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模糊而惊惧的脸孔,最后落回手中证物袋里那枚罪恶的印记上。
霓虹灯光透过湿漉的塑料,在碎裂的怀表表面折射出变幻莫测的、妖异的光斑。
她收紧手指,隔着薄薄的橡胶手套,仿佛能感受到那金属碎片传递出的、来自深渊的冰冷恶意。
冰冷的雨水敲打着车窗,汇成一道道扭曲的水痕,将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灯火模糊成一片片流动的、朦胧的色块。
林夏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身体随着车辆的颠簸微微晃动。
她合着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湿透的制服紧贴着皮肤,寒意刺骨。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但丝毫无法驱散她骨缝里渗出的那种阴冷。
意识像漂浮在深海的碎片,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深处却翻涌着冰冷的暗流。
那块碎裂怀表的影像,顽固地烙在视网膜后方。
碎裂的玻璃,扭曲的指针,停驻在“ⅩⅠⅠ”和“Ⅲ-Ⅳ”之间的永恒错误……每一次闪回,都伴随着小曦最后那声撕裂耳膜的尖叫。
“姐——!”
那声音如此清晰,如此近,仿佛就炸响在耳畔。
林夏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甲隔着湿冷的制服布料深深掐进掌心。
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车窗外。
路灯的光晕在雨水中晕开。
就在车窗玻璃上,在那些流动的水痕之间,一个影像突兀地、清晰地浮现出来。
不是倒影。
是妹妹小曦。
穿着出事那天那件鹅黄色的连衣裙,裙摆飞扬。
她站在一片模糊的光影里,侧着头,脸上带着一种虚幻的、近乎透明的微笑,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似乎在呼唤什么。
她的眼睛明亮得异常,直直地穿透雨幕和水痕,凝视着车内的林夏。
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窜过林夏的脊椎。
幻觉。
又是幻觉。
理智在尖叫,但视觉神经却忠实地传递着那令人心胆俱裂的画面。
小曦的影像清晰得可怕,甚至能看到她发梢被风吹起的细微弧度。
林夏的呼吸瞬间停滞,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
她猛地扭开头,避开那扇车窗,将视线死死钉在前方挡风玻璃上密集的雨刷轨迹上,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林队?”
开车的年轻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