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喝声和警犬的低吠!
我像一道灰色的影子,狼狈不堪地冲出栅栏缺口,扑向我停在路边阴影里的那辆破旧不堪、漆皮剥落的面包车。
钥匙插进去,手抖得几乎打不着火!
引擎终于在第三次尝试时发出一阵苟延残喘的轰鸣!
我猛踩油门,面包车像离弦的箭般蹿了出去,汇入傍晚的车流。
后视镜里,警灯闪烁的光芒刺眼得像地狱的邀请。
第二章:破碎的避风港一路狂飙,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我甚至不敢走大路,专挑僻静的小巷穿行,生怕被警车追上。
直到将车停在自家那栋摇摇欲坠、墙皮剥落的筒子楼下,我才敢大口喘气,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漆皮斑驳的铁门,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和潮湿霉味混合着扑面而来。
狭小的出租屋里堆满了杂物,光线昏暗。
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旧沙发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布偶熊,正是我的儿子小宝。
他听到动静,抬起苍白的小脸,怯生生地望过来,大眼睛里盛满了不安。
看到我,他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因我的狼狈和脸上的血痕而露出惊恐。
“妈妈……”他小声地唤着,声音带着哮喘病人特有的微弱气促。
“小宝乖,妈妈没事。”
我强忍着泪水和身体的剧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快步走向里屋。
轮椅上的程岩听到动静,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
他比几个月前更加消瘦了,眼窝深陷,脸色是病态的蜡黄。
自从那场“意外车祸”导致他“胸椎以下永久性高位截瘫”后,这个家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我肩上。
“小溪?
你怎么……你的脸!”
程岩看到我脸上的血痕和凌乱的样子,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声音沙哑而虚弱。
巨大的委屈和恐惧像洪水般冲垮了堤坝。
我扑到他的轮椅前,语无伦次,声音哽咽颤抖:“程岩……我……我遇到大麻烦了!
周先生……那个富商……他死了!
被人杀了!
就在我送‘王子’骨灰的时候!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进去就被打晕了,醒来就……就看到他死了,凶器……凶器就在我手里!
警察……警察来了!
他们一定会认为是我杀的!
程岩,你信我!
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杀人!”
我紧紧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