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却又奇异地不让人觉得被冒犯。
“所以,”陈哲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令人服服的平稳节奏,像缓缓流淌的深泉,“第六块怀表出现了。
和之前的,一样?”
林夏点了点头,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杯中晃动的水面。
陈哲办公室特有的宁静和气息,像一层薄纱,暂时隔绝了外面世界的血腥和喧嚣,也让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喘息。
但即便如此,那深植于骨髓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冰冷阴影,依旧沉重地压着她。
“材质、工艺、碎裂的方式……高度一致。”
她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沙哑,透露出被强行压抑的疲惫,“技术科的报告刚出来。
凶手……他还在继续。”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轻,却带着一种沉重的绝望。
陈哲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目光若有所思。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仔细消化这个信息,也像是在衡量林夏此刻的精神状态。
“林夏,”他再次开口,语气变得更加温和,带着一种引导性的关切,“我注意到,你刚才描述现场情况时,语速比平时快,呼吸频率也略有不稳。
尤其是提到受害者特征时……”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林夏捧着水杯、指节微微发白的手上,“你的手,一直在无意识地用力。
能告诉我,那一刻,你具体感受到了什么吗?”
林夏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想收紧手指,却又强迫自己放松。
水杯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却驱不散心底那股寒意。
她避开了陈哲过于锐利的注视,视线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她……”林夏的声音有些发涩,艰难地寻找着词汇,“那个受害者……她的头发,染成了浅金色。
很……很亮的那种金色。”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只有墙上那座造型古朴的木质挂钟,发出极其轻微的、有规律的“嘀嗒”声,像时间本身的心跳。
陈哲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专注,锐利如手术刀,却又包裹着一种深沉的怜悯。
他没有立刻追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给予她空间。
林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清冽的薄荷气息似乎也无法完全抚平胸口的滞涩。
她闭上眼睛,仿佛又置身于那冰冷的雨夜,强光灯下,那刺目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