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承屿傅承的其他类型小说《傅先生,你到底是谁?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你在乎我在不在乎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冰冷的金属笔杆硌着我的指节,那触感像是寒冬腊月里冻硬的铁栏杆。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若有若无,混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我盯着面前那张薄薄的纸,白得刺眼,顶端三个加粗的黑体字——“离婚协议书”——像三根冰冷的钉子,狠狠楔入视线。指尖在签名栏上方悬停,微微发着颤。旁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是傅承屿的律师。他西装革履,一丝不苟,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等待一份普通文件的签署。而傅承屿本人,就坐在几步之外那张硬邦邦的蓝色塑料椅上。他微微侧着头,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侧脸的线条紧绷着,下颌收得很紧,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线越发挺括,与这简陋、弥漫着衰败气息的离婚登记处格格不入。他连一个眼神都吝于投向我这边。心口猛地一...
《傅先生,你到底是谁?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冰冷的金属笔杆硌着我的指节,那触感像是寒冬腊月里冻硬的铁栏杆。
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若有若无,混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
我盯着面前那张薄薄的纸,白得刺眼,顶端三个加粗的黑体字——“离婚协议书”——像三根冰冷的钉子,狠狠楔入视线。
指尖在签名栏上方悬停,微微发着颤。
旁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是傅承屿的律师。
他西装革履,一丝不苟,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等待一份普通文件的签署。
而傅承屿本人,就坐在几步之外那张硬邦邦的蓝色塑料椅上。
他微微侧着头,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侧脸的线条紧绷着,下颌收得很紧,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线越发挺括,与这简陋、弥漫着衰败气息的离婚登记处格格不入。
他连一个眼神都吝于投向我这边。
心口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
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心脏炸开,沿着每一根神经末梢疯狂蔓延。
视野里的光怪陆离地扭曲起来,白炽灯管变成刺目的光斑,傅承屿那拒人千里的侧影在光晕里模糊、晃动。
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协议书上,墨点迅速洇开一小团黑晕。
我甚至来不及感受坠落,身体便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向前栽倒。
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金属桌沿,那一下钝痛成了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最后的感知。
世界彻底熄灭了。
黑暗粘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沉重地包裹着每一寸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沉在万米深海之下的泥沙里,一种微弱但持续不断的“滴答、滴答”声,像一根坚韧的丝线,顽强地穿透厚重的死寂,轻轻拉扯着我。
眼皮沉重得像压着两座山。
我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勉强掀开一条极细的缝隙。
视野里一片混沌的、刺目的白,晃得人头晕。
白炽灯的光晕在头顶模糊地扩散,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喉咙里火烧火燎,干渴得如同龟裂的河床,每一次细微的吞咽动作都牵扯起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鼻腔里充斥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消毒水气味,还有一种…陈旧的、属于病榻特有的、挥之不去的沉闷气息。
“……晚……”
一个极其沙哑、干涩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碎裂的颤抖,从很近的地方传来,飘忽得如同幻觉。
那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插进我混沌的意识锁孔,强行拧动了停滞的齿轮。
我再次用力,睫毛剧烈地抖动,终于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了大半。
模糊的白色轮廓渐渐聚焦。
是天花板,惨白一片。
视线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向下移动。
洁白的墙壁,挂着个方形的白色仪器,上面闪烁着我看不懂的绿色、红色光点。
视线再往下,撞入视野的,是一张脸。
一张男人的脸。
离得很近,就俯在我的病床边上。
可这张脸……如此陌生,又带着一种被时光粗暴蹂躏过的、令人心惊的熟悉感。
头发有些乱,几缕额发不驯服地垂落下来。
下颌和两腮布满了浓密而杂乱的胡茬,青黑色的一片,像荒野里无人打理的荆棘丛。
眼窝深陷得可怕,下面挂着两片浓重的、化不开的青黑阴影,仿佛已经熬过了无数个不眠的枯夜。
那双眼睛,曾经深邃锐利如寒潭,此刻却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眼底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的情绪——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是深入骨髓的疲惫?
还是某种近乎绝望的悲伤?
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惊心动魄的混乱海域。
这张憔悴、疲惫、甚至有些邋遢的脸庞,一点一点,与我记忆深处那个永远一丝不苟、矜贵冷峻得如同精密仪器的傅承屿,艰难地重合起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像被格式化的硬盘。
离婚登记处冰冷的金属桌沿、笔尖悬停的颤抖、那令人窒息的眩晕感……这些碎片混乱地闪过,却无法拼凑出任何连贯的意义。
他似乎被我茫然的眼神刺痛了,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才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晚晚……”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你……你终于醒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目光滚烫得几乎要将我灼穿。
布满红血丝的眼底,水光迅速积聚,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即将决堤。
然后,一只骨节分明、却同样带着某种过度疲惫和消瘦感的手,带着不容
抗拒的微颤,急切地伸过来,猛地抓住了我放在被子外面的、冰凉的手。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一层薄薄的汗意,那温度和力量都大得惊人,像烙铁一样烫着我的皮肤。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我浑身一僵,一种本能的、巨大的不适感如同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
“傅先生?”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像枯叶摩擦,微弱得几乎被病房里那单调的“滴答”声淹没。
但这三个字,带着一种全然陌生的、出于本能保持距离的疏离感,清晰地飘了出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傅承屿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那双刚刚还盛满狂喜和失而复得的眼睛,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
那里面翻涌的混乱情绪——狂喜、激动、希冀——在零点几秒内被一种纯粹的、巨大的惊愕和痛楚彻底覆盖、粉碎。
他抓住我的那只手,力道骤然失控,捏得我指骨生疼。
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的、带着哽咽的喘息从他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迅速被一层浓重的水雾淹没,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终于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冲击,大颗大颗地、无声地砸落下来,重重地滴在我手背裸露的皮肤上。
那泪水滚烫,带着一种灼人的重量。
我完全愣住了,手指在他的紧握下僵硬着,看着他无声崩溃的样子,脑子里只剩下尖锐的空白和混乱。
为什么哭?
傅先生……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吗?
“傅先生。”
一个温和但清晰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穿着浅粉色护士服的年轻护士不知何时站在了病房门口,她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礼貌微笑,目光扫过病床上僵持的我们,声音不高不低地提醒:“探视时间到了,病人刚苏醒,需要绝对的安静和休息。”
护士的声音像一把钥匙,短暂地拧开了傅承屿凝固的痛苦。
他浑身剧烈地一震,仿佛从一个极其深沉的噩梦中被强行拽醒。
他猛地低下头,肩膀难以自抑地颤抖着,那只紧握着我的手,终于极其缓慢地、带着万般不舍和僵硬地松开了。
手背上残留着他滚烫的泪水和失控力道带来的刺痛感,像烙印一样清晰。
他抬起另一只手,极其粗
鲁地用袖口狠狠抹了一把脸,试图擦去那些狼狈的痕迹。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强行拼凑起来的平静,只有那双通红的眼睛和剧烈起伏的胸膛,出卖了他内心翻江倒海般的风暴。
“好……知道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沙砾中艰难地挤出来。
他没有再看我,或者说,不敢再看我,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低垂着,落在……落在我的手上?
我的视线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也落到了自己刚刚被他紧握过的那只手上。
苍白、瘦削,皮肤薄得几乎能看到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无名指的根部,有一圈极其浅淡、几乎与周围皮肤融为一体的白色印记——那是长久佩戴戒指后留下的戒痕。
此刻,那里空空荡荡。
就在这时,傅承屿撑着床沿,动作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
他的身形依旧高大,但那挺直的脊背似乎被无形的重担压得微微佝偻。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他垂在身侧的左手。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的左手无名指上,赫然戴着一枚戒指。
简洁流畅的铂金指环,在病房惨白的灯光下反射着冷硬而内敛的光泽。
那是我曾经无比熟悉的款式——我们的婚戒。
我曾戴了整整三年,直到在离婚登记处签下名字前,才将它摘下,放入丝绒盒子的那一刻,指尖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它温热的触感。
此刻,这枚象征着契约结束的戒指,却牢牢地圈在他的指根。
三年时光似乎并未在戒指上留下多少痕迹,它依旧崭新、冰冷、固执地宣告着某种存在。
而他指根的那圈戒痕,想必也早已消失不见了吧?
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枚戒指上,大脑一片混乱。
为什么?
离婚协议不是签了吗?
他为什么还戴着?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承屿似乎并未察觉我的注视,或者说,他已无力再承受任何目光。
他低着头,沉默地、几乎是有些踉跄地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拖着无形的镣铐。
高大的背影在门口的光线下,透出一种被彻底抽空了灵魂般的疲惫和孤寂。
护士侧身让他出去,随后轻轻带上了病房的门,将那个沉默压抑的背影彻底隔绝在外。
轻微的“咔哒”落锁声,在这陡然寂静下来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病房里只剩下单调重复的心电监护仪“滴答”声,和我自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混乱的心跳声。
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浓了,呛得人喉咙发紧。
我僵硬地抬起那只残留着他泪水和体温的手,指尖不受控制地、轻轻地触碰着自己无名指上那道浅淡得几乎消失的戒痕。
皮肤平滑,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记忆里金属冰冷的触感异常鲜明。
“傅先生……” 我喃喃地重复着这个称呼,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刚才他听到这个称呼时那瞬间崩溃的脸,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巨大的、无法理解的痛苦,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淹没脚踝。
为什么?
这无声的疑问在死寂的病房里疯狂膨胀,几乎要撑破我的胸腔。
我艰难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目光扫过这间陌生的病房。
纯白,空旷,只有冰冷的仪器陪伴。
窗外的天光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了大半,透出一种压抑的灰白。
三年……这个巨大的时间鸿沟,横亘在我支离破碎的记忆和眼前荒诞的现实之间。
签下名字,昏迷,再睁眼,已是沧海桑田。
傅承屿的崩溃,那枚固执的婚戒,还有我指间空荡的戒痕……这一切都像一幅被打乱的拼图,散落一地,我找不到任何一块可以拼接的头绪。
喉咙的干渴再次凶猛地袭来,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忍不住咳嗽起来,每一下震动都牵扯着全身脆弱的神经,带来一阵虚弱的晕眩。
“咳……咳咳……”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不是护士。
一张满是泪痕却强忍着、努力挤出笑容的脸探了进来。
是林薇!
我的闺蜜。
她的眼睛肿得像桃子,头发也有些凌乱,显然刚刚哭过一场,但此刻看到我,那笑容却无比真实而明亮,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
“晚晚!”
她几乎是扑到床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着,“老天爷……你吓死我了!
你终于醒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颤抖的手紧紧握住我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力道大得惊人。
她的温度,她熟悉的气息,像一根救命稻草,将我从冰冷混乱的漩涡中短暂地
拉出一点。
我看着她,想说话,却只能发出更加剧烈的咳嗽。
“别说话!
别说话!”
林薇慌忙制止我,手忙脚乱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和棉签,“先润润,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喝水,只能用棉签沾湿嘴唇……慢点,慢点……”她小心翼翼地用湿润的棉签轻轻触碰我干裂的嘴唇,清凉的水汽带来一丝微弱的慰藉。
她的动作温柔至极,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珍视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似乎欲言又止。
“薇……” 我艰难地用气息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目光急切地看着她。
我需要答案,迫切地需要。
林薇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才重新抬起眼看向我。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晚晚,”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却又无比沉重,“你……你睡了很久。
三年了。”
尽管已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这个数字,心脏还是像被重锤狠狠击中,骤然一缩。
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
我的事业,我的生活,我的……婚姻?
“傅承屿……” 我几乎是用尽力气吐出这个名字,带着满心的困惑和刚才那巨大冲击留下的余震。
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复杂,她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嘴唇抿成一条线,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
过了好几秒,她才用一种尽量平静,却又无法掩饰其中波澜的语气开口:“他……一直守着你。”
她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每一个字的分量,“从你昏迷那天起,就几乎没离开过医院。
公司……听说也顾不上了,傅氏差点……算了,这些不重要。”
她猛地摇头,甩开那些纷扰的念头,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专注,“重要的是,这三年,是他寸步不离守在这里的。
医生下了多少次病危通知,他就在外面签了多少次字……所有人都劝他放弃,说你是……植物人状态,醒来的希望太渺茫了……可他……”林薇的声音哽住了,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着情绪:“他疯了一样,找遍了全世界顶尖的神经科专家,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他说,只要有一
口气在,他就等。
他……他把自己也熬得快不成人形了,晚晚,你刚才……也看到了吧?”
我静静地听着,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在心湖上,激起惊涛骇浪。
傅承屿?
那个在离婚登记处吝于给我一个眼神、冷漠得如同陌生人的傅承屿?
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为了我倾尽所有,甚至不顾自己的事业和健康?
这怎么可能?
这与我昏迷前最后看到的那个冷漠疏离的侧影,简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巨大的荒谬感和强烈的认知冲突让我头痛欲裂。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去按揉抽痛的太阳穴。
就在抬手的瞬间,我的指尖不经意地、轻轻地拂过了后脑勺靠近脖颈的发根处。
一种极其细微、但绝对无法忽视的触感,让我的动作瞬间定格。
那里……有一道凸起的疤痕。
不是光滑的皮肤,而是一道细微的、纵向的、大约两三厘米长的、已经愈合但触感清晰的硬质凸起。
它隐藏在浓密的发丝之下,若非手指刻意摸索,平时根本难以察觉。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指尖像是被那道细微的疤痕烫到,猛地缩了回来。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而慌乱的声响。
后脑勺?
疤痕?
离婚登记处……我是向前栽倒,额头磕在了桌沿!
怎么会是后脑勺有伤?
林薇注意到了我瞬间惨白的脸色和僵硬的举动,她立刻紧张起来:“晚晚?
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头很痛吗?”
她焦急地探身,想要按呼叫铃。
“没……没事。”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声音干涩而急促。
我不能让她按铃,至少现在不能。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混乱的碎片试图重组——登记处冰冷的金属桌沿,向前栽倒的额头钝痛……那清晰的痛感源头是额头!
绝不是后脑!
那这道后脑的疤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怎么来的?
昏迷前?
还是……在我毫无知觉的这漫长的三年里?
寒意,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顺着脊椎向上爬行,带来一阵阵毛骨悚然的战栗。
傅承屿那张布满胡茬、崩溃流泪的脸,和他无名指上那枚冰冷固执的婚戒,再次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巨大的痛苦和偏执的守护,此刻笼罩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疑云。
他
守着的,是我?
还是别的什么?
“薇……” 我紧紧攥着林薇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肤里,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我昏迷那天……在登记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是怎么摔倒的?”
林薇被我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和问题问得一愣,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和……闪躲?
她避开了我直视的目光,声音有些发紧:“就是……就是签字的时候,你突然就晕倒了啊……可能是低血糖?
或者太累了?
当时太混乱了,大家都吓坏了……”她的解释苍白无力,含糊其辞,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意回避。
这更加强烈地印证了我心中那疯狂滋生的恐惧。
不对劲!
这一切都不对劲!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再次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傅承屿。
他显然并未离开,只是短暂地避开了刚才失控的局面。
此刻他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走廊的光线,在病房内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
他的脸色依旧憔悴苍白,但似乎用冷水洗过脸,胡茬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眼底的红血丝却更显狰狞。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那种平静之下,是肉眼可见的紧绷和压抑的惊涛骇浪。
他的目光,像带着实质的重量,越过林薇,沉沉地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失而复得的脆弱、深不见底的痛楚、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还有一丝……被强行按捺下去的、令人心悸的偏执。
“晚晚,”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刻意的、小心翼翼的温和,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感觉怎么样?
头还晕吗?”
他慢慢地走近病床,脚步放得极轻。
林薇立刻站起身,有些局促地让开位置,目光在我和傅承屿之间快速扫过,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和紧张。
傅承屿在床边停下,没有靠得太近。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仿佛要确认我的存在不是一场幻梦。
当他看到我依旧苍白的脸色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惧与警惕时,那强行维持的平静面具瞬间裂开一道缝隙,浓重的痛苦再次翻涌上来。
“别怕……”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安抚意味,“我在这里……没事了
……都过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试探性的犹豫,再次向我伸出了手。
那只骨节分明、曾经象征着绝对掌控力的手,此刻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触碰我的脸颊,却又在咫尺之遥停住,悬在半空,像一个无处安放的祈求。
我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看着他那双盛满复杂痛苦、几乎要将我吞噬的眼睛,看着他无名指上那枚在灯光下反射着冷硬光泽的婚戒……再想起后脑那道突兀的疤痕,想起林薇闪烁其词的回避……巨大的恐惧和混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猛地向后瑟缩了一下,身体紧紧贴住冰凉的床头板,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尖刺。
所有的困惑、恐惧、惊疑在这一刻化为尖锐的利刃,破开了我最后的克制。
我几乎是冲口而出,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尖利:“傅先生!
你到底是谁?”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那句尖利的质问——“傅先生!
你到底是谁?!”
——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潭,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惊涛骇浪。
傅承屿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距离我的脸颊不过寸许,却仿佛隔着万丈深渊。
他脸上那强行拼凑起来的、小心翼翼的平静瞬间被击得粉碎。
惊愕、难以置信、然后是排山倒海般的痛苦,以一种毁灭性的姿态席卷了他整张脸。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开来,只剩下空洞的、令人心悸的绝望。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像是被无形的重拳狠狠击中,踉跄着后退了一小步,撞在冰冷的金属输液架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晚晚……你……”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肺腑中硬生生抠出来,“你说什么?”
林薇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煞白,猛地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声音都变了调:“晚晚!
你胡说什么呢!
他是傅承屿啊!
是你丈夫!”
她的指甲掐得我生疼,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种近乎哀求的意味,拼命地对我摇头。
丈夫?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
离婚协议上冰冷的签名,登记处他冷漠的侧影,无名指上消失的戒痕……还有后脑
那道突兀的疤痕!
这一切都在疯狂尖叫着否定这个称谓!
“丈夫?”
我猛地甩开林薇的手,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恐惧而拔得更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尖锐,手指颤抖地指向傅承屿,“签离婚协议的时候,他怎么不记得是我丈夫?!
我后脑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那几乎要将我吞噬的寒意和混乱。
“疤?”
林薇的瞳孔骤然收缩,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目光惊疑不定地落在我后脑的发根处。
她的嘴唇哆嗦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眼神里的慌乱几乎要溢出来。
傅承屿的目光也死死地钉在了我后脑勺的方向。
他脸上的痛苦瞬间被一种更深的、近乎狰狞的惊惧所覆盖。
他像是被闪电击中,猛地向前一步,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伸手就要来拨开我的头发查看。
“别碰我!”
我尖叫着,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缩去,双手胡乱地挥舞着,试图阻挡他。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心脏,勒得我无法呼吸。
他此刻的眼神,那不顾一切的探求,像极了某种偏执的野兽,让我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
<“晚晚!
让我看看!”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制力,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一个目标——那道疤痕。
他轻易地格挡开我徒劳的抵抗,冰冷的手指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猛地拨开了我后颈处的发丝。
那瞬间的触碰,冰凉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让我浑身汗毛倒竖。
“傅承屿!
你冷静点!”
林薇也扑上来想阻止他,声音带着哭腔,“她现在刚醒,经不起刺激!”
傅承屿根本听不进去。
他的指尖准确地触碰到了那道细微的纵向凸起。
当指腹清晰地感受到那硬质的疤痕组织时,他的动作骤然僵住。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
那双死死盯着疤痕的眼睛里,翻涌起惊涛骇浪——是难以置信的震惊,是深不见底的恐惧,还有一种……被彻底颠覆了认知的茫然和狂怒!
“这……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一种山崩地裂般的沉重。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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