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个老实本分的男孩过继过来,承袭爵位!
他得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儿,再不用像女儿这样……糊涂!”
一声短促压抑的低喝,像鞭子一样抽断了我绝望的絮语。
母亲保养得宜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捧起了我的脸。
她的指尖冰凉,掌心却残留着暖意。
那双依旧美丽的丹凤眼里,此刻没有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几乎要将我吞噬的凝重与沉痛。
她看着我涕泪横流的狼狈样子,那眼神,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悲恸。
“澂儿,你是娘的命根子!
你爹走后,娘守着这偌大的空壳子侯府,步步惊心,如履薄冰,把你拉扯大,费了多少心血?
不是为了看你今天轻飘飘一句‘畏罪自尽’就舍了自己的命!”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砸进我耳膜里,带着微微的颤音,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你这傻孩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可是娘!”
我急切地打断她,巨大的恐惧让我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理智,“李珩他……他恨透了我啊!
您没看见他当年看我的眼神!
那鞭子抽在他身上,流的血是热的,可他那眼神……是冰做的!
能冻死人的!
现在他坐在那把龙椅上,我拿什么去挡?
我……”话音未落——2 雷霆圣旨“砰!!!”
一声巨响,如同雷霆砸落!
紧闭的、沉重的花梨木殿门,竟被一股蛮横无比的巨力从外面硬生生撞得向内崩开!
断裂的门栓碎木屑飞溅!
冷风裹挟着外面庭院里草木的湿冷气息,像决堤的洪水般狂猛地灌了进来,瞬间卷走了殿内所有暖意。
母亲膝头香炉里袅袅升起的沉香烟气,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铁锈和尘土味道的冷风撕扯得粉碎。
风卷起我散落的鬓发,抽打在脸上,生疼。
光线骤然涌入,刺得我泪眼模糊。
逆着那一片刺目的天光,门口矗立着几个高大得如同门神般的身影。
铁甲!
冰冷的、打磨得锃亮的甲片在乍泄的光线下反射出刺眼的寒芒,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头盔下露出的半张脸,如同岩石般坚硬,没有任何表情。
他们腰间悬挂的佩刀,刀鞘随着他们沉重的步伐撞击着金属甲裙,发出令人心悸的、沉闷而规律的“嚓、嚓”声,像是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