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晴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世惨死后,校花同桌为我收尸全局》,由网络作家“小新一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像粗糙的砂纸,狠狠刮擦着我的肺叶。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引发一阵剧咳,喉咙里泛着浓重的铁锈味。我挣扎着想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水,每一次尝试都牵扯着额角突突跳动的血管,针扎似的疼。黑暗粘稠得化不开,但比黑暗更粘稠的,是记忆里最后那点湿冷的触感——雨水混杂着污泥,渗进我破烂的衣衫,紧贴着早已失去温度的皮肤。苏晴那张曾让我迷恋至死的脸,在昏暗的路灯下扭曲成毒蛇般的狞笑,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死死掐着我的下巴,逼我在那张印着冰冷条款的纸上按下指印。旁边那个男人,她的新欢,眼神贪婪得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死死盯着我,仿佛在打量一堆待价而沽的零件。“废物,签了它,省得我们麻烦!”苏晴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淬了毒...
《前世惨死后,校花同桌为我收尸全局》精彩片段
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像粗糙的砂纸,狠狠刮擦着我的肺叶。
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引发一阵剧咳,喉咙里泛着浓重的铁锈味。
我挣扎着想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水,每一次尝试都牵扯着额角突突跳动的血管,针扎似的疼。
黑暗粘稠得化不开,但比黑暗更粘稠的,是记忆里最后那点湿冷的触感——雨水混杂着污泥,渗进我破烂的衣衫,紧贴着早已失去温度的皮肤。
苏晴那张曾让我迷恋至死的脸,在昏暗的路灯下扭曲成毒蛇般的狞笑,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死死掐着我的下巴,逼我在那张印着冰冷条款的纸上按下指印。
旁边那个男人,她的新欢,眼神贪婪得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死死盯着我,仿佛在打量一堆待价而沽的零件。
“废物,签了它,省得我们麻烦!”
苏晴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淬了毒的玻璃碴子。
然后是……剧痛。
尖锐的、非人的痛楚从身体深处某个被活活剖开的地方炸开,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
意识像断线的风筝,被拖拽着坠入无底的深渊。
冰冷,无边无际的冰冷……在那片吞噬一切的冰冷尽头,却诡异地残留着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温度。
很轻,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紧紧贴在我早已僵死的脸颊上。
那感觉……像一片羽毛,又像一滴滚烫的泪。
然后,是身体被彻底撕裂般的失重感,冰冷刺骨的河水咆哮着灌入我的口鼻,淹没了一切……“江临?
江临!
醒醒!”
一个熟悉到令我灵魂深处都为之颤栗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娇憨和不容置疑的催促,强行撕开了那片混沌的死亡记忆。
我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白炽灯光像无数根针,狠狠扎进我的瞳孔,激得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白光晃动,过了好几秒,才勉强聚焦。
眼前是刷得雪白的天花板,墙角有些泛黄。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青春期汗味混杂的、独属于高中教室的浑浊气息。
身下是硬邦邦的木头课桌椅,硌得骨头生疼。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濒死记忆带来的剧痛和窒息感。
我大口喘着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校服衬
衫。
“做噩梦啦?
吓成这样?”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带着点撒娇似的埋怨,轻轻推了推我的胳膊。
我僵硬地、一寸寸地转过头。
苏晴。
十七岁的苏晴。
穿着干净整洁的蓝白校服,扎着俏皮的马尾,额前几缕碎发柔柔地垂着。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像剥了壳的鸡蛋,此刻正微微嘟着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又关切地看着我。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纯洁美好得像个天使。
前世无数个日夜,这张脸曾是我全部的光和热望。
我曾虔诚地跪在她脚边,愿意用全世界去换取她一个笑容。
可此刻,这张天使般的面孔在我眼中,却与记忆深处那张在肮脏雨夜里扭曲狞笑的毒妇脸庞瞬间重叠!
胃部猛地一阵剧烈痉挛,酸水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咙口,我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当场吐出来。
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喏,给你带的牛奶,热的。”
苏晴似乎没注意到我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她自顾自地拿起桌角一个插着吸管的、印着卡通图案的纸盒牛奶,笑靥如花地递到我面前,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看你最近复习太拼了,脸色都不好,快喝点补充能量。”
那盒牛奶!
纸盒上印着傻气的奶牛图案,吸管被她细心地插好了,斜斜地戳在那里。
一股淡淡的、带着点甜腥气的奶味飘了过来,钻进我的鼻腔。
就是这气味!
无数次午夜梦回,无数次在剧痛中惊醒,这甜腻的气味就是开启地狱之门的钥匙!
它混合着停尸间福尔马林的刺鼻味道,混合着肮脏后巷里雨水和垃圾腐烂的恶臭,混合着手术刀切开皮肉的冰冷触感,成为我灵魂深处最深的恐惧烙印!
前世那杯“好心”的牛奶,里面掺了足量的神经松弛剂。
它让我四肢瘫软,口不能言,意识却诡异地保留着几分清醒,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像一滩烂泥般被拖进那个地狱般的仓库,看着苏晴和她姘头得意洋洋的脸,看着那支笔被塞进我无力动弹的手里,在出卖我自己器官和生命的“自愿捐赠书”上,签下我自己的名字!
那支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是恶魔的低语,是地狱的丧钟!
“喝呀,
愣着干嘛?”
苏晴见我迟迟不动,娇嗔地又推了推牛奶盒,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钩子,紧紧锁着我,“特意给你带的,可别浪费我的心意。”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的翻书声。
但我知道,周围有无数道视线若有若无地飘过来,聚焦在我和苏晴身上。
校花苏晴给学神江临送温暖,这是多少人津津乐道的校园风景线。
此刻,她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红晕和期待,纯真又美好。
谁能想到,这天使的面具下,藏着怎样一副蛇蝎心肠?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咚咚作响,震得我耳膜发麻。
一股冰冷的、混杂着滔天恨意和剧烈恐惧的洪流在我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
指尖冰凉,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不能签!
这一次,绝对不能喝!
目光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濒死挣扎般的急迫扫过教室后排那个靠窗的角落。
是她!
林晚。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一株被遗忘在阴影里的植物。
厚重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宽大的旧校服套在她过于瘦削的身上,空荡荡的。
她正低着头,肩膀微微缩着,整个人几乎要嵌进墙壁里,极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她的桌子上摊着一本练习册,手里的笔却很久没有移动了,笔尖悬在纸面上方,洇开一小团墨点。
她看起来那么弱小,那么不起眼。
像一粒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尘埃。
可就是这粒尘埃,在我像垃圾一样被抛弃在冰冷雨夜的街头,连野狗都嫌恶地绕开时,是她,用那双瘦弱到几乎抱不住我的手臂,死死地、紧紧地抱着我早已冰冷僵硬的躯体。
是她滚烫的眼泪砸在我毫无知觉的脸上,是她绝望的呜咽被淹没在雨声里。
最后,是她抱着我,一步一步,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决绝,走向了那条吞噬一切的冰冷河流。
那河水刺骨的寒意,仿佛此刻还缠绕在我的骨髓深处。
前世我至死都不知道,这个沉默得像影子一样的高中同学,为什么会为我做到这一步?
她是谁?
她从哪里来?
她凭什么……要为我付出生命?
巨大的困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攫住了我,几乎压过了对苏晴的恨意。
“江临?”
苏晴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
不易察觉的不耐烦,牛奶盒又往前递了半分,几乎要碰到我的嘴唇,“快喝呀,待会儿上课了。”
那甜腻的奶腥味瞬间将我拉回现实。
眼前的苏晴,笑容依旧无懈可击,眼神却像淬了毒的蛛网,牢牢地黏在我身上。
前世那撕心裂肺的剧痛、那被活生生剖开的绝望、那份签下自己死亡契约的屈辱……所有被背叛、被凌虐、被彻底碾碎的痛苦和愤怒,在这一刻轰然引爆!
一股无法遏制的、毁灭性的冲动猛地冲上头顶!
“啪!”
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猛地抬手,动作快得连自己都来不及思考,狠狠一挥!
那盒插着吸管、还带着苏晴掌心温度的牛奶,被我整个打飞出去!
纸盒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里面的乳白色液体在离心力的作用下,像一道决堤的微型瀑布,猛地倾泻而出!
目标不是地板,也不是垃圾桶。
不偏不倚,正正浇在苏晴课桌边上那盆开得正艳的红玫瑰上!
那是苏晴的宝贝。
据说是某个追求者送的进口品种,娇贵得很。
她每天精心照料,喷水、擦拭叶片,在阳光下调整位置,比对自己还上心。
火红丝绒般的花瓣层层叠叠,骄傲地舒展着,是整个教室里最亮眼的一抹色彩。
滚烫的、带着可疑气味的牛奶,哗啦一下,劈头盖脸地淋在那娇艳欲滴的花朵和翠绿的叶片上。
“啊——!”
苏晴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惊叫,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精心维持的甜美笑容瞬间碎裂,只剩下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瞪圆的眼睛里写满了“你疯了?!”
的质问。
整个教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的翻书声、写字声、低语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惊愕、茫然、看好戏、幸灾乐祸……复杂的情绪在空气中无声地碰撞、炸开。
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锁定在那盆被“牛奶浴”袭击的玫瑰上。
一秒……两秒……那娇艳欲滴的火红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卷曲、萎蔫!
原本饱满挺括的花瓣边缘,像是被无形的火焰舔舐过,迅速泛起焦枯的黑色。
翠绿的叶片也失去了光泽,无力地耷
拉下去,叶面上沾满粘稠的奶液,正迅速地发黄、变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
刚才还生机勃勃、美艳不可方物的玫瑰,在短短几秒钟内,变成了一堆正在急速腐败的烂泥!
刺鼻的奶腥味混杂着植物腐烂的气息,在死寂的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我……我的花!”
苏晴的声音变了调,尖利得能刺穿耳膜。
她猛地扑到课桌前,伸出精心保养、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指,颤抖着想去触碰那正在迅速死去的花朵,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
她抬起头,死死地瞪着我,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漂亮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扭曲的惊骇和一种被当众扒光般的羞愤。
“江临!
你……你发什么疯?!”
她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愤怒,“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你赔我!
你赔我的花!”
教室里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卧槽!
江临把苏晴的花浇死了?!”
“我的天,他是不是疯了?
那花可贵了!”
“怎么回事啊?
学神受刺激了?
苏晴不是还给他送牛奶吗?”
“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快看苏晴的脸,都快气变形了……”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汇聚成巨大的声浪,冲击着耳膜。
那些目光,探究的、鄙夷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我的背上。
而我,只是站在那里。
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但不再是恐惧的震颤,而是一种毁灭后的、近乎虚脱的冰冷平静。
指尖残留着挥开牛奶盒时的触感,微微发麻。
我看着苏晴那张因惊怒交加而扭曲变形的脸,看着那盆迅速腐败、散发出死亡气息的玫瑰,一股奇异的、带着血腥味的快意,如同冰冷的泉水,缓缓漫过心头。
结束了。
至少,这一次,那杯毒奶没有进入我的身体。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我下意识地再次看向教室后排那个角落。
林晚依旧低着头,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眉眼。
但她握着笔的那只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背上甚至能看到细细的青色血管。
那支悬停在练习册上方的笔,笔尖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颤抖着。
她整个人似乎绷紧了,像一
张拉满的弓。
就在这一瞬间,她似乎感应到了我的目光。
她猛地抬起了头。
厚重的刘海下,那双眼睛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我的视线。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不再是平日里的怯懦、躲闪、毫无存在感。
那双眼睛此刻亮得惊人!
像沉寂千年的火山骤然苏醒,岩浆在深潭般的眼底翻滚、沸腾!
那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穿透灵魂的光芒,直直地、毫无畏惧地,迎上了我的目光!
没有恐惧,没有困惑,没有看戏的漠然。
只有一种……一种仿佛历经漫长黑夜终于窥见启明星的、纯粹的、滚烫到令人心惊的……惊喜?
那光芒如此炽烈,如此专注,仿佛穿透了教室的喧嚣,穿透了时空的阻隔,只落在我一个人身上。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重的、无法言说的力量。
我的心脏,像是被那双眼睛投来的目光狠狠攥住,猛地一抽。
一种难以言喻的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头皮。
她……看到了什么?
她……知道什么?
就在这短暂又漫长的目光交汇中,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我混乱的脑海:她认识那杯牛奶!
她可能……知道那是什么!
这个念头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席卷了我所有的思绪。
前世她为我收尸跳河的谜团,似乎在这一刻,被撕开了一道细微的口子。
“江临!
你聋了吗?!”
苏晴带着哭腔的尖利质问再次响起,带着歇斯底里的味道,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她指着那盆彻底死透的玫瑰,指尖都在抖,“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立刻!
马上!
否则我告诉老师去!”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鼻腔里充斥着玫瑰腐败的酸臭和奶腥味,还有苏晴身上甜腻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目光从那盆死去的玫瑰移开,落在苏晴那张因愤怒和委屈而涨红的脸上。
她眼眶里蓄着泪水,睫毛膏被打湿了一点,晕染开一小片黑色,破坏了她精心营造的完美。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不明真相的人心生怜惜。
可惜,此刻在我眼里,这演技拙劣得可笑。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带着点嘲讽的弧度。
“解释?”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
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沙哑和冰冷,“牛奶太烫,手滑了。”
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手滑?!”
苏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几乎破音,“你……你分明是故意的!
江临!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你说啊!
为什么要糟蹋我的东西?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往前逼近一步,泪水终于滚落下来,砸在校服衣襟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周围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复杂,同情和指责开始明显地向苏晴倾斜。
“就是啊,再手滑也不能往人家花上浇啊……学神今天吃错药了?”
“苏晴好可怜啊,花养那么久……江临有点过分了……”那些嗡嗡的议论声如同苍蝇般在耳边盘旋。
我看着苏晴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和怨毒,心底的冰层又厚了一分。
“不满意?”
我微微歪头,目光直直地刺向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却确保她能听清每一个字,“苏晴,你确定……这牛奶,真的只是牛奶吗?”
我的声音很轻,落在苏晴耳中,却像是一道惊雷!
她脸上的悲愤和委屈瞬间凝固了,像是被打了一层厚厚的石膏。
泪水还挂在睫毛上,但眼底深处,那抹精心伪装的柔弱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猝不及防的、根本掩饰不住的惊骇!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强光刺到。
连呼吸都窒住了半秒。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我知道,我捕捉到了。
那瞬间的僵硬,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慌乱,像黑暗中擦亮的火柴,清晰地映照出她内心的秘密。
够了。
我甚至懒得再看她脸上那副摇摇欲坠的可怜面具。
目光越过她因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唇,再次投向教室后排。
林晚已经重新低下了头,厚重的刘海重新遮住了她的眼睛,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和抿得紧紧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她握着笔的手指依然泛白,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整个人缩在角落的阴影里,仿佛要将自己彻底溶解在墙壁中。
但刚才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视网膜上。
“让开。”
我收回视线,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对挡在过道上的苏晴说道
。
她似乎还陷在那句问话带来的巨大冲击里,身体僵硬,没有立刻反应。
我没再重复,直接侧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从她身边擦了过去。
肩膀不可避免地撞到了她,她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课桌才站稳。
我没有回头看她脸上是什么表情,是惊愕?
是愤怒?
还是更深沉的怨毒?
都无所谓了。
周围的议论声在我经过时陡然升高,又在我走过后迅速压低,形成一种嗡嗡的背景噪音。
那些目光——探究的、鄙夷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如同芒刺在背。
但我只是挺直了脊背,目不斜视地穿过一排排课桌椅,走向教室后门。
我需要空气。
需要离开这个充斥着谎言、恶意和苏晴那令人作呕香水味的地方。
拉开沉重的铁门,走廊上相对空旷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点初春的凉意。
我大步走了出去,反手将门在身后带上,隔绝了教室里那令人窒息的喧嚣和苏晴可能投来的怨毒目光。
靠在冰凉的瓷砖墙壁上,我闭上眼,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稍稍压下了心口翻腾的恶心和那股几乎要将我撕裂的恨意。
重生?
回到十年前?
十七岁的身体里,塞着一个二十七岁、经历过最残酷背叛和死亡的灵魂?
这感觉荒诞得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指尖触碰到裤袋里坚硬的长方形物体。
我掏出来,是那部早已被时代淘汰的旧手机。
屏幕亮起,显示着清晰的日期和时间。
XXXX年,3月12日,上午9点47分。
这个日期……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深处另一扇尘封的门。
林晚!
前世那些模糊的、关于高中时期的破碎记忆碎片,在这一刻被这个日期骤然激活、拼凑起来。
我想起来了!
就在高三下学期,大概就是这个时间段,学校里发生过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那个沉默得如同影子、永远缩在角落里的林晚,好像……出过事?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隐约记得,是关于偷窃?
或者别的什么品行不端的指控?
闹得挺难看的。
她好像被叫了家长,后来……后来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几乎彻底隐形了。
再后来,毕业,各奔东西,这个名字就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里,包括我的。
直到我
在冰冷的雨夜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直到她用瘦弱的双臂抱着我走向那条冰冷的河……偷窃?
一个会抱着陌生同学的尸体跳河殉葬的人,会去偷东西?
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才因报复苏晴而产生的那点扭曲快意。
前世林晚为我收尸跳河带来的巨大冲击,和她此刻可能面临的污名化,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印象在我脑海中激烈碰撞。
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再次浮现在眼前。
那眼神……绝不是一个小偷该有的眼神!
那里面有太多复杂沉重的东西,有火焰,有痛苦,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洞悉。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她当时看到我打翻那杯牛奶的反应……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知道那牛奶有问题?
甚至……知道苏晴的谋划?
这个猜测太过大胆,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合理性。
我必须找到她!
必须弄清楚!
不是为了什么英雄救美,而是……那个为我跳河的身影,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刻在了我重生的灵魂上。
我不能容忍她再一次被推入深渊,哪怕只是可能。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老师讲课声。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指节发白。
去哪里找她?
记忆太过模糊。
前世关于她的信息少得可怜。
只隐约记得她家境似乎非常不好,好像……是住校的?
住在学校最破旧的那栋老宿舍楼里?
老宿舍楼……后面……好像有个堆放体育器材的废弃小仓库?
很偏僻,平时几乎没人去。
一个极其不好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
前世她那件事……好像就是发生在仓库附近?
心脏猛地一沉。
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我猛地直起身,不再犹豫,拔腿就朝着教学楼最西侧、通往那片老旧宿舍区的后楼梯跑去。
脚步在空旷的楼梯间里踏出急促的回响。
绕过教学楼,穿过一片稀疏的小树林,那栋外墙斑驳、爬满了枯藤的老旧宿舍楼出现在眼前。
它像一个被遗忘的、垂暮的老人,沉默地伫立在校园最偏僻的角落。
楼后是一片不大的空地,堆着些废弃的课桌椅和建筑垃圾。
空地尽头,果然有一间低矮的、用红砖砌成的平房,门是两扇破
旧的、刷着绿漆的木门,其中一扇歪斜地开着一条缝。
就是那里!
废弃的体育器材仓库!
越靠近,空气里那股灰尘和霉变的味道就越发浓重。
四周静得可怕,连鸟叫声都没有,只有我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和自己沉重的心跳声。
就在我距离那扇破旧木门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一个刻意压低的、充满恶意的男声,清晰地穿透了门缝,钻进了我的耳朵。
“……妈的,哑巴了?
问你话呢!
东西藏哪儿了?”
声音很陌生,带着一股流里流气的蛮横。
紧接着,另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着不耐烦的催促:“跟她废话什么!
搜!
肯定藏她身上了!
小贱人手脚不干净……就是,还敢瞪我们?
找打是不是?!”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脚步猛地顿住,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快速贴近仓库那扇破旧的门板,透过那条歪斜的门缝,向内看去。
仓库里光线昏暗,弥漫着浓重的灰尘气息。
几缕惨淡的天光从高处的破窗户斜射进来,勉强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三个穿着同样蓝白校服、但领口歪斜、浑身透着痞气的男生,正围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的瘦小身影。
是林晚!
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蜷缩在冰冷的、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
宽大的旧校服被扯得凌乱,领口歪斜,露出一截苍白纤细的脖颈。
厚重的刘海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剧烈的颤抖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一个高壮的男生,似乎是领头的,正不耐烦地用脚踢了踢她的小腿,力道不轻:“说话啊!
死哑巴!
把东西交出来!
不然……”他旁边一个瘦高个的男生猛地俯下身,一把揪住林晚散乱的头发,粗暴地将她的头往后扯去,迫使她抬起脸!
“啊……”一声极其短促、压抑到极致的痛呼从林晚喉咙里挤出,瞬间又被她自己死死咬住嘴唇堵了回去。
那张被迫抬起的脸,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惨白!
毫无血色!
嘴唇被咬得死白,甚至渗出了细细的血丝。
她的眼睛死死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
脸颊上,一道清晰的、泛着红的指印,狰狞地横在那里!
嘴角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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