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的微颤,急切地伸过来,猛地抓住了我放在被子外面的、冰凉的手。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一层薄薄的汗意,那温度和力量都大得惊人,像烙铁一样烫着我的皮肤。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我浑身一僵,一种本能的、巨大的不适感如同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
“傅先生?”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像枯叶摩擦,微弱得几乎被病房里那单调的“滴答”声淹没。
但这三个字,带着一种全然陌生的、出于本能保持距离的疏离感,清晰地飘了出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傅承屿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那双刚刚还盛满狂喜和失而复得的眼睛,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
那里面翻涌的混乱情绪——狂喜、激动、希冀——在零点几秒内被一种纯粹的、巨大的惊愕和痛楚彻底覆盖、粉碎。
他抓住我的那只手,力道骤然失控,捏得我指骨生疼。
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的、带着哽咽的喘息从他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迅速被一层浓重的水雾淹没,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终于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冲击,大颗大颗地、无声地砸落下来,重重地滴在我手背裸露的皮肤上。
那泪水滚烫,带着一种灼人的重量。
我完全愣住了,手指在他的紧握下僵硬着,看着他无声崩溃的样子,脑子里只剩下尖锐的空白和混乱。
为什么哭?
傅先生……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吗?
“傅先生。”
一个温和但清晰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穿着浅粉色护士服的年轻护士不知何时站在了病房门口,她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礼貌微笑,目光扫过病床上僵持的我们,声音不高不低地提醒:“探视时间到了,病人刚苏醒,需要绝对的安静和休息。”
护士的声音像一把钥匙,短暂地拧开了傅承屿凝固的痛苦。
他浑身剧烈地一震,仿佛从一个极其深沉的噩梦中被强行拽醒。
他猛地低下头,肩膀难以自抑地颤抖着,那只紧握着我的手,终于极其缓慢地、带着万般不舍和僵硬地松开了。
手背上残留着他滚烫的泪水和失控力道带来的刺痛感,像烙印一样清晰。
他抬起另一只手,极其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