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鼓点,一步步踏在人心尖上。
为首那人,身材异常魁梧,铁塔似的堵在门口,光线将他的身影拉得巨大狰狞,投射进来,像一片沉重的乌云,沉沉地笼罩在我和母亲身上。
他目光如鹰隼,冰冷地扫过跪伏在地、狼狈不堪的我,最后落在主位上面色煞白的母亲身上。
毫无征兆,毫无缓冲。
一个冰冷、平板、没有丝毫起伏的男声,如同铁片刮过石板,在死寂的殿内骤然响起,每个字都敲得人心头发颤:“陛下口谕——”我和母亲的身体同时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那铁甲卫士面无表情,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穿透死寂:“宣——威远侯李澂——即刻入宫面圣!”
“不得有误!”
“即刻”两个字,像两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世界瞬间失声。
母亲捧着我脸的手猛地一颤,随即无力地滑落下来,垂在身侧,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发白。
她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去了脊梁,原本挺直的肩背微微佝偻下去。
她望着我,那双曾经明亮、掌控一切的丹凤眼里,此刻只剩下被巨大惊涛席卷过后的一片空茫的灰烬,还有一丝……一丝我完全无法解读的、近乎绝望的悲悯。
而我,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哭泣、哀求、自暴自弃的念头,都被这晴天霹雳般的宣旨彻底轰成了齑粉。
只有那“即刻面圣”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在脑海中反复灼烧,滋滋作响。
李珩…他连一天,不,连一个时辰都不想等!
他想立刻、马上见到我!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寒意,从尾椎骨闪电般窜起,瞬间弥漫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冻得麻木。
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咯咯打架,声音在死寂的殿内异常清晰。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残留的泪痕,被这股寒意一激,也变得像冰线一样刺骨。
“侯爷,请吧。”
那铁甲卫士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毫无波澜,像是执行着一道再寻常不过的命令。
他用戴着铁护臂的手,做了一个不容置疑的“请”的手势,动作僵硬而标准,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即将被押送往屠宰场的货物。
我僵硬地、机械地转过头,看向母亲。
她闭了闭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