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根据地址来得很快。
精干的黑色西装,天生的眉目深邃,高鼻薄唇,五官深刻凌厉。
气质沉稳,内敛成熟。
比我预想的还要惊艳。
我拉着他和果果拍了张三人合照发到朋友圈。
答应和解,具体怎么赔偿以后再说。
男人紧锁眉头,很不爽,却也没说什么。
递出名片,沉默离开。
我没注意看。
沈攸自在我的朋友圈下面评论了一个‘?
’。
没意思。
我笑话自己无聊。
果果突然间一声不吭倒在地上。
三岁起果果就开始时不时晕倒。
医院检查不出毛病。
我几乎隔一两个月就会带她做些检查项目。
就怕病变。
有条不紊发送打车订单。
走时我想起果果过往的病历单在沈攸自车上。
第一遍打去电话没人接。
第二遍的话筒里柴诗琪挑衅我:“怎么还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沈攸自说明天就会和你这个怪物摊牌离婚。”
“你知道他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做噩梦吗?”
“那个噩梦还居然就躺在他的身边。”
“笑死。”
她的得意和故意的刺激嘲讽在我听来不痛不痒。
我让她转告沈攸自快些把病历单送去医院。
电话那边沉寂几秒,沈攸自的‘不去’两字传入耳。
怀里的果果鼻子莫名开始大量出血。
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我瞬间手足无措。
大颗眼泪毫无预兆往下掉。
柴诗琪的嘲讽声还在。
“怪物生的孩子还是怪物。”
“他能有多在意?”
“他刚刚跟我说的哦。”
“他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小怪物。”
“照片你不是看了?
电话也听了。”
“他很喜欢小自,小自已经改口叫他爸爸了。”
柴诗琪用沈攸自的手机发来视频。
视频里,沈攸自在给柴小自梳头发、戴皇冠。
一顶比果果的还要奢华的皇冠。
“小自想要的,都会有。”
“至于你的怪物女儿,死了算了。”
我第一次失控发疯砸了手机。
恨司机怎么还没到,恨当初怎么不多买辆车。
“果果,你可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我哭着抱起果果,拦下辆辉腾。
车窗打开,露出张熟悉面孔。
两根鼻涕掉在嘴巴。
我来不及擦,哽咽求他:“送我们去医院。”
“我不追责,不要赔偿。”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