泥地上,带着金属的质感:<警告:意识波动超出安全阈值。
副本稳定性显著下降。
错误代
码:E-003。
检测到关键记忆数据链异常中断。
执行强制措施:记忆重置协议启动。
正在初始化…第三万次轮回,开始。
声音消失得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
收音机喇叭口的幽绿光芒也随之熄灭,重新融入黑暗,仿佛从未亮起过。
储藏室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以及墙壁上无数个“我”脸上汩汩流淌鲜血的粘腻声响,血腥味浓烈得几乎令人晕厥。
三万次?
轮回?
记忆重置?
副本?
错误代码?
荒谬!
疯狂!
这绝对不可能!
这一定是某种变态的恶作剧!
是致幻剂!
是精神分裂!
混乱和恐惧像沸腾的岩浆在我脑子里冲撞、炸裂。
这一切都太真实了!
刀子冰冷的触感、掌心被地面摩擦的火辣痛楚、脖子上残留的幻痛、喉咙里浓烈的血腥味、视觉里尸体和血墙的冲击…每一个感官都在尖叫着告诉我:这是真实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
怎么可能是游戏?
我是林晚!
我有过去!
我有记忆!
我有痛苦和失去!
“假的…都是假的!
放我出去!”
我嘶吼出声,声音沙哑破裂,带着哭腔,既是对这荒谬现实的控诉,也是对自己濒临崩溃意志的最后挣扎。
我需要证明!
证明我的存在是真实的!
证明我的痛觉是真的!
证明我不是一段可以被随意重置的数据!
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落回右手——那把一直如同诅咒般紧握的、沾满暗红污迹的折叠猎刀。
冰冷的金属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微光,刀刃上凝固的血迹如同丑陋的伤疤。
没有一丝犹豫。
求生的本能和对真相的疯狂渴望压倒了一切。
我猛地抬起左手,摊开手掌,将冰冷、带着血腥味的刀刃,狠狠压向掌心娇嫩的皮肤!
嗤——皮肉被锋利金属割开的剧痛瞬间传来!
尖锐!
清晰!
深入骨髓!
不容置疑!
鲜红的血液立刻从翻开的皮肉中涌了出来,顺着掌纹的沟壑迅速流淌,汇聚,然后滴落在布满灰尘和霉菌的水泥地面上,绽开一朵小小的、刺目的红花。
看!
痛!
血!
是真的!
这钻心的疼痛是真的!
鲜红的血液是真的!
我是活着的!
我是有血有肉的人!
然而,这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的、胜利般的念头,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钟。
我死死盯着掌心那道新鲜的
、皮肉外翻的伤口,如同盯着最后的审判。
涌出的血液…那颜色…不是鲜红。
不是任何一种人类血液应有的红色。
是幽暗的、冰冷的、仿佛来自深海最幽暗的沟壑或宇宙最冰冷真空的…蓝色。
荧光的蓝色。
血液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极其微弱、却绝对无法错认的、诡异的蓝色荧光。
它们在我的掌心蜿蜒流淌,像某种活着的、散发着非自然光芒的粘稠液体,带着一种超越现实的妖异感。
一滴蓝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的灰尘中晕开一小片幽蓝的光晕,如同鬼火。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
所有认知,所有逻辑,所有基于现实世界建立的常识和信念,在这一刻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玻璃,轰然崩塌,碎片四溅。
眼前只剩下那片流动的、荧光的、非人的蓝。
冰冷,妖异,带着彻底的否定,将我钉死在原地。
(3) 归零的抉择就在这认知被彻底粉碎、灵魂仿佛被抽离躯壳的瞬间——头顶传来低沉的、沉闷的、如同巨型齿轮开始转动的机械运转声。
我木然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玩偶。
布满蛛网、裂纹和可疑褐色污渍的天花板,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没有灰尘落下,滑开的缝隙后面是纯粹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一块巨大的、边缘散发着柔和却冰冷白色光芒的全息屏幕,如同神祇的谕旨,从黑暗的虚空中缓缓降落下来,悬停在我面前,几乎触手可及。
屏幕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储藏室的昏暗,也清晰地照亮了我左手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以及掌心那抹刺眼的、荧光的、不断滴落的幽蓝。
屏幕中央,是极其简洁、科技感十足的界面。
背景是一片深邃的、缓缓旋转的、点缀着无数星光的宇宙星图,浩瀚而冰冷。
中央,一个半透明的、仿佛由无数跳跃的蓝色数据流构成的人体轮廓正在闪烁,轮廓勾勒出的是我的身形。
轮廓的心脏位置,是一个刺目的、不断急促跳动的、如同警报灯般的血红色数字:生命值:0.1%数字下方,是两行清晰无比、闪烁着柔和却毫无温度白光的选项框:警告:玩家生命值归零。
是否消耗“记忆碎片x1”重启当前副本?
是 否巨大的荒谬感、冰冷的绝望感
、被玩弄的愤怒感、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虚无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我彻底吞没。
副本…玩家…生命值…记忆碎片…重启…镜子里那个掐住“我”脖子的、半透明的“我”…墙壁上流着血的、成千上万个不同时期的“我”…收音机里冰冷宣告的“第三万次轮回”…掌心这荧光的、非人的蓝色血液…所有的碎片,带着残酷的、冰冷的逻辑,强行拼凑出一个我无法接受、不愿相信、却又似乎唯一能解释这疯狂一切的真相:一个囚笼。
一个以我的意识为实验品、以我的记忆为剧本、以我的痛苦为养料的、运行了三万次的残酷副本!
我经历的一切痛苦,那些撕心裂肺的失去,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恋,那些平凡的日常…都只是一段段被反复读取、修改、重置的数据?
我只是一个被困在循环里的“玩家”?
一个供人观察的“角色”?
“不…” 一个嘶哑的、破碎的、如同砂纸摩擦的音节从我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无尽的悲愤、不甘和一种被彻底亵渎的绝望。
我不是NPC!
我不是数据流!
我是林晚!
我经历过那些痛!
那些爱是真的!
那些失去的悲伤是真的!
我的存在…我的存在本身…怎么能被一个冰冷的选项否定?!
“不——!!!”
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对着那悬浮在眼前、散发着冰冷光芒的屏幕发出野兽般的、撕心裂肺的咆哮。
这咆哮里,是积压了三万次(如果那广播是真的)轮回也无法磨灭的、被欺骗、被囚禁、被当作小白鼠般肆意玩弄的滔天恨意!
我左手那沾满诡异荧光蓝血的伤口狠狠向前挥去,五指张开,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和疯狂,目标直指那个散发着致命诱惑的、代表终结与反抗的——否。
我的指尖,带着凝聚了所有意志的疯狂,距离那个冰冷的“否”字,不到一厘米。
就在这千钧一发、决定“存在”还是“虚无”的瞬间——我的视线,仿佛被某种超越自身意志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被全息屏幕那光滑如镜的表面吸引。
那屏幕,此刻不仅显示着选项,也清晰地映出了我的倒影:一张因极致的愤怒、绝望和疯狂而扭曲变形、沾着血污和灰尘的脸,眼神里燃烧着毁灭一
切的火焰。
还有,我身后的景象。
镜子里那个“我”——那个穿着和我一模一样衣服、半透明轮廓的“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我身后的储藏室门口。
就站在那扇我进来的、敞开的橡木门边。
她(它?
)的脸上,没有我此刻的疯狂和扭曲,反而带着一种我从未有过的、近乎悲悯的平静微笑。
那微笑如此熟悉——那是我在无数张照片里看到过的、属于“林晚”的、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后的疲惫笑容——却又如此陌生,因为它此刻蕴含着一种看透一切、洞察一切、甚至承载着无法言说的、三万次轮回积累下来的沉重疲惫。
她静静地看着我,看着屏幕里那个倒映着的、如同困兽般疯狂挣扎的我。
眼神平静无波,如同在观看一场早已预知结局的戏剧。
然后,在我即将点下否的指尖距离屏幕不到一毫米的瞬间——屏幕中的倒影里,那个站在门边的“我”,嘴角那抹悲悯的、平静的微笑,倏地加深了。
弧度扩大,嘴角上扬,露出了牙齿。
那笑容变得极其纯粹,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一丝尘埃落定的漠然,甚至…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属于“旁观者”的疯狂快意。
她抬起了手。
那只苍白、半透明的手,在光滑的屏幕倒影中,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越过了我僵在半空、沾着荧荧蓝血、徒劳地伸向否的手指。
轻盈地、毫不犹豫地、带着一种终结宿命的决绝,点在了全息屏幕上那个巨大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是。
指尖触碰光屏的刹那,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清脆,悦耳,如同水晶杯碰撞。
在这死寂的、充满血腥和绝望的空间里,这声音却如同丧钟,轰然敲响!
(4) 重启的黑暗“滴”声落下的瞬间。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又被猛地压缩。
全息屏幕上,那个被点亮的是字,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那光芒如此强烈,瞬间吞噬了屏幕上旋转的星空、闪烁的蓝色数据轮廓、跳动的红色生命值数字…吞噬了一切!
整个储藏室被这毫无温度的白光彻底淹没,视野里只剩下纯粹的、灼烧视网膜的亮白。
没有声音。
绝对的、真空般的死寂。
白光中,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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