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溪周启明的其他类型小说《从替罪羊到绝杀者全局》,由网络作家“寿州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血色委托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高级木料混合的奇异气味。我,林溪,穿着“安心驿站”统一的藏青色工作服,双手戴着一次性乳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深胡桃木色的精致骨灰盒。盒盖上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玉石,上面用优雅的花体字刻着:“挚爱伴侣‘王子’,永驻心间”。盒子里安息的,是周启明先生的爱犬,一条价值不菲的纯种金毛巡回犬。这里是城北有名的“云顶苑”别墅区,每一栋建筑都透着拒人千里的奢华与冷清。周先生的别墅尤其气派,巨大的落地窗映照着精心修剪却略显寂寥的花园。我按了门铃,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门廊里回荡,无人应答。又按了一次,依旧寂静。“周先生?您好,我是‘安心驿站’的林溪,来送‘王子’回家。”我提高音量,对着门禁通话器说道。只有电...
《从替罪羊到绝杀者全局》精彩片段
第一章:血色委托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高级木料混合的奇异气味。
我,林溪,穿着“安心驿站”统一的藏青色工作服,双手戴着一次性乳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深胡桃木色的精致骨灰盒。
盒盖上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玉石,上面用优雅的花体字刻着:“挚爱伴侣‘王子’,永驻心间”。
盒子里安息的,是周启明先生的爱犬,一条价值不菲的纯种金毛巡回犬。
这里是城北有名的“云顶苑”别墅区,每一栋建筑都透着拒人千里的奢华与冷清。
周先生的别墅尤其气派,巨大的落地窗映照着精心修剪却略显寂寥的花园。
我按了门铃,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门廊里回荡,无人应答。
又按了一次,依旧寂静。
“周先生?
您好,我是‘安心驿站’的林溪,来送‘王子’回家。”
我提高音量,对着门禁通话器说道。
只有电流微弱的滋滋声回应我。
奇怪,明明约好了这个时间。
我试着轻轻推了下厚重的橡木门,门竟然无声地滑开了一道缝隙。
“周先生?
打扰了,我进来了?”
职业习惯让我保持着礼貌,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门厅里光线昏暗,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空气中除了之前的味道,似乎还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味?
我捧着骨灰盒,犹豫着往里走了几步。
客厅异常宽敞,布置极尽奢华,却透着一种样板间般的冰冷。
我的目光落在壁炉上方,那里挂着一副巨大的、制作精良的鹿头标本,鹿角巨大而张扬,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狰狞的阴影。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卡在我的喉咙里。
就在那鹿头标本正下方的昂贵手工地毯上,躺着一个人!
正是我的客户周启明先生!
他穿着酒红色的丝绸睡袍,双目圆睁,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愕。
更让我魂飞魄散的是——我的右手,不知何时,竟然死死攥着一根东西!
冰冷、坚硬、带着令人作呕的粘腻感!
我低头,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是那鹿头标本上的一根分叉鹿角!
它被硬生生掰断了!
而此刻,这断裂的鹿角尖端,正深深没入周启明敞开的睡袍下、心脏的位置!
暗红色的、粘稠的血液,像打翻的墨
汁,在他身下无声地蔓延开来,浸透了华丽的睡袍和名贵的地毯,那浓烈的铁锈味正是来源于此!
“不……不是我!
我没有!”
我触电般松开手,染血的鹿角“哐当”一声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如同惊雷。
我踉跄后退,撞在冰冷的壁炉上,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几乎要破膛而出!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
我只是个卑微的宠物殡葬师,见过无数生命逝去的平静,却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直面如此狰狞的凶杀!
杀鸡?
我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撕裂了别墅区的宁静!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最终带着令人牙酸的刹车声,停在了别墅门外!
“哐当!”
那染血的鹿角仿佛烫手山芋,再次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
完了!
凶器上有我的指纹!
我身上沾着喷溅状的血点!
我昏迷在凶案现场!
我甚至“握着”凶器!
人证物证俱在,百口莫辩!
一旦被抓,我那瘫痪在床、全靠药物维持的丈夫程岩怎么办?
我们才五岁、患有严重先天性哮喘、离不开雾化器和精心照顾的儿子小宝怎么办?
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全靠我日夜奔波、省吃俭用才勉强支撑!
我不能倒!
绝对不能!
求生的本能像火山一样爆发,压倒了恐惧。
我猛地扭头,目光死死锁定客厅那扇敞开的巨大落地窗!
窗外是精心打理的后花园,灌木丛生,紧邻着小区外围的铁艺栅栏。
脚步声、金属钥匙碰撞和转动门锁的声音,清晰地从玄关处传来!
没有时间思考了!
电光石火间,我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兔子,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用尽全身力气扑向落地窗!
在门被粗暴推开的前一秒,我合身撞开半掩的纱窗,翻滚着跌进了窗外茂密的冬青灌木丛!
尖锐的枝叶瞬间划破了我的脸颊、手臂和工装裤,火辣辣的疼痛袭来,但我顾不上了!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我甚至感觉不到怀里的骨灰盒在翻滚中磕碰脱手,滚落在泥泞的花圃里。
我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穿过灌木,冲向记忆中栅栏的那个缺口——那是上次来送宠物纪念相册时,无意中发现的。
身后传来警察进入现场的
呼喝声和警犬的低吠!
我像一道灰色的影子,狼狈不堪地冲出栅栏缺口,扑向我停在路边阴影里的那辆破旧不堪、漆皮剥落的面包车。
钥匙插进去,手抖得几乎打不着火!
引擎终于在第三次尝试时发出一阵苟延残喘的轰鸣!
我猛踩油门,面包车像离弦的箭般蹿了出去,汇入傍晚的车流。
后视镜里,警灯闪烁的光芒刺眼得像地狱的邀请。
第二章:破碎的避风港一路狂飙,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我甚至不敢走大路,专挑僻静的小巷穿行,生怕被警车追上。
直到将车停在自家那栋摇摇欲坠、墙皮剥落的筒子楼下,我才敢大口喘气,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漆皮斑驳的铁门,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和潮湿霉味混合着扑面而来。
狭小的出租屋里堆满了杂物,光线昏暗。
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旧沙发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布偶熊,正是我的儿子小宝。
他听到动静,抬起苍白的小脸,怯生生地望过来,大眼睛里盛满了不安。
看到我,他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因我的狼狈和脸上的血痕而露出惊恐。
“妈妈……”他小声地唤着,声音带着哮喘病人特有的微弱气促。
“小宝乖,妈妈没事。”
我强忍着泪水和身体的剧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快步走向里屋。
轮椅上的程岩听到动静,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
他比几个月前更加消瘦了,眼窝深陷,脸色是病态的蜡黄。
自从那场“意外车祸”导致他“胸椎以下永久性高位截瘫”后,这个家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我肩上。
“小溪?
你怎么……你的脸!”
程岩看到我脸上的血痕和凌乱的样子,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声音沙哑而虚弱。
巨大的委屈和恐惧像洪水般冲垮了堤坝。
我扑到他的轮椅前,语无伦次,声音哽咽颤抖:“程岩……我……我遇到大麻烦了!
周先生……那个富商……他死了!
被人杀了!
就在我送‘王子’骨灰的时候!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进去就被打晕了,醒来就……就看到他死了,凶器……凶器就在我手里!
警察……警察来了!
他们一定会认为是我杀的!
程岩,你信我!
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杀人!”
我紧紧抓
住他枯瘦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什么?!
你……你卷进凶杀案了?!”
程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挣扎着想从轮椅上撑起来,却又无力地跌坐回去,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苍白的脸上涌起不正常的红晕。
“不是我杀的!”
我几乎是尖叫着,泪水决堤而下。
我扒开散乱的头发,露出后脑那个还在隐隐作痛、明显肿起的包块,“你看!
这就是证据!
我是被人打晕的!
我是冤枉的!”
程岩的目光死死盯住我后脑的伤处,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几不可察地剧烈颤抖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泄露了他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惊涛骇浪。
但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让人心寒的平稳:“小溪,我信你。
我当然信你。
但现在……警察肯定在满城找你。
他们认定了你,你解释不清的!
我们怎么办?
小宝他……”他艰难地转动轮椅,看向角落里惊恐地望着我们的小宝。
小宝似乎被我们激烈的情绪吓到了,小脸更加苍白,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小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
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我冲过去,紧紧抱住他瘦小的身体,感受着他急促而微弱的呼吸。
“小宝不怕,妈妈在,妈妈在……”我一边安抚他,一边熟练地从旁边的矮柜上拿起雾化器,快速组装好,给他戴上。
“要是……要是我被抓了,”我看着在药物作用下呼吸渐渐平稳、却依旧睁着惊恐大眼睛的小宝,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将我淹没,声音破碎不堪,“这个家……就真的散了……小宝怎么办?
你的药费怎么办?”
“小溪,你先别急……”程岩摇着轮椅靠近,试图安慰,但他的眼神深处,除了担忧,似乎还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深潭下的暗流。
“总有办法的,我们不能自乱阵脚……”然而,他话音未落——“砰砰砰!”
一阵急促、粗暴、带着明显不耐烦的敲门声,像重锤狠狠砸在门上,也砸碎了屋内勉强维持的、绝望的平静。
第三章:贪婪的秃鹫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小宝吓得缩进我怀里,瑟瑟发抖。
程岩的脸色也瞬间
变得极其难看。
他给了我一个极其严厉的“噤声”眼神,示意我带着小宝躲进里屋。
我抱着小宝,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闪进卧室,将门虚掩一条缝,屏住呼吸。
程岩深吸一口气,摇着轮椅缓缓靠近门口,声音刻意压得低沉而平静:“谁?”
“开门!
我们是周先生的朋友,有点‘急事’想找林溪女士谈谈!”
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礼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语气,像冰冷的铁块。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找上门了!
这么快!
程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链,将门拉开一条狭窄的缝隙。
昏暗的楼道灯光下,我看到门外站着两个人。
正是白天在周家别墅门口,我惊鸿一瞥看到的那对男女!
穿着昂贵羊绒大衣、妆容精致却掩不住刻薄神情的女人——周启明的妻子周雯!
以及她身边那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年轻男人,他的身份不言而喻——保镖兼打手。
周雯的目光像淬了毒的探照灯,锐利地扫视着狭小、破败的屋内,当她的视线掠过卧室门缝时,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充满恶意的冷笑。
那保镖则双手抱胸,像一堵墙般堵在门口,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程先生是吧?
我们开门见山,不浪费时间。”
周雯开口,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你妻子林溪,今天下午涉嫌杀害了我的丈夫周启明。
别墅区的监控拍得清清楚楚,她慌慌张张从那栋房子里跑出来,开着一辆破面包车跑了!”
“无凭无据污蔑人,我可以告你们诽谤。”
程岩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像一潭死水,但轮椅的金属扶手在他手下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咯吱声,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诽谤?”
周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从精致的鳄鱼皮手包里优雅地掏出一张折叠的A4纸复印件,隔着门缝晃了晃,“看看!
物业监控的截图!
虽然有点模糊,但这身形,这衣服,还有那辆破车,不是你老婆是谁?
要不要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拿着高清原图来‘请’她回去协助调查?
哦,对了,凶器上,肯定也少不了她的指纹吧?”
那保镖适时地向前逼近半步,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威胁,低沉而危险:“程先生,周先生身故
,留下不少麻烦事。
遗产、债务、公司股份……一团乱麻。
我们周太太只是念在旧情,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影响公司股价。
如果你妻子肯主动出来‘协助’我们处理一些文件,证明她的‘清白’,或者……大家能用更‘温和’、更有效率的方式解决,比如,一笔能让我们暂时‘保持沉默’的‘保密费’?
毕竟,这案子要是真闹大了,对你妻子,对这个家,可都没好处。”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程岩的轮椅和小宝所在的卧室方向。
赤裸裸的敲诈!
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程岩沉默了,空气凝滞得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次呼吸都无比沉重。
我能听到他压抑的喘息声和轮椅扶手不堪重负的呻吟。
过了漫长的几秒钟,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被碾碎的屈辱和极致的疲惫:“要多少?”
<“三十万。”
周雯报出一个数字,轻描淡写得如同在报今天的菜价,眼神里却闪烁着贪婪的光。
“现金或者立刻转账。
这是封口费,也是我们替你老婆‘疏通’关系的辛苦钱。”
程岩发出一声短促而苦涩的冷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三十万?
周太太,您看看我们这个家,像是有三十万的样子吗?”
他指了指狭窄破旧的空间,“家里只有给小宝准备的下个月做腺样体手术的押金,五万块。
这是最后的钱了。”
他颤抖着手,从轮椅侧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从门缝里递出去。
“密码是卡号后六位。
拿了钱,请你们立刻离开。
记住,这钱不是买我妻子的命,是买她暂时的安宁,买我儿子一个安稳觉!
真相总会大白,到时若再纠缠……”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带着豁出去般决绝的语气,让门外的周雯和保镖都微微一愣。
周雯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更浓烈的贪婪取代。
她一把夺过银行卡,在手里掂了掂,仿佛在掂量这屈辱的价值。
保镖则深深地看了程岩一眼,那眼神像毒蛇的信子,冰冷而充满警告。
“哼!
算你识相!
五万就五万,算定金!”
周雯冷哼一声,将卡收进包里,“不过林溪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让她安分点!
我们走!”
她似乎觉得这破地方多待一秒都晦气,拉着保镖转身就
走,高跟鞋踩在水泥楼梯上发出刺耳的哒哒声,如同丧钟。
门“嘭”地一声被狠狠摔上,震得墙皮簌簌掉落。
巨大的关门声如同丧钟,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我抱着小宝,浑身脱力地瘫软在门后。
五万块!
那是小宝救命的钱!
是程岩的药费!
是我们勒紧裤腰带攒了整整一年才凑齐的手术押金!
就这样没了!
被那对贪婪的秃鹫生生啄走了!
程岩背对着我,肩膀剧烈地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疲惫地、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绝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缓缓转过身,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尘土:“小溪……这个家,不能再待了。
他们尝到了甜头,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还会再来。
下次,可能就是带着警察直接闯进来搜家了!
你……必须躲出去,立刻!
马上!”
最终,在极度的恐惧和无奈下,我们决定让我藏在阁楼杂物间最深处、一个堆满废旧纸箱和破棉絮的狭窄缝隙里,用厚厚的灰尘和杂物将自己掩埋。
我成了这间破屋子里一个不敢见光、不敢呼吸的幽灵。
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锅里煎熬,我祈祷着真凶快点落网,祈祷着奇迹发生。
然而,命运的车轮并未转向光明,而是朝着更深、更黑暗的深渊,无情地碾压下去。
第四章:致命的“生路”阁楼的日子暗无天日。
灰尘呛得我喉咙发痒,却不敢咳嗽出声。
狭窄的空间里只有老鼠窸窣爬行的声音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每天,我只能透过阁楼木板微小的缝隙,捕捉楼下的一点点动静:程岩压抑的咳嗽声、小宝偶尔带着喘息的梦呓、还有那如同索命符般不定时响起的敲门声——周雯派来催逼“后续款项”的小喽啰。
每一次敲门声都像重锤砸在我的神经上,恐惧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
程岩的应对一次比一次艰难,借口也越来越苍白。
我能感觉到他那份强装的镇定正在被绝望侵蚀。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几天后一个深夜,当确认小宝睡熟后,程岩摇着轮椅来到阁楼入口下方,用一种刻意压低却充满焦灼的声音呼唤我。
我像鼹鼠一样从杂物堆里爬出来,浑身沾满灰尘和蛛网。
他示意我下来,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
常凝重,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
他小心翼翼地摊开手心,里面躺着一粒小小的、不起眼的白色药丸。
“小溪……我们可能……找到一条生路了。”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生路?”
我看着那粒药丸,心头警铃大作,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下来。
“这是……‘生命暂停剂’。”
程岩压低了声音,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黑暗中窥伺的野兽。
“我托以前医学院一个……信得过的老同学,花了很大代价弄到的。
据说是国外实验室最新的违禁品!
吃下去后,心跳呼吸会微弱到最精密的仪器也几乎检测不到,体温急剧下降,体表会出现类似尸僵的僵硬,整个人就像……真的死了一样!
但药效只有24小时!
24小时后,会自然苏醒!”
我震惊地看着他,又看看那粒药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升起:“程岩!
你疯了?!
这太冒险了!
万一……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程岩猛地打断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焦灼和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那些人就是喂不饱的豺狼!
今天逼走五万,明天就敢要五十万!
我们哪还有钱?
而且,他们今天派来的人,话里话外都在威胁!
他们根本不是在试探,是在找借口!
下次再来,很可能就是带着警察,直接破门而入把你抓走!
到时候你被抓进去,百口莫辩,我和小宝怎么办?
等死吗?!”
他激动地说着,苍白的脸上涌起不正常的红晕,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等他好不容易平复,眼神更加锐利,带着一种逼人的压迫感:“我们演一场戏!
等他们下次再来逼钱时,你当他们的面‘服药自尽’!
让他们亲眼看着你‘死’!
人死债消!
他们亲眼所见,自然就死心了!
警察来了,也只会认定你是走投无路、畏罪自杀!
等风头过了,我悄悄把你‘安葬’,等药效过了你再出来!
我们换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带着小宝,重新开始!”
他描绘的未来,带着一种虚幻的诱惑力,却让我感到一阵阵恶寒。
“可……可这药……”我看着那粒小小的白色恶魔,手抖得厉害。
“万一失效?
万一剂量不对?
万一……”无数的“万一”在我脑海中尖叫。
“放心!”
程
岩紧紧抓住我冰冷的手,他的指尖也冰凉得吓人,却传递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同学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保证万无一失!
小溪,这是绝境中唯一的生路!
为了小宝,为了我们还能活下去,赌一把!”
他深陷的眼窝里,那复杂的情绪再次翻涌——有担忧,有急切,但最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我无法解读的……兴奋?
看着他枯槁的面容,听着小宝在里屋偶尔传来的微弱呼吸声,想到门外虎视眈眈的威胁,我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巨大的生存压力和绝望的包围下,终于绷到了极限。
或许……或许这真的是唯一的办法?
我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才艰难地、缓慢地伸出手指,拈起了那粒仿佛有千钧重的药丸。
指尖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如同握住了一块通往地狱的敲门砖。
当晚,或许是连日来的惊恐、疲惫和巨大的心理压力终于将我压垮,也或许是那粒药丸带来的心理暗示过于沉重,我竟在阁楼冰冷的地板上昏沉沉睡着了。
半夜,一阵极其细微、刻意放轻的响动惊醒了我。
不是老鼠,是……人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骤停!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微光,我看到阁楼入口的活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
一个身影,正异常敏捷地从下面爬上来!
那身影……是程岩!
更让我魂飞魄散的是——他根本不是爬上来的!
他是直接、稳稳当当地、像正常人一样站直了身体,然后轻松地跨过了活板门的门槛!
动作流畅,没有丝毫滞涩!
他甚至还左右警惕地张望了一下!
哪里还有半分瘫痪病人的样子?!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将惊骇的尖叫堵在喉咙里,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逆流,冻结!
巨大的背叛感和欺骗感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
瘫痪……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程岩并没有发现藏在最深处杂物后的我。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阁楼唯一的通风小窗前,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地传到我耳中:“阿雯?
嗯,是我……药拿到了,明天……放心,这次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她没得选……对,计划不变……解决了她,周老头那份‘意外’获得的巨额保险金,加上他偷偷
转移的海外资产,就都是我们的了……再也不用演戏了……宝贝,再忍忍,明天之后,我们就彻底自由了……想想我们的未来,还有……我们在瑞士银行账户里的钱……嗯,还有我们的孩子……”窗外的霓虹灯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那上面没有任何病痛和瘫痪带来的苦楚,只有一种冷酷的算计和一种即将得偿所愿的贪婪与得意!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瘫痪是假的!
深情是假的!
连这所谓的“生路”,都是一条通往地狱的毒计!
他和周雯早就勾搭成奸!
周启明的死,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和嫁祸!
而我,只是他们清洗罪恶、谋夺天价财产的一枚棋子,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用来顶罪的替死鬼!
愤怒!
前所未有的愤怒像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
程岩!
周雯!
你们这对狗男女!
你们等着!
我林溪,绝不会坐以待毙!
第五章:毒药的调换与反噬阁楼里只剩下我粗重压抑的喘息和牙齿因极度愤怒而格格作响的声音。
程岩打完电话,又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我瘫坐在冰冷的尘埃里,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地狱之火,在我胸腔里熊熊燃烧!
冷静!
林溪,冷静!
你必须冷静!
我在心里一遍遍嘶吼。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你更快地坠入他们的陷阱!
程岩的计划是利用“假死药”让我在周雯面前“畏罪自杀”,坐实罪名,同时彻底除掉我这个障碍。
他所谓的“生命暂停剂”,根本就是致命的毒药!
那么,我的反击,就从这粒毒药开始!
天刚蒙蒙亮,程岩就摇着轮椅,带着一脸“凝重”和“关切”来到阁楼下叫我。
我强压下心头的滔天恨意,装作一夜惊魂未定、疲惫不堪的样子爬下来。
“小溪,你脸色很差……昨晚没睡好?”
程岩“关切”地问,眼神却锐利地在我脸上扫视。
“嗯……害怕……做噩梦了。”
我低下头,掩饰眼中的冰冷,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和恐惧。
“那药……真的安全吗?”
我再次表现出犹豫。
程岩眼中果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但很快被“耐心”取代:“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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