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紧紧抓住我冰冷的手,他的指尖也冰凉得吓人,却传递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同学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保证万无一失!
小溪,这是绝境中唯一的生路!
为了小宝,为了我们还能活下去,赌一把!”
他深陷的眼窝里,那复杂的情绪再次翻涌——有担忧,有急切,但最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我无法解读的……兴奋?
看着他枯槁的面容,听着小宝在里屋偶尔传来的微弱呼吸声,想到门外虎视眈眈的威胁,我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巨大的生存压力和绝望的包围下,终于绷到了极限。
或许……或许这真的是唯一的办法?
我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才艰难地、缓慢地伸出手指,拈起了那粒仿佛有千钧重的药丸。
指尖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如同握住了一块通往地狱的敲门砖。
当晚,或许是连日来的惊恐、疲惫和巨大的心理压力终于将我压垮,也或许是那粒药丸带来的心理暗示过于沉重,我竟在阁楼冰冷的地板上昏沉沉睡着了。
半夜,一阵极其细微、刻意放轻的响动惊醒了我。
不是老鼠,是……人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骤停!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微光,我看到阁楼入口的活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
一个身影,正异常敏捷地从下面爬上来!
那身影……是程岩!
更让我魂飞魄散的是——他根本不是爬上来的!
他是直接、稳稳当当地、像正常人一样站直了身体,然后轻松地跨过了活板门的门槛!
动作流畅,没有丝毫滞涩!
他甚至还左右警惕地张望了一下!
哪里还有半分瘫痪病人的样子?!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将惊骇的尖叫堵在喉咙里,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逆流,冻结!
巨大的背叛感和欺骗感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
瘫痪……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程岩并没有发现藏在最深处杂物后的我。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阁楼唯一的通风小窗前,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地传到我耳中:“阿雯?
嗯,是我……药拿到了,明天……放心,这次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她没得选……对,计划不变……解决了她,周老头那份‘意外’获得的巨额保险金,加上他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