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铮林薇的其他类型小说《被优化的猎头女王陈铮林薇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番茄能量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猎场女王陨落>我是猎头女王林薇,专门帮企业“优化”高管。>陈铮是我最忠实的客户,每年经我手裁掉的高管价值上亿。>在我三十岁生日这天,他送了我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会议室冷气开得很足,人事总监宣读了那份优化名单。>“林薇,感谢你多年的付出。”陈铮的声音像淬了冰。>我抱着纸箱走出摩天大楼时,实习生方瑶踩着我的旧位置升职。>她递给我一杯咖啡,笑得天真无邪:“薇姐,您教我的——人才,要流动起来。”>咖啡泼在她定制套装上的瞬间,我看到了陈铮阴沉的脸色。>三个月后,我的小花店开张,剪断最后一根丝带时阳光正好。>玻璃门被推开,方瑶的声音带着哭腔:“薇姐,陈铮要优化我……”>---2冰窖中的生日礼会议室冷得像个冰窖。中央空调出风口嘶嘶地吐着寒气,...
《被优化的猎头女王陈铮林薇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1 猎场女王陨落>我是猎头女王林薇,专门帮企业“优化”高管。
>陈铮是我最忠实的客户,每年经我手裁掉的高管价值上亿。
>在我三十岁生日这天,他送了我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
>会议室冷气开得很足,人事总监宣读了那份优化名单。
>“林薇,感谢你多年的付出。”
陈铮的声音像淬了冰。
>我抱着纸箱走出摩天大楼时,实习生方瑶踩着我的旧位置升职。
>她递给我一杯咖啡,笑得天真无邪:“薇姐,您教我的——人才,要流动起来。”
>咖啡泼在她定制套装上的瞬间,我看到了陈铮阴沉的脸色。
>三个月后,我的小花店开张,剪断最后一根丝带时阳光正好。
>玻璃门被推开,方瑶的声音带着哭腔:“薇姐,陈铮要优化我……”>---2 冰窖中的生日礼会议室冷得像个冰窖。
中央空调出风口嘶嘶地吐着寒气,吹得我裸露的小臂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桌上那杯用来“暖场”的廉价咖啡早已凉透,浑浊的液体表面凝着一层令人反胃的油脂。
我挺直脊背坐着,昂贵的西装套裙像一层僵硬的壳,珊瑚色的指甲油在冷光下反射出一点尖锐的光。
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日。
陈铮的助理早上还神秘兮兮地说,陈总准备了特别的礼物。
人事总监的声音平淡无波,像在宣读一份枯燥的采购清单。
但当那个名字清晰地滑出他嘴唇时,我搭在膝上的手,指甲还是狠狠掐进了掌心。
“……基于集团战略转型及人才结构优化需求,经管理层审慎评估,决定对以下岗位进行调整:林薇,猎头部高级总监……”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精准地凿在神经上。
我甚至能听到那细微的碎裂声。
视线从人事总监那张毫无表情的油脸上移开,投向主位。
陈铮就坐在那里,双手交叠放在光洁的会议桌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侧脸线条冷硬得像刀削斧劈,下颌绷得死紧。
这姿态我太熟悉了——每次他坐在我对面,听着我汇报又“优化”掉了哪个年薪百万的高管时,就是这样。
冷静,疏离,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权威。
会议室里静得可怕,只有空调单调的嘶鸣。
冷气顺着脊椎一路爬
上来,冻结了血液。
陈铮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裹着冰碴子,砸在死寂的空气里:“林薇,”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在吞咽某种艰难的东西,“感谢你多年来对集团的付出。
公司会依据劳动法,给予你足额的补偿。”
“付出”?
“优化”?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闪过一张张或愤怒、或绝望、或哀求的脸——那些被我精心包装了“职业瓶颈”、“能力不符战略”、“个人发展需求”等华丽辞藻后,亲手推进陈铮优化名单里的面孔。
他们价值几何?
一年?
两年?
五年?
累积起来,怕是早已轻松破亿。
陈铮总是很满意,他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笑意,是我业绩表上最耀眼的勋章。
而我,竟愚蠢地以为自己是执刀的人,不是待宰的羔羊。
原来,刀锋的寒意,只有真正抵住自己喉咙时,才能尝到那深入骨髓的腥甜。
---3 咖啡泼出的真相阳光。
白得刺眼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泼洒在写字楼冰冷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灼人的光斑。
我抱着一个半空的纸箱,像个蹩脚的笑话,站在曾经无数次昂首进出的旋转门前。
纸箱很轻,里面只有几件零碎的个人物品:一个用旧了的马克杯,几本无关紧要的行业报告,还有桌上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人事部的姑娘把它塞给我时,眼神躲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沉又软。
旋转门缓慢地转动,将里面那个灯火辉煌、衣香鬓影的世界与我彻底隔开。
门内门外,两个天地。
就在我像个孤魂野鬼般站在灼热的日光下,试图辨认方向时,一阵清脆、年轻、充满活力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那么熟悉,又那么刺耳。
“薇姐!”
我转过身。
方瑶。
那个我一手带出来、手把手教她如何分析简历、如何设计话术、如何在猎场优雅捕猎的实习生。
此刻,她身上那套剪裁精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新款套装,完美勾勒出她青春洋溢的身姿。
她脸上挂着一种混合了关切和某种崭新光彩的笑容,快步向我走来。
阳光跳跃在她精心打理过的发梢上,耀眼得让人头晕。
“薇姐,您……您还好吧?”
她在我
面前站定,微微歪着头,大眼睛里盛满了无辜的担忧,像林间初生的小鹿,清澈见底。
她递过来一杯纸杯咖啡,杯壁上还凝结着冰凉的水珠。
“给,热的,拿铁,双份奶不加糖,您喜欢的。”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纸箱冰冷的棱角硌着我的手臂。
方瑶脸上的笑容依旧甜美,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腼腆。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用一种带着点兴奋、又努力想表达尊重的语气,清晰地说道:“真的……真的特别感谢您一直以来的指导。
您教我的那些,我都牢牢记着呢!”
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每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珠子,“尤其是您常说的那句——‘人才嘛,就得流动起来,才能保持组织的活力’。
我一直觉得这话特别精辟!”
“人才,要流动起来。”
嗡——!
脑子里那根一直紧绷到极限的弦,在方瑶吐出这七个字的瞬间,猝然崩断!
尖锐的啸鸣刺穿了耳膜,盖过了车流声,盖过了阳光的灼热。
这句话!
这句我曾无数次用来安抚被裁高管、也曾无数次在陈铮面前侃侃而谈、引以为傲的“至理名言”!
此刻从这张涂着蜜桃色唇膏、洋溢着青春胜利的嘴里说出来,每一个音节都淬满了世间最歹毒的嘲讽!
<血液猛地冲上头顶,烧干了最后一丝理智。
视线里只剩下方瑶那张精心描画、写满虚假关切和藏不住得意的脸。
那杯她递过来的咖啡,那杯还带着冰冷水汽的“拿铁,双份奶不加糖”,在我手中仿佛有了千钧重量,又仿佛轻若无物。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手臂猛地抬起,带着一股积蓄了三十年的愤怒、屈辱和毁灭一切的冲动。
手腕一扬,那杯温热的、褐色的液体,连同杯底的冰块,划出一道短促而决绝的弧线,精准无比地泼向了方瑶胸前那片崭新的、昂贵的、象征着她新身份的浅米色丝质衣料!
“哗啦——”深褐色的咖啡液瞬间在她胸前洇开一大片丑陋的、迅速扩大的污渍。
冰块砸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又狼狈地滚开。
温热的液体顺着精致的面料往下淌,滴落在光洁如镜的地砖上。
方瑶脸上的甜美笑容瞬间凝固,随即裂开,被巨大的惊愕、难以置信和迅速涌起的愤
怒扭曲。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低头看着自己狼藉的前襟,身体因为震惊和羞辱而微微发抖。
时间仿佛静止了零点一秒。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压抑的怒火,像一堵墙般骤然横插在我们中间。
陈铮。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旋转门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那双总是带着审视和计算的眼睛,此刻像淬了毒的刀锋,死死钉在我脸上。
他根本没看方瑶的狼狈,全部的怒意都冲着我而来。
“林薇!”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滚雷一样在周遭炸开,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和冰冷的警告,“适可而止!
别把自己最后一点体面都撕碎了!”
他目光扫过我脚边散落的冰块和咖啡渍,又落回我脸上,里面是赤裸裸的鄙夷和驱赶,“滚!”
那个“滚”字,像鞭子一样抽在空气里。
周围几个匆匆路过的白领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目光躲闪。
我抱着那个轻飘飘的纸箱,挺直了被冷汗浸透的脊背,迎上陈铮那双淬毒的眼睛。
没有解释,没有愤怒的嘶吼,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欠奉。
我的目光掠过他,最终落在方瑶那张因羞愤而涨红、又被陈铮的出现暂时压制了怒火的脸上。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冰冷到极致、空洞到极致的弧度,然后,在陈铮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怒视下,抱着我的纸箱,转身,一步一步,走进了身后那片炽热、喧嚣、却又与我再无关系的城市阳光里。
阳光很烫,后背却一片冰凉。
高跟鞋踩在滚烫的地砖上,每一步都像踏在烧红的炭火上。
纸箱的边角硌着我的手臂,留下清晰的痛感。
身后,那道冰冷的、淬毒的目光,如芒在背。
---4 花店里的救赎三个月后。
老城区边缘,一条被高大梧桐树荫蔽的小街。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筛下来,在青石板路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慵懒的尘埃。
街角,一家小店安静地立着。
崭新的木质招牌悬在门楣上方,几个朴拙的手写体字:“薇语花坊”。
橱窗擦得透亮,里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应季的花草:清新活泼的洋甘菊,娇嫩欲滴的粉玫瑰,翠绿饱满的尤加利叶……阳光透过玻璃,给这些鲜活的生命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我
站在店门口,手里捏着一把锋利的园艺剪。
身上不再是那身昂贵的、束缚人的盔甲般的职业套装,而是一件简单的亚麻衬衫,洗得微微发白,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
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油彩,指腹上甚至沾了点新鲜的泥土。
花架上垂下的常春藤枝条长得有些肆意,挡住了招牌的一角。
我踮起脚尖,左手轻轻拢住那蓬过于活泼的绿意,右手举起银亮的剪刀。
“咔嚓——”清脆利落的一声。
多余的枝条应声而落,断口渗出一点点新鲜的汁液。
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瞬间照亮了整个“薇语”二字,也暖暖地洒在我的脸上、身上。
那光芒带着初秋特有的温煦,驱散了骨头缝里最后一丝来自摩天大楼的阴寒。
我低头看着地上那截新鲜的断枝,青翠的生命力仿佛还在挣扎。
三个月,足够让许多东西死去,也足够让一些东西从废墟里重新探出头。
指尖残留着泥土和植物汁液混合的气息,陌生,却有种奇异的踏实感。
就在这尘埃落定、阳光正好的寂静里,店门上方挂着的铜铃,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叮铃——清脆,突兀,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
我握着剪刀的手顿在半空,循声望去。
玻璃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个身影有些仓促地挤了进来,带进一股不属于这间花店的、慌乱的气息。
她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职业套装有些皱巴,精心打理的头发散落了几缕在苍白的颊边,眼睛红肿,像两个熟透的桃子,里面盛满了惊惶和未干的泪水。
是方瑶。
她站在门口,逆着光,微微喘着气,目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在小小的花店里慌乱地扫了一圈,最后终于定格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再没有了三个月前那精心伪装的甜美和无辜,只剩下被逼到绝境的狼狈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
她的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破碎地挤出几个字:“薇……薇姐……” 她吸了一下鼻子,眼泪又涌了出来,“陈铮……陈铮他……他要优化我……”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这间刚刚剪断一根多余枝条、阳光正好的小花店里。
空气仿佛凝固了。
盆栽里花草的芬芳依旧弥漫,阳光依旧暖暖地铺在地板上,铜铃的余
音似乎还在空气中微微震颤。
我握着那把刚剪断过常春藤枝条的园艺剪,冰凉的金属触感清晰地印在掌心。
指腹上沾染的泥土气息,混合着空气中清冽的花草芬芳,构成一种奇异的、新生的基底。
方瑶就站在门口那片明亮的光晕边缘。
精心描绘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出沟壑,昂贵的套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像一件偷来的不合身的外衣。
那双曾经闪烁着无辜和野心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被猎枪瞄准的惊恐。
她甚至不敢完全走进来,脚尖不安地蹭着门槛,仿佛这间小小的、充满泥土和阳光气息的花店,是比外面那个冰冷的猎场更让她无所适从的地方。
“薇姐……”她又唤了一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显而易见的试探,“我……我走投无路了……只有您……只有您能帮帮我了……”帮帮她?
这个词像一滴滚烫的蜡油,滴在心底那片刚刚结痂的冻土上。
我缓缓垂下手,园艺剪的尖端轻轻点在地上铺着的粗麻地垫上。
目光掠过她狼狈的脸,没有立刻回应。
三个月前那杯泼出去的咖啡,陈铮那声淬了冰的“滚”,抱着纸箱站在烈日下的眩晕感……这些画面碎片般闪过脑海,带着当时的冰冷和灼痛。
原来时间并非良药,它只是把盐粒暂时藏进了伤口深处。
我转过身,背对着门口那片刺眼的光和那个惊慌失措的人影。
走向店内靠墙的一张旧木桌,桌上放着一个素净的白瓷水壶,旁边倒扣着几只同样朴素的杯子。
壶身温热。
我拿起一只杯子,壶嘴倾斜,清澈的热水注入杯底,发出舒缓的声响。
几片干枯的洋甘菊在热水的拥抱中舒展开来,打着旋儿,渐渐释放出恬淡微苦的香气。
水汽氤氲上升,模糊了眼前一小片空气。
“坐吧。”
我的声音响起,平平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杯子里缓缓沉浮的花瓣。
方瑶似乎愣了一下,没料到是这样的开场。
她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挪到一张同样老旧的藤编椅子旁,只敢坐半边,脊背挺得僵直,眼神像受惊的鹿,紧紧追随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我把那杯冒着热气的花草茶推到她面前。
白色的水汽在她苍白的脸前缭绕。
“说说看,”我拉开另一张椅子坐下,双手交叠放
在膝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指节上残留的、洗不掉的细微薄茧——那是常年翻阅厚重简历和报告留下的印记,“陈铮……这次打算怎么‘优化’你?”
“优化”两个字,我说得异常清晰,平静无波,仿佛在谈论天气。
方瑶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像被这两个字烫到了。
她双手紧紧握住温热的杯子,汲取着那一点可怜的暖意,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她低下头,避开了我的目光,盯着杯中旋转的花瓣,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浓重的屈辱和恐惧:“他……他说我负责的那个高管储备池项目……推进不力……成本超支……还说……”她哽了一下,眼泪又大颗大颗地砸进杯子里,“还说猎头部需要更年轻、更有‘冲劲’的血液……他……他暗示我……主动离职体面点……否则……”否则什么?
她没说下去。
但我们都清楚。
陈铮的“否则”,从来不是虚张声势。
那些我曾帮他精心设计过的“离职谈话”流程、那些用来堵住悠悠众口的“绩效评估”陷阱、那些让被优化者哑巴吃黄连的“竞业协议”……一幕幕在眼前清晰无比地回放。
原来,方瑶学得很快,快得已经足以让她自己成为这套流程里最新鲜的祭品。
“……我求他了,薇姐,我真的求他了……”方瑶猛地抬起头,泪水涟涟,声音拔高,带着孤注一掷的哀切,“我说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可以加班!
可以降薪!
可以不要那个项目奖金!
可他……他只是看着我笑……笑得我浑身发冷……他说……”她吸着鼻子,努力模仿着陈铮那种冰冷、带着一丝玩味和残酷的语气,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小方啊,人才嘛,就得流动起来,才能保持组织的活力。
你在我这里,已经……流不动了。
’人才,要流动起来。”
又是这七个字。
清晰、冰冷,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再次剖开刚刚愈合的表皮。
只是这次,执刀的不是我,听刀的人,换成了方瑶。
我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没有加任何花草的白水,凑到唇边。
杯沿温热,水却平静无波。
透过袅袅升起的水汽,我看着方瑶那张写满绝望的脸。
三个月前,她穿着崭新套装递来咖啡时那志得意满的笑容,和
眼前这张涕泪横流的脸重叠在一起,构成一幅荒诞又刺眼的画面。
原来,陈铮的“优化”名单上,从来没有永远的执笔者,只有不断轮换的待宰者。
他用这套逻辑培养了他的王国,也最终让每一个曾为他磨刀的人,都品尝到了刀刃的滋味。
方瑶还在哭诉,声音破碎:“薇姐……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不起您……那时候我……我鬼迷心窍了……陈铮他……他许诺我那个位置……我……我……”她说不下去了,只是捂着脸,肩膀剧烈地耸动。
花店里很安静,只有她压抑的啜泣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
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在粗麻地垫上投下窗格的影子,温暖,静谧。
桌上那杯洋甘菊茶,香气依旧恬淡。
我放下水杯,杯底轻轻磕在木桌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嗒”。
方瑶的啜泣声像是被这微小的声音掐断了,她猛地抬头,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混杂着恐惧、希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的试探——她在等我的反应,等我的裁决,等我的……“帮助”?
“所以,”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依旧没什么波澜,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是想让我帮你……阻止陈铮?
还是想让我教你……怎么在离职谈判里多拿几个月补偿?”
方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迅速沉淀下去,又有什么东西急切地浮了上来。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但最终只是用力地、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绝望,点了点头。
“薇姐……求您了……只有您最了解他……最了解那些……那些手段……”她声音发颤,“我不想就这么被踢出去!
我……我贷款刚买了房……”阳光透过窗棂,在我握着水杯的手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指腹上的薄茧,是无数个日夜在键盘上敲打、在文件上勾画、在电话里斡旋留下的勋章,也是被那套冰冷逻辑浸染过的证明。
我曾是陈铮最锋利的那把刀,熟知他“优化”链条上每一个齿轮的运转,也深知每一个环节可能卡住猎物的位置。
现在,这把被丢弃的刀,被曾经持刀者选中、又被新执刀者背叛的猎物,捧到了面前。
我轻轻摩挲着杯壁
,感受着那温热的、属于此刻的真实触感。
花店的空气里,泥土和植物的气息是那样清晰而蓬勃。
“陈铮的‘优化’流程,”我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方瑶细微的抽噎,“第一步,通常是制造‘业绩污点’。
你那个高管储备池项目,就是现成的靶子。”
我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她,“告诉我,项目实际成本超支了多少?
哪个环节出的问题?
市场调研数据是谁签的字?
供应商报价单有没有备份?”
方瑶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料到我会问得如此直接、如此……核心。
她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绞紧了手指。
我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
阳光在地垫上移动了一寸。
时间在花草无声的呼吸中,在方瑶剧烈起伏的胸腔里,缓慢地流淌。
那把银亮的园艺剪,静静地躺在旧木桌的一角,锋刃在斜射进来的阳光下,反射出一道冷冽而纯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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