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夏陈哲的其他类型小说《23:00的献祭林夏陈哲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欗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1怀表迷踪怀表杀人魔连续作案,现场总留下一块破碎的怀表。刑警林夏目睹妹妹成为第六名受害者后,患上创伤后幻觉。她将导师陈哲视为破案希望,却不知自己正陷入他精心设计的心理陷阱。当陈哲的袖口露出同款怀表链时,林夏终于明白:真正的魔鬼一直在为她指引方向。22雨夜惊魂冰冷的雨点砸在警用隔离带的黄色塑料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城市也在为这角落的死亡而抽泣。霓虹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晕染开,红蓝交替的警灯把雨丝切割成破碎的流光,扭曲地投射在周围建筑冷漠的玻璃幕墙上。空气里弥漫着雨水冲刷不掉的腥甜铁锈味,和下水道隐约的腐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都市暗夜的独特气息。林夏推开围观人群那无形的壁垒,动作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精准。雨珠顺着...
《23:00的献祭林夏陈哲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1 1 怀表迷踪怀表杀人魔连续作案,现场总留下一块破碎的怀表。
刑警林夏目睹妹妹成为第六名受害者后,患上创伤后幻觉。
她将导师陈哲视为破案希望,却不知自己正陷入他精心设计的心理陷阱。
当陈哲的袖口露出同款怀表链时,林夏终于明白:真正的魔鬼一直在为她指引方向。
2 2 雨夜惊魂冰冷的雨点砸在警用隔离带的黄色塑料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城市也在为这角落的死亡而抽泣。
霓虹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晕染开,红蓝交替的警灯把雨丝切割成破碎的流光,扭曲地投射在周围建筑冷漠的玻璃幕墙上。
空气里弥漫着雨水冲刷不掉的腥甜铁锈味,和下水道隐约的腐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都市暗夜的独特气息。
林夏推开围观人群那无形的壁垒,动作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精准。
雨珠顺着她额前的发丝滚落,滑过苍白的脸颊,在下颌处短暂悬停,最终滴落在深色制服的前襟,晕开一小片更深的痕迹。
她迈过警戒线,脚步踩在湿滑的地面上,异常平稳。
雨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裤脚,带来刺骨的寒意,但她似乎毫无所觉。
现场中心,白炽的勘查灯粗暴地撕裂了黑暗。
光圈中央,一切污浊与混乱都暂时退避。
一个年轻女人躺在那里,姿态扭曲得不像沉睡,倒像是被无形巨手随意丢弃的破旧玩偶。
她曾经白皙的脖颈上,一道深色的裂口狰狞地敞开着,无声地诉说着终结。
雨水无休止地冲刷着地面,稀释着暗红的血水,蜿蜒流淌,如同大地缓慢淌下的血泪,最终汇入路边贪婪的下水道口。
林夏的目光掠过那具年轻、已然冰冷的躯体,如同扫描一件与己无关的证物。
职业性的审视覆盖了所有感官。
女人的衣着,散落的物品,周围挣扎或拖拽的痕迹……每一个细节都在她脑中迅速归档、分析。
直到——她的视线钉在了死者头部附近。
就在湿漉漉的地砖上,离那凌乱的金发仅几寸之遥,躺着一块东西。
雨水冲刷着它,冰冷的金属外壳在强光灯下反射出微弱、固执的光芒。
一块怀表。
外壳碎裂,蛛网般的裂纹从撞击点辐射开来。
扭曲变形的黄铜表壳边缘,几处磨损严重
的镀层剥落,露出底下黯淡的金属本色。
表盘玻璃早已不知去向,两根纤细的指针,一根固执地停在“ⅩⅠⅠ”的位置,另一根则扭曲地卡在“Ⅲ”和“Ⅳ”之间,指向一个凝固的、错误的时间。
表链断开了,一截孤零零地垂在尸体手边,像是被强行扯断的。
第六块。
这个冰冷的数字像一枚淬毒的冰锥,狠狠戳进林夏的心脏。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尖锐的刺痛,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耳膜,发出擂鼓般的轰鸣。
她感到胃里一阵翻滚,酸涩的液体涌上喉咙。
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这清晰的疼痛来压制那几乎要撕裂意识的眩晕和窒息感。
死者那头湿漉漉的金发,在强光下呈现出一种刺目的光泽。
颜色……和小曦出事前感染的,一模一样。
那是一种张扬的、充满活力的浅金色,小曦说那是阳光的颜色。
眼前的金色开始扭曲、融化。
冰冷的雨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声音——尖锐、凄厉、撕心裂肺。
那是小曦的声音,穿透记忆的厚重帷幕,清晰地在她耳边炸响:“姐——!”
林夏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击中。
视野的边缘开始被浓稠的黑暗吞噬,中心只剩下那片刺目的金发和那块扭曲的怀表,它们旋转着,放大着,几乎要填满整个世界。
她猛地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抵抗着那要将她拖入深渊的黑暗和尖锐的耳鸣。
再睁开时,眼底布满血丝,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淬了冰的执拗。
她必须抓住那个魔鬼,必须!
“林队!”
一个年轻警员拿着现场记录本跑过来,声音被雨声裹挟得有些模糊,“初步勘察报告……怀表。”
林夏打断他,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证物袋。”
警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迅速从工具包里取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递过去。
林夏没有看他,径直走到尸体旁,俯下身。
雨水顺着她的帽檐滴落。
她伸出戴着黑色橡胶手套的手,动作异常稳定,没有丝毫颤抖,精准地用镊子夹起那块冰冷、扭曲、沾着雨水和血污的金属残骸。
怀表落入袋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那片被雨水反复冲刷的地面,扫过
围观人群模糊而惊惧的脸孔,最后落回手中证物袋里那枚罪恶的印记上。
霓虹灯光透过湿漉的塑料,在碎裂的怀表表面折射出变幻莫测的、妖异的光斑。
她收紧手指,隔着薄薄的橡胶手套,仿佛能感受到那金属碎片传递出的、来自深渊的冰冷恶意。
冰冷的雨水敲打着车窗,汇成一道道扭曲的水痕,将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灯火模糊成一片片流动的、朦胧的色块。
林夏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身体随着车辆的颠簸微微晃动。
她合着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湿透的制服紧贴着皮肤,寒意刺骨。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但丝毫无法驱散她骨缝里渗出的那种阴冷。
意识像漂浮在深海的碎片,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深处却翻涌着冰冷的暗流。
那块碎裂怀表的影像,顽固地烙在视网膜后方。
碎裂的玻璃,扭曲的指针,停驻在“ⅩⅠⅠ”和“Ⅲ-Ⅳ”之间的永恒错误……每一次闪回,都伴随着小曦最后那声撕裂耳膜的尖叫。
“姐——!”
那声音如此清晰,如此近,仿佛就炸响在耳畔。
林夏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甲隔着湿冷的制服布料深深掐进掌心。
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车窗外。
路灯的光晕在雨水中晕开。
就在车窗玻璃上,在那些流动的水痕之间,一个影像突兀地、清晰地浮现出来。
不是倒影。
是妹妹小曦。
穿着出事那天那件鹅黄色的连衣裙,裙摆飞扬。
她站在一片模糊的光影里,侧着头,脸上带着一种虚幻的、近乎透明的微笑,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似乎在呼唤什么。
她的眼睛明亮得异常,直直地穿透雨幕和水痕,凝视着车内的林夏。
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窜过林夏的脊椎。
幻觉。
又是幻觉。
理智在尖叫,但视觉神经却忠实地传递着那令人心胆俱裂的画面。
小曦的影像清晰得可怕,甚至能看到她发梢被风吹起的细微弧度。
林夏的呼吸瞬间停滞,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
她猛地扭开头,避开那扇车窗,将视线死死钉在前方挡风玻璃上密集的雨刷轨迹上,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林队?”
开车的年轻警
员张诚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侧头看了一眼,语气带着关切,“没事吧?
脸色很差。
要不先送你回去换身衣服?”
“不用。”
林夏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异常干涩沙哑。
她强迫自己放松紧握的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胸腔里那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恐惧压下去,但那车窗上的幻影带来的寒意却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专心开车。
回局里。”
她闭上眼,不再看向任何反光的表面。
但小曦那虚幻的微笑和无声的呼唤,却在她紧闭的黑暗中顽固地萦绕、盘旋。
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那块碎裂怀表冰冷的触感和指针停滞的咔嗒轻响。
3 3 真相碎片市局刑侦支队重案组的办公室,永远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劣质咖啡、陈旧纸张、汗味和无形压力的浑浊气息。
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低鸣,惨白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堆积如山的卷宗、闪烁的电脑屏幕和一张张疲惫焦虑的脸上。
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林夏的办公桌在一个靠窗的角落,此刻却被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着。
她像个失去灵魂的雕塑,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里。
湿透的制服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还在缓慢地往下滴着水,在地面瓷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水渍。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袖T恤,勾勒出过分单薄的肩背线条。
桌上那杯早已冷透的咖啡,表面结着一层难看的油脂膜,散发出苦涩的气味。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桌面上摊开的六份现场照片和证物报告上。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块沉重的磁石,牢牢吸附着她的视线。
六个不同的地点,六张年轻却已失去所有生气的脸孔,六块形态各异但同样碎裂扭曲的怀表残骸。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照片上那些怀表的轮廓。
冰冷的指尖划过冰冷的相纸,仿佛能直接触碰到那些金属碎片本身所携带的、来自深渊的寒意。
碎裂的纹路在她指腹下延伸,扭曲的指针仿佛在无声地嘲弄。
每一次描摹,都像是在触摸妹妹小曦冰冷的皮肤,每一次,都伴随着心脏被狠狠攥紧的剧痛。
“林队。”
一个声影小心翼翼地打破了这片死寂。
是技术科的小李,抱着
一摞刚打印出来的资料,站在桌边,眼神里带着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
他看到了林夏脸上那种近乎非人的专注和冰冷,也看到了她指尖下那些象征着死亡的怀表照片。
林夏没有抬头,动作甚至没有丝毫停顿,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嗯?”
算是回应。
她的视线依旧牢牢锁在照片上。
“呃……技术组那边,对第六块怀表的初步分析出来了。”
小李将一份报告轻轻放在那堆照片旁边,“材质、工艺、磨损程度……和前面五块高度一致。
几乎可以肯定是同一个源头,同一个人干的。”
林夏描摹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小李。
她的脸色在日光灯下白得近乎透明,眼底的红血丝更加明显,像一张密布的网。
那眼神空洞得可怕,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抽干了,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冰冷的、足以冻结空气的执念。
“还有呢?”
她问,声音嘶哑,没有任何起伏。
小李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法医那边的二次尸检报告也补充过来了。
六名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致命伤都是颈部锐器伤,手法……极度相似,干净利落。
体内没有检测到药物残留,也没有性侵迹象。
死亡时间基本都在深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另外……关于受害者背景交叉比对……说重点。”
林夏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
“是!”
小李一凛,语速加快,“除了都是年轻女性,死亡时间接近,目前……目前暂时没有发现她们在职业、住址、社交圈层或者经济状况上有明显的、可供并案的交叉点。
就像是……”他犹豫了一下,“就像是凶手完全随机挑选的目标。”
“随机?”
林夏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刻薄,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像是一道裂开的冰缝。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些怀表照片上,手指再次抚上其中一张照片里碎裂的表盘。
“留下这个,也是随机?”
小李被噎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办公室里的空气更加凝滞,只有日光灯管持续不断的嗡嗡声。
“继续查。”
林夏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
力量,穿透了室内的沉闷,“所有受害者最近半年的通话记录、网络足迹、消费习惯、行踪轨迹……哪怕她们在同一个便利店买过一瓶水,在同一个论坛点过一个赞,都要给我挖出来!
还有,”她的指尖重重地点在那块碎裂的怀表照片上,“这东西的来路!
古董市场、钟表维修店、网上交易平台……所有可能的渠道,给我筛!
掘地三尺,也要把卖它的人找出来!”
“明白!”
小李立刻应道,抱着资料快步离开了,仿佛逃离某种无形的压力场。
办公室重新陷入沉寂。
林夏的目光却无法再回到那些照片上。
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视野的边缘又开始模糊、晃动。
她猛地闭上眼,身体向后重重靠进椅背,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冰冷的汗水从额角渗出,沿着紧绷的太阳穴滑落。
幻觉的阴影,如同潜伏在深渊里的怪兽,正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再次将她拖入那令人窒息的黑暗。
她用力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用这清晰的痛楚,死死压制着那来自精神深渊的咆哮。
4 4 心理陷阱午后沉闷的光线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实木地板上切割出一道道平行的光带。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混合气息:旧书纸张特有的干燥墨香,某种清冽如雪松的淡淡熏香,以及一种若有若无、却丝丝缕缕钻入鼻腔的……薄荷叶的清凉。
这气息具有奇异的安抚力,像一只无形的手,试图抚平来访者紧绷的神经。
林夏坐在宽大舒适的米白色单人沙发里,身体却依旧无法真正放松。
她双手捧着一杯温热的清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杯壁。
杯中的水随着她细微的动作,漾开一圈圈几乎看不见的涟漪。
她对面,陈哲教授姿态闲适地靠在他的高背扶手椅里,双手指尖相对,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搭在膝盖上。
陈哲的穿着永远一丝不苟。
今天是一件质感极佳的深灰色羊绒衫,熨帖地包裹着他挺拔的身形,领口露出里面一丝不苟的白衬衫领子。
袖口挽起一小截,露出线条优雅的手腕和一块简约的银色腕表,低调而精准。
他的目光温和而专注,透过那副无框眼镜,落在林夏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
沉静,却又奇异地不让人觉得被冒犯。
“所以,”陈哲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令人服服的平稳节奏,像缓缓流淌的深泉,“第六块怀表出现了。
和之前的,一样?”
林夏点了点头,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杯中晃动的水面。
陈哲办公室特有的宁静和气息,像一层薄纱,暂时隔绝了外面世界的血腥和喧嚣,也让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喘息。
但即便如此,那深植于骨髓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冰冷阴影,依旧沉重地压着她。
“材质、工艺、碎裂的方式……高度一致。”
她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沙哑,透露出被强行压抑的疲惫,“技术科的报告刚出来。
凶手……他还在继续。”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轻,却带着一种沉重的绝望。
陈哲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目光若有所思。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仔细消化这个信息,也像是在衡量林夏此刻的精神状态。
“林夏,”他再次开口,语气变得更加温和,带着一种引导性的关切,“我注意到,你刚才描述现场情况时,语速比平时快,呼吸频率也略有不稳。
尤其是提到受害者特征时……”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林夏捧着水杯、指节微微发白的手上,“你的手,一直在无意识地用力。
能告诉我,那一刻,你具体感受到了什么吗?”
林夏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想收紧手指,却又强迫自己放松。
水杯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却驱不散心底那股寒意。
她避开了陈哲过于锐利的注视,视线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她……”林夏的声音有些发涩,艰难地寻找着词汇,“那个受害者……她的头发,染成了浅金色。
很……很亮的那种金色。”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只有墙上那座造型古朴的木质挂钟,发出极其轻微的、有规律的“嘀嗒”声,像时间本身的心跳。
陈哲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专注,锐利如手术刀,却又包裹着一种深沉的怜悯。
他没有立刻追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给予她空间。
林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清冽的薄荷气息似乎也无法完全抚平胸口的滞涩。
她闭上眼睛,仿佛又置身于那冰冷的雨夜,强光灯下,那刺目的金
发像火焰般灼烧着她的视网膜。
“我看到了小曦。”
她终于说出了口,声音轻得像一阵叹息,却蕴含着巨大的痛苦,“就在那里……躺在雨里。
我听见她……在叫我。”
她的肩膀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水杯里的水晃得更厉害了。
“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我知道!”
她猛地睁开眼,看向陈哲,眼底是挣扎的痛苦和无助的求助,“可它就在那里!
那么清晰!
陈老师,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
最后一句,带着一丝崩溃边缘的哽咽。
陈哲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惊讶或者责备的表情。
他的目光温和而包容,仿佛林夏所经历的痛苦和混乱,都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
他微微前倾身体,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中传递着一种支持的力量。
“创伤后的闪回和幻觉,林夏,”他的声音异常平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像镇定剂缓缓注入血液,“是PTSD的典型症状。
你的大脑,在极端痛苦的压力下,试图重新处理和‘修正’那段它无法承受的记忆。
它把眼前的刺激——那抹金色——瞬间关联到了小曦身上,用这种方式来……试图弥合那道创伤的裂痕。”
他轻轻叹了口气,带着悲悯,“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身体和心灵在巨大创伤后的本能反应。”
“本能反应?”
林夏重复着,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和自我厌弃,“一个刑警,在凶案现场出现幻觉?
这算什么本能?
这简直是……是渎职!”
她猛地将水杯放在旁边的矮几上,发出一声轻响,水溅出来几滴。
“不,林夏,”陈哲的声音陡然加重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目光也变得格外锐利,“这不是软弱,更不是渎职!
恰恰相反,这证明了你的人性,证明了你的情感连接没有在那些黑暗面前麻木和断裂!
这份痛苦,正是你追寻正义的动力源泉!”
他微微停顿,语气又缓和下来,充满了循循善诱的引导性:“关键在于,我们如何理解它,如何驾驭它,而不是被它击垮、被它误导。
你刚才说,你‘知道’那不是真的。
这份清醒的认知,就是你的力量所在。”
林夏怔怔地看着他,胸中翻涌的激烈情绪,在他沉稳而充满力量的话语
下,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抚平了些许。
那种被理解、甚至是被“允许”痛苦的感受,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片刻的松弛。
她有些茫然地问:“驾驭?
我……我该怎么做?
每次它出现,都像要把我撕碎……第一步,是识别触发点。”
陈哲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像在讲解一道复杂的心理学公式,“比如,那抹特定的金色。
下一次,当你再遇到类似刺激——无论是颜色、场景、气味,甚至是某个特定的时间点——当你感到那种熟悉的眩晕和幻视即将袭来时,不要抗拒,也不要沉溺。”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锁住林夏的眼睛:“试着对自己说:‘这是我的创伤在提醒我。
它来了,但我能看到它,我在这里,在当下。
’然后,调动你的感官,抓住一个当下环境中具体、实在的物体——比如你手中水杯的温度,比如你脚下地毯的触感,比如……我办公室里这缕薄荷的味道。
用这些真实的、可触摸的‘锚点’,把你拉回现实的地面。”
他随手拿起矮几上那个精致的黄铜小香炉,里面几片新鲜的薄荷叶正散发着清凉的气息。
“就像这个气味,它真实存在,就在此刻。
用它做你的‘锚’。”
林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袅袅升起的、几乎看不见的淡薄蒸汽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清凉、微带辛辣的薄荷气息瞬间充满了她的鼻腔和肺部,带来一种奇异的、提神醒脑的清明感。
胸中那团混乱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似乎真的被这气息驱散了一丝。
“抓住它……”她喃喃地重复着,像是在咀嚼这句箴言的分量。
“对,抓住它。”
陈哲肯定地点点头,脸上露出鼓励的微笑,那笑容温暖而令人安心,“每一次成功地将自己拉回来,都是对你意志的一次锻炼,都是对那个躲在暗处、试图用你痛苦来干扰你的凶手的反击!
林夏,你的痛苦不是弱点,它是你独一无二的武器,只要你学会如何正确地握住它。”
他微微停顿,目光变得深邃而充满力量:“你要相信,林夏。
真相,就藏在你的痛苦深处,也藏在那些被他刻意留下的、破碎的时间里。”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桌面上摊开的资料,那里有怀表
碎片的照片,“你的直觉,你的执着,甚至你的创伤反应,都在把你引向它。
别放弃,也别被表象迷惑。
我能感觉到,你离他很近了。”
“很近……”林夏重复着,眼底那因为疲惫和痛苦而黯淡下去的光芒,在陈哲充满力量的话语和那缕清冽薄荷气息的环绕下,竟真的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弱的火星。
一种沉重的、混合着希望与痛楚的笃定感,缓缓沉淀下来。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那清冽的薄荷气息,仿佛要将这份力量和信念也一同吸入肺腑。
冰冷的指尖似乎找回了一丝温度。
她抬起头,迎上陈哲充满信任和鼓励的目光,用力地点了点头。
5 5 深夜诡电深夜的市局刑侦支队大楼,如同一头蛰伏在都市阴影里的疲惫巨兽,只有零星几个窗口还亮着灯,像巨兽不眠的眼睛。
重案组的大办公室一片昏暗,只有林夏工位上方悬着一盏孤零零的台灯,投下一圈惨白的光晕,将她和她面前堆积如山的资料笼罩其中。
空气里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和她自己压抑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六个受害者近半年的通话记录、网络购物清单、出行轨迹热力图……海量的数据像一片令人绝望的沼泽。
林夏的双眼布满血丝,干涩得发痛,但她强迫自己盯着那些不断滚动的信息流,试图从中找出那根能将所有点串联起来的、若有似无的线。
金色头发……金色头发……这个念头像附骨之蛆,在她过度疲劳的大脑中盘旋。
每一次眨眼,仿佛都能看到那刺目的、虚幻的金色光芒在视野边缘闪烁。
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恼人的幻影,指尖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就在这时,被她放在桌角充电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在寂静的深夜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林夏被惊得一颤,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带着被打断思路的烦躁看向手机。
屏幕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
一种冰冷的、不祥的预感毫无征兆地顺着脊椎爬升。
深更半夜的陌生来电……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划开了接听键。
“喂?”
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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