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在,他就等。
他……他把自己也熬得快不成人形了,晚晚,你刚才……也看到了吧?”
我静静地听着,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在心湖上,激起惊涛骇浪。
傅承屿?
那个在离婚登记处吝于给我一个眼神、冷漠得如同陌生人的傅承屿?
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为了我倾尽所有,甚至不顾自己的事业和健康?
这怎么可能?
这与我昏迷前最后看到的那个冷漠疏离的侧影,简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巨大的荒谬感和强烈的认知冲突让我头痛欲裂。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去按揉抽痛的太阳穴。
就在抬手的瞬间,我的指尖不经意地、轻轻地拂过了后脑勺靠近脖颈的发根处。
一种极其细微、但绝对无法忽视的触感,让我的动作瞬间定格。
那里……有一道凸起的疤痕。
不是光滑的皮肤,而是一道细微的、纵向的、大约两三厘米长的、已经愈合但触感清晰的硬质凸起。
它隐藏在浓密的发丝之下,若非手指刻意摸索,平时根本难以察觉。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指尖像是被那道细微的疤痕烫到,猛地缩了回来。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而慌乱的声响。
后脑勺?
疤痕?
离婚登记处……我是向前栽倒,额头磕在了桌沿!
怎么会是后脑勺有伤?
林薇注意到了我瞬间惨白的脸色和僵硬的举动,她立刻紧张起来:“晚晚?
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头很痛吗?”
她焦急地探身,想要按呼叫铃。
“没……没事。”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声音干涩而急促。
我不能让她按铃,至少现在不能。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混乱的碎片试图重组——登记处冰冷的金属桌沿,向前栽倒的额头钝痛……那清晰的痛感源头是额头!
绝不是后脑!
那这道后脑的疤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怎么来的?
昏迷前?
还是……在我毫无知觉的这漫长的三年里?
寒意,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顺着脊椎向上爬行,带来一阵阵毛骨悚然的战栗。
傅承屿那张布满胡茬、崩溃流泪的脸,和他无名指上那枚冰冷固执的婚戒,再次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巨大的痛苦和偏执的守护,此刻笼罩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疑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