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去,叶面上沾满粘稠的奶液,正迅速地发黄、变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
刚才还生机勃勃、美艳不可方物的玫瑰,在短短几秒钟内,变成了一堆正在急速腐败的烂泥!
刺鼻的奶腥味混杂着植物腐烂的气息,在死寂的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我……我的花!”
苏晴的声音变了调,尖利得能刺穿耳膜。
她猛地扑到课桌前,伸出精心保养、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指,颤抖着想去触碰那正在迅速死去的花朵,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
她抬起头,死死地瞪着我,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漂亮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扭曲的惊骇和一种被当众扒光般的羞愤。
“江临!
你……你发什么疯?!”
她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愤怒,“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你赔我!
你赔我的花!”
教室里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卧槽!
江临把苏晴的花浇死了?!”
“我的天,他是不是疯了?
那花可贵了!”
“怎么回事啊?
学神受刺激了?
苏晴不是还给他送牛奶吗?”
“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快看苏晴的脸,都快气变形了……”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汇聚成巨大的声浪,冲击着耳膜。
那些目光,探究的、鄙夷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我的背上。
而我,只是站在那里。
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但不再是恐惧的震颤,而是一种毁灭后的、近乎虚脱的冰冷平静。
指尖残留着挥开牛奶盒时的触感,微微发麻。
我看着苏晴那张因惊怒交加而扭曲变形的脸,看着那盆迅速腐败、散发出死亡气息的玫瑰,一股奇异的、带着血腥味的快意,如同冰冷的泉水,缓缓漫过心头。
结束了。
至少,这一次,那杯毒奶没有进入我的身体。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我下意识地再次看向教室后排那个角落。
林晚依旧低着头,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眉眼。
但她握着笔的那只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背上甚至能看到细细的青色血管。
那支悬停在练习册上方的笔,笔尖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颤抖着。
她整个人似乎绷紧了,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