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起南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说,原……起南,你下毒把我害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医院里,医生摘下耳朵上的听诊器离开了。
我缩在病床一角,撅起嘴摸着肚皮不好意思地望着原起南。
幸好我只是因为吃太多和食用了少量的过期食物才胃的嘛。
谁让你像个笨蛋一样看也不看就一股脑地把食物往嘴巴里塞。
……我吐吐舌头,低下头安静地不说话。
窗外的大雨哗啦啦地下,风吹动窗台上的风车转个不停,病房里面静得出奇。
只有水珠滴答滴答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我扭过头去,才发现原起南卷卷的头发上沾满了水,贴在他的脑袋上,雨水顺着脸部坚毅的线条滑下,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他抱着身体冷得发抖。
我忽然想起,这个刚才救我的傻瓜,不顾一切地抱着我冲进雨中的模样。
他用身体紧紧盖住我,雨点全都打在了他的背上。
浑身湿淋淋的他像只落汤鸡。
我用被子把原起南裹得像洁白的晴天娃娃推到病床上去后,故作老练地往他嘴巴里插上一支温度计,过会儿拔出来一看,好家伙,三十八点五度了!
原起南的脸颊既烫又红像巨型番茄似的,但嘴巴里还依然在念叨,木多你这只猪可真沉啊。
我执意认为这是原起南病到胡话,并且已经到了脑子烧坏的地步。
于是,在我的极力游说下,原起南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隔壁床的病友。
一到了晚上,医院里总是格外阴森,悄无声息,走廊上的灯散发着惨白惨白的光,似挖人心肺凄冷的白爪。
我躺在病床上扯着原起南的袖子、硬要跟他讲什么一双绣花鞋呀,蓝色骷髅呀,绿色尸体呀的故事想吓唬吓唬他。
可是原起南听得津津有味,我却讲着讲着越发地底气不足,只觉得空落落的病床有些阴暗,背脊骨飕飕地直发凉,风吹得窗户啪啦作响,我赶紧将身体缩成一团。
最后我终于决定放弃吓唬原起南,改投了敌营。
喂!
你爬上来干嘛!
我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有好意思说出“怕”这个字,只顾拼死爬上原起南的病床,小心翼翼地缩在他身边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故事里的鬼捉了去。
被自己讲的鬼故事吓成这样,也只有我这么孬了吧。
<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