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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兔子小姐全世界木宁木多无删减+无广告

夜神月由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叫木多,因为我是爸妈多生出来的孩子。为了生我,父母交了三万块的超生罚款,使原本拮据的家里经济更加紧张。但更糟糕的是,我竟然还不是爸妈想要的男孩子,因为我们家早就已经有了一个优秀完美的姐姐木宁了。木宁告诉我,我刚生出来时,妈妈一看到我就尖叫着“这不是我的孩子”便把我推开。我那么小,哇哇地大哭着,我怎么会知道,我天生就是个兔唇的畸形孩子呢。我长得丑脾气臭,与漂亮的木宁简直是绿叶衬红花那样的存在。但是木宁依然是最爱我的姐姐。我被爸爸用衣架追着打,她就用纤细的胳膊护着我让我躲到她的身后;妈妈给木宁买了漂亮裙子没我的份,木宁就会常常偷偷地借给我穿。从小,木宁就是我心目中的天使,很多个晚上,我在客厅里被爸妈罚跪的时候,我都会恍惚地看到抱着棉被...

主角:木宁木多   更新:2025-06-25 01: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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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木宁木多的其他类型小说《给兔子小姐全世界木宁木多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夜神月由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叫木多,因为我是爸妈多生出来的孩子。为了生我,父母交了三万块的超生罚款,使原本拮据的家里经济更加紧张。但更糟糕的是,我竟然还不是爸妈想要的男孩子,因为我们家早就已经有了一个优秀完美的姐姐木宁了。木宁告诉我,我刚生出来时,妈妈一看到我就尖叫着“这不是我的孩子”便把我推开。我那么小,哇哇地大哭着,我怎么会知道,我天生就是个兔唇的畸形孩子呢。我长得丑脾气臭,与漂亮的木宁简直是绿叶衬红花那样的存在。但是木宁依然是最爱我的姐姐。我被爸爸用衣架追着打,她就用纤细的胳膊护着我让我躲到她的身后;妈妈给木宁买了漂亮裙子没我的份,木宁就会常常偷偷地借给我穿。从小,木宁就是我心目中的天使,很多个晚上,我在客厅里被爸妈罚跪的时候,我都会恍惚地看到抱着棉被...

《给兔子小姐全世界木宁木多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我叫木多,因为我是爸妈多生出来的孩子。

为了生我,父母交了三万块的超生罚款,使原本拮据的家里经济更加紧张。

但更糟糕的是,我竟然还不是爸妈想要的男孩子,因为我们家早就已经有了一个优秀完美的姐姐木宁了。

木宁告诉我,我刚生出来时,妈妈一看到我就尖叫着“这不是我的孩子”便把我推开。

我那么小,哇哇地大哭着,我怎么会知道,我天生就是个兔唇的畸形孩子呢。

我长得丑脾气臭,与漂亮的木宁简直是绿叶衬红花那样的存在。

但是木宁依然是最爱我的姐姐。

我被爸爸用衣架追着打,她就用纤细的胳膊护着我让我躲到她的身后;妈妈给木宁买了漂亮裙子没我的份,木宁就会常常偷偷地借给我穿。

从小,木宁就是我心目中的天使,很多个晚上,我在客厅里被爸妈罚跪的时候,我都会恍惚地看到抱着棉被来的木宁身后,有洁白的羽毛在飘浮,就像展开了翅膀的天使。

尽管在家里有姐姐的保护,可在学校里我总免不了受欺负。

四年级时,有一群无聊的高年级女生把我围了起来。

她们抓着我的衣领,用黑色的水彩笔在我的脸上写“丑八怪”勒令我去绕着操场跑圈圈。

我被丢到操场上,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来花了脸,和着写字的水彩黑成一团,我像只傻熊猫一样在操场上没头没脑地奔跑。

但我跑着跑着就没了力气,辛苦与委屈一齐涌了上来,我蹲下去眼眶一红哇啦啦地开始放肆地号啕大哭。

这时,一个少年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像动画片里不会说话的题鼠先生那样沉默。

他跟着改蹲下来,好看的脸凑到我的鼻尖前,头发微卷,玻璃蓝晶亮的眼睛像蓝色的玛瑙一样,盯着我哭花了的脏脸。

你是兔子么?

他指指我的嘴巴,我害怕地用胳膊捂住脸哭得更加肆无忌惮。

他却倏地站起身,拉着我冲进了女厕所。

厕所里的女生尖叫着跑了出去,我被丢到厕所的水龙头前。

我会意打开水龙头,低眉顺眼地偷瞟身后的蓝眼怪人。

我被他一眼瞪回来后赶紧捧水洗挥了脸上的脏东西。

之后,从女厕所里逃出来的女生告到了老师那里,我和他被罚扫学校操场和男女厕所一个月。

于是我在十
岁这年,认识了这个嚣张跋扈的混血少年,我唯一的朋友,他叫原起南。

我四年级的时候原起南在六年级,我六年级了他还在六年级,最终我和留级下来的原起南同班了。

按理说,带我去打架机灵地第一个逃跑,带我去偷了火腿肠自己走掉留我被抓,带我去游泳把我的游泳圈拔下来往自己身上套的原起南,不应该是这种智商的。

于是我问原起南,你为什么老在六年级啊?

原起南嘴角一歪,贼贼地笑,傻瓜,因为我一直在等你啊。

我一直都在怀疑原起南这句话的真实性。

因为当我们问祸要背黑锅时,这话却从没像他说的那样实现过。

原起南的妈妈是个漂亮优雅的法国女人,抛下一切后特地跑到中国来和原起南的爸爸结婚。

原起南便遗传到了妈妈的蓝眼睛,爸爸的黑头发,混血儿总是漂亮得不像话。

初中毕业的暑假,原起南的妈妈在家里教他法语,每次去他家翻冰箱时我也就顺便瞎掺和地听了些,导致后来一见到原起南我就叫他“笨猪”,走的时候就叫他“傻驴”。

原起南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脑袋都是问号。

“笨猪”不是“你好”,“傻驴 不是“再见”的意思么?

我翻着白眼大啃了一口刚从原起南家冰箱里翻出来的三明治,嘴巴里氤氲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原起南为美妙的法语被我讲成这个样子而捶胸顿足,我撒了撇嘴巴继续在他家的冰箱里掏食物。

下午,我摸摸胀鼓鼓的肚皮,盖上原起南的青草图案棉被,抱着他的小熊抱枕,安逸地躺在他的床上翻看杂志。

原起南,我吃了这么多东西你会不会记仇啊?

废话,我会下毒的,死兔子。

原起南专注地在电脑游戏里厮杀连头也不回,但他的话刚一说完,我的肚子就开始不对劲了。

肚皮咕噜咕噜地叫,肠子好像打结一样地疼,豆大的汗珠猛地从脑门往外冒。

原起南听到我哎哟哎哟的叫喚声,丢掉手里的鼠标飞快地冲了过来,满脸紧张地问我,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快生了啊?

我疼得身体像要裂开似的,半眯着翻白眼,使劲拧原起南的胳膊以示抗议,哼哼唧唧说不出话来,在床上滚来滚去。

原起南话不多说,横着抱起我就向医院冲去。

我搂住
原起南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说,原……起南,你下毒把我害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医院里,医生摘下耳朵上的听诊器离开了。

我缩在病床一角,撅起嘴摸着肚皮不好意思地望着原起南。

幸好我只是因为吃太多和食用了少量的过期食物才胃的嘛。

谁让你像个笨蛋一样看也不看就一股脑地把食物往嘴巴里塞。

……我吐吐舌头,低下头安静地不说话。

窗外的大雨哗啦啦地下,风吹动窗台上的风车转个不停,病房里面静得出奇。

只有水珠滴答滴答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我扭过头去,才发现原起南卷卷的头发上沾满了水,贴在他的脑袋上,雨水顺着脸部坚毅的线条滑下,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他抱着身体冷得发抖。

我忽然想起,这个刚才救我的傻瓜,不顾一切地抱着我冲进雨中的模样。

他用身体紧紧盖住我,雨点全都打在了他的背上。

浑身湿淋淋的他像只落汤鸡。

我用被子把原起南裹得像洁白的晴天娃娃推到病床上去后,故作老练地往他嘴巴里插上一支温度计,过会儿拔出来一看,好家伙,三十八点五度了!

原起南的脸颊既烫又红像巨型番茄似的,但嘴巴里还依然在念叨,木多你这只猪可真沉啊。

我执意认为这是原起南病到胡话,并且已经到了脑子烧坏的地步。

于是,在我的极力游说下,原起南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隔壁床的病友。

一到了晚上,医院里总是格外阴森,悄无声息,走廊上的灯散发着惨白惨白的光,似挖人心肺凄冷的白爪。

我躺在病床上扯着原起南的袖子、硬要跟他讲什么一双绣花鞋呀,蓝色骷髅呀,绿色尸体呀的故事想吓唬吓唬他。

可是原起南听得津津有味,我却讲着讲着越发地底气不足,只觉得空落落的病床有些阴暗,背脊骨飕飕地直发凉,风吹得窗户啪啦作响,我赶紧将身体缩成一团。

最后我终于决定放弃吓唬原起南,改投了敌营。

喂!

你爬上来干嘛!

我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有好意思说出“怕”这个字,只顾拼死爬上原起南的病床,小心翼翼地缩在他身边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故事里的鬼捉了去。

被自己讲的鬼故事吓成这样,也只有我这么孬了吧。

<傻
兔子。

原起南仿佛洞悉了一切。

窗外的月光投进漆黑的病房里,模糊中一大团黑影垂了下来,我害怕地抓着被子握紧举头不敢睁眼,却感到一坨软绵绵的东西在蹭我的脑袋。

原起南把我塞进他的怀里,用他的手掌包住我因害怕而捏紧的小拳头。

他暖暖的呼吸吹在我的脸上。

咚咚⋯⋯我的心跳声似乎大到整个医院都听得见,耳边轻吟的歌声是原起南唱的摇篮曲,轻柔得像周身缠绕着绫罗。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老实地待在原起南的怀抱里。

原起南和爸爸妈妈的冰冷不一样,他真的⋯⋯好温暖。

上高中以后,木宁就告诉我,木多,你要想不被欺负,要想受欢迎,你就要学着笑,对所有人笑,即使他是你的敌人,即使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于是我每天早晨起来就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我用手指把僵硬的脸颊推起,兔唇的嘴巴张大到姐姐说的露出八颗牙齿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但是想和我做朋友的人却真的变多了。

可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她们想要聊的话题只有一个———原起南。

她们叫原起南玻璃球王子,因为他的眼睛是宝蓝色的像蓝钻一样闪闪剔透。

而我只是她们的情书邮筒,巧克力中转站。

原起南常常带我逃课。

我看到电视上演的混血少年全是高贵优雅的小孩,但原起南作为其中的异类,总是活泼得像只猴子。

他动作老练地高高地骑在墙头,满脸鄙夷地看我以狗刨式的姿势越过学校后面的那道高墙。

原起南骑着自行车载我去市郊的立交桥,那座桥下面有很大片的齐腰的野草。

草丛里有一条小小的河,河水清澈见底,看得到倒映的白云在浮动,耳边是飞机划过的巨响。

每次来,原起南就会折很多只纸船,把收到的情书呀,巧克力呀,放在船上,让它们都漂走。

这虽然很文艺。

但是极其不环保。

有好多次我都想劝原起南拆开看看,哪怕一封也好。

但是原起南固执得像头牛,仿佛一切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似的。

有一次我好不容易撬开了原起南的嘴巴,硬生生地把一颗其他女生送的巧克力塞进他嘴里。

原起南好像忽然吃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狂吐,嘴里嚷嚷着“不能随便乱吃别人的东西这样不卫生”。

可一到吃
饭时间,原起南就会自动蹦到我跟前,肆无忌惮地在我的饭盒里夹菜,自己嚼得津津有味却只剩一盒白饭给我。

自从医院事件发生后,原起南就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帮我试毒。

原起南大口大口地咬着我的饭团,海苔渣糊到鼻子下面,就像两撇小胡子一样可爱。

原起南总是说我和他是来自同一个电饭煲的饭团兄弟。

黏黏的,不会分开。

但是当我站在人海中看到主席台上光芒四射的原起南时,才发现我离他是那么遥远。

以前原起南可以一天在我眼前晃荡数十次地问我,木多你渴不渴啊,木多你热不热啊,木多你会不会累要不要我给你捶腿啊。

原起南的按摩技术真不是盖的。

可是我的小跟班原起南最近却变成了软绵绵的瞌睡虫,一上课就把书立起来呼呼大睡,下课后就直奔文艺部鬼鬼祟祟去了。

小A告诉我原起南要和木宁主持英语表演比赛。

原起南是混血儿,英语自然说得很顺溜,而我那个优秀的姐姐木宁,向来都是大小活动主持人的不二人选。

我站在会场的人群里面,耳边不断响起“表演真好看啊,主持人好配啊”的声音,心里就猛然冒出一股无名火,看原起南脸上的妆容—眼睛像烂桃子脸蛋像猴子屁股嘴巴涂得像两根新鲜的厚腊肠⋯⋯可真叫人讨厌。

演出到最后,竟然连主持人也要参加表演。

木宁穿着粉红色的芭蕾舞裙踮起脚尖,身后的原起南用他的咸猪手托起木宁,上演着美丽的《天鹅湖》。

两个人甜甜蜜蜜满脸幸福世界上最漂亮的两个人像木架上的葡萄藤一样,那么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我却像是藤蔓上横生的枝节,和我的名字“木多”一样,变成很累赘的存在。

想起医院里原起南的拥抱。

突然觉得他干净纤长的手指变得好脏。

第二天,学校的走廊里铺天盖地的都是昨天演出时原起南和木宁的海报,原起南的脑袋旁边还布满了无数粉红色的桃心。

兔子,早!

一大早,原起南就一副被爱情冲昏头脑,朝气蓬勃的模样,真是看着就讨厌。

我用力地深呼吸了几口气,蓄上全身的力量,用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拳头捏得咯咯响地向原起南道早安。

喏,新鲜的。

我把书包里那封热气腾腾
的小情书递到原起南手里,看他像往常一样准备随手扔掉。

喂,别别别。

这可是我姐写给你的。

原起南一脸不悦地盯着我,接过信封,故作深沉地透过光往信封里面瞧了瞧。

然后一道抛物线划过,它还是找到了它的归宿——垃圾桶。

我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

这封情书可是昨天晚上木宁缠着我写到大半夜才弄出来的。

从来没有追过别人的老姐,这次却忽然看上了原起南,凌晨两点多还精力格外旺盛地跟我喋喋不休他们准备表演时的种种小花絮。

这可是木宁,校花木宁……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原起南揽着脖子走了。

在走廊上他自顾自地大声嚷嚷着,哎呀我们家兔子今天的话可真多呀,主人就喂你吃青菜和胡萝卜塞住你的嘴吧。

今年的暑假绝对是我度过的十八年里最为漫长的假期,因为没有了原起南。

传说中有一种病叫美人痨,指姑娘因相思成疾。

所以如果思念是一种病,我想我已经病入膏肓。

原起南跟他妈妈去法国度假了。

作为一个拥有一半法国血统的混血小孩,原起南对从没去过的法国感到既亲切又十分向往,所以连招呼都没跟我打一声就直奔了美丽的大洋彼岸。

MSN 上,原起南说他去了普罗旺斯看萧衣草,去了阿尔卑斯山看雪,还说他惦记着我这只兔子有没有被饿死。

十天后,我到楼下的电话亭给原起南打越洋电话。

原起南的手机无人接听,在语音服务的嘟一声后,我就摸着自己刚刚长出的双下巴,握紧话筒跟原起南留言,我说我好久好久没吃过饭快饿死了,我要他快快快快快回来。

然后我就听到了身后有人敲电话亭门的声音。

砰砰砰!

三声,就像童话里巫婆的咒语声,我回头一看,原起南就被魔法变出来了。

我面前的人虽然一脸倦意,但却是真正活生生的原起南。

他刚下飞机,连时差都还没调整过来,看起来憔悴极了。

我扑到原起南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他的格子衬衣上擦,哭着大叫,怎么办怎么办,就在刚才,我爸妈离婚了。

就像我的名字木多一样,这下,我真的是多余的了。

爸妈岌岌可危的婚姻城堡终于在今天倒塌,他们中午到律师楼签了字,木宁跟着妈妈,可是
爸妈却都没人愿意要我。

我拉着他们的袖子大哭大喊,他们都连头也不回地走摔了。

我只得去和年过八旬的奶奶一起住。

原起南,难道我是可有可无的吗?

当然不是。

对有些人来说,你是独特的存在。

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吗?

有。

比如……我。

我的眼睛里着一层水雾,看不清原起南现在的脸,判断不出他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灰蒙蒙的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阴沉的云笼罩着空气里潮湿的水汽一场倾盆大雨骤然而至,我被击得溃不成军。

开学后,木宁总是来找我。

我最最善良的姐姐,每次都给我带来很多学习资料和蛋糕水果,她像小时候一样搂着我说想我,想念两姐妹一起缩在被窝里哭笑的时光,想念家后面的那只一起喂过的野猫,和巷口那条她牵着我走过的青石板路。

最后木宁说,木多,我要和原起南在一起了。

姐姐眼睛里的笑容是我见过最幸福的笑容。

她的脸上浮起了少女娇羞的红燈,像长在幸福池水里的荷花,眼睛里闪烁的星光耀眼得不像话。

原起南,他竟然没有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喃喃自语,当时的神情不知道有多落寞,我抓不紧姐姐因激动而颤抖的双手,只觉得整个世界好像开始天崩地裂。

在同学嫌弃我,爸妈抛弃我时我也没觉得这么难过,但这一次,我忽然那么强烈地觉得我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木宁开始常常来找原起南,我像避瘟神一样绕开他们。

对这一切并不理解的原起南说我不像兔子开始像乌龟了,一见着他就跟见了钱似的缩着脖子闪开。

我嗯嗯呀呀地点头,脑袋低垂,害怕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的和木宁眼里同样幸福的星光。

下课后我逃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

尽管有树叶的掩映,却仍然没有藏住拥抱在一起的本宁和原起南。

远远地我都能看清木宁眼中幸福的泪花。

学校后门的小巷子里,原起南在和一群小混混打架,他身后的木宁蹲在地上哇哇地大哭。

夕阳的余晖下,遍体鳞伤的原起南独自对峙三个满头黄毛的小子,他身边的木宁被他保护得好好的,而木宁只能手足无措。

小痞子们的手里拿着木棒,狠狠地敲在原起南的身上。

原起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也
在流血。

看到小痞子们把木棒举得那么高,要置原起南于死地的样子,我害怕极了,却不知哪来的勇气就闭着眼睛冲了上去,我奋力跑到了原起南的面前,小痞子们高举的木棒重重地砸到我的脑袋上。

我眼冒金星,软软地瘫倒了下去,世界的灯骤然暗了下来。

当我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过了半个月。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木宁坐在病床旁边默默流泪。

我拍拍姐姐的头,木宁抬起头来惊喜地望着我。

爸爸妈妈呢?

我问。

木多,你终于醒了。

木宁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她把枕头垫在我的背后扶我起来,我的头突然就疼得快炸开一般。

我知道,爸爸妈妈一定在忙,没有时间管我。

这套说辞和小时候很多次我被丢下时的一样,即使有一天我不见了,他们也一定不会察觉。

木多,你要不要吃水果。

木宁关切地看着我。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转身看向窗外,突然觉得外面的世界变得好模糊,像被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雾。

木宁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说出去给我买吃的。

木宁刚走,医生就抱着资料进来对我说,木宁,你昏迷了很久。

我笑笑,仿佛立刻就预感到了什么。

一会儿,原起南推门进来了。

他坐着轮椅全身绑满了绷带,连帅气的脸也肿得像法国大面包一样。

医生说完话后会意地退出去,原起南立刻冲上来握着我的手。

傻兔子,幸好你没事。

你当时干嘛跟头牛似的没事冲出来!

原起南埋怨地 我的脑袋,伤口疼得我哎哟哎哟地叫喚起来,原起南慌了神,转而温柔地对着我的脑门呼呼地吹还一边说“头上的包包散,包包散⋯⋯”。

跟哄小孩子一个样。

我哈哈地笑,原起南却一脸严肃地忽然用力把我抱住他身上的石膏硌得我肉疼。

一阵凉凉的风从我的脖子上地过,原起南温热的呼吸顷刻停在我的嘴巴前。

我猛地转过头,避开了原起南的吻,压低声音微笑着说,原起南,你以后也要像那天那样保护我姐姐,好好地和她在一起。

我姐姐虽然拥有全世界的爱,但是她还是缺你那一份。

说完我飞快地躺下背过身去,拿被子蒙住脑袋,我害怕看见原起南宝蓝色的眼睛流眼泪,我害怕原起南会发现我笑容
里掺杂的虚伪。

被子外面格外安静,原起南的轮椅轻轻压过医生遗落在地上的针管。

咔嚓。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碎的声音。

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掩上,我听到原起南低沉的声音,他说木多,你姐姐拥有了全世界的爱,可是你呢?

我的眼泪汹涌而出。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能小声地呜咽。

我想起刚才医生方才那些直白的话,他告诉我说,木多你不能流眼泪,不然视力会退化得更快。

你本来就是个畸形儿,身体里部分组织器官存在着先天的发育不良。

而这次脑部的重击,使得视神经遭受重创。

现在你还能看见,可你还能看多久,我们谁也说不准。

原起南,其实我多么想用力地看清你,看看你宝蓝色的眼睛里,究竟真的有没有我的存在。

出院以后,我便休学了。

我向所有人隐瞒了我的病情只向奶奶吐露一切。

我经常止不住地流眼泪,于是我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渐渐地开始拿错东西,看不清路跌倒认不出站在我面前的奶奶…而一天早上醒来后,我终于坠入了永远的黑暗。

我怕黑,我多想原起南在我旁边,像以前那样抱着我唱摇篮曲。

可是现在我只能依偎着奶奶歇斯底里地大叫,一个老人一个瞎子,我们多么悲凉。

后来,好心的邻居看我可怜,便给我介绍了一份电台的工作。

每天晚上十二点,我就坐在摇音间里,安慰那些打电话进来哭诉的人。

我说我的名字叫小忘,忘记的忘,一切的一切,都要学会忘记。

可是那一天,我却接到了木宁打进来的电话。

她哭着跟我说对不起,很多很多声对不起。

对不起小时候因为她的顽皮,害怀我的妈妈早产,才生下了先天畸形发育不健全的我。

对不起在家人和同学面前说我的坏话,让我一直受人冷落她在利用原起南的不忍心。

对不起在巷口叫那群小痞子来打原起南,让他说他不喜欢我。

她说我消失以后,原起南就在满世界地找我,他留了胡茬蓄了头发,像《阿甘正传》里的阿甘那样在公路上奔跑,口口声声说要找一个长得像兔子的女孩……我没办法继续听下去,把电台的音乐声推到最大,挂掉了木宁的电话。

我想起小时候妈妈把我锁在地下
室,木宁晚上偷跑来陪我给我讲的故事。

她说有一个快乐王子,让燕子把他宝剑上的红宝石和自己眼睛里的蓝宝石都送给了穷人,使原本光鲜美丽的自己变得暗淡无光,最后连他铅做的心都裂成了两半,但是他依然快乐。

一直以来,我都像木宁以前告诉我的那样努力保持微笑以为自己和快乐王子一样快乐。

即使伤心难过,即使对原起南说着残忍的话。

但我却忽然发现,我丢掉的是原起南眼睛里的那颗珍贵的蓝宝石。

电台正放着五月天的歌,阿信在声嘶力竭地唱,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你决定不恨了!

也决定不爱了/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很久以后的一天,我坐在小平房前面的院子里,听树上的蝉鸣,听后院池里的蛙叫,又一年夏天的风温柔地抚摸着我,可惜我已经看不见满世界的碧绿了。

忽然间,有人的脚步声闯入了这个空灵的世界,打断了我的惬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我感觉到手被人轻轻地握起。

温暖的感觉熟悉如昨,他手心里的掌纹仿佛都清晰可见。

他沉默不语,在我的手心里写写画画,我感觉鼻子酸酸的,突然间泪如泉涌。

我知道那是什么,是法语。

je t aime。

在原起南的家里时,我最认真地学的一句。

原起南像小时候那样蹲在我面前,柔软的指腹拂过我空洞无神的眼睛,他没有说一句话。

我知道他所要讲的,但我还是想要逃,我站起身来,但手腕却被原起南用力地抓住他的声音那么哽咽,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一字一句,把我的气力一点一点地抽空。

我的手指在空中摸索,终于摸到了原起南的脸,温温热的液体流到我的掌心。

原起南反手用力地握紧我,我感觉到了在他宝蓝色的眼睛里那样珍贵的自己。

我忽然明白了快乐王子的结局,总说他一无所有,但他拥有着满满的爱,他是真的很快乐。

Je taime。

原起南,一直以来,我也想这样对你说。

其实,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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