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胖胖和善的老板娘在门口招揽客人,“夫人,快进门看看啊。”
我鬼使神差的走进去,门口挂着一件青布衫,极其普通的料子。
我伸手去摸,老板娘笑道,“夫人,这是别人定好的,这是一个小娘子给她夫君定的,但两年过去了,却迟迟没来取。”
生意不好,她笑着扯闲天逗趣,“是一对贫困夫妻,官人给娘子挑了布料,小娘子却偷偷来退了要给他换成这一身青衫,甚少见这么恩爱的小夫妻,所以我记得格外清楚。”
她打量着我笑道,“夫人的一双眼睛,倒和她一样生的灵动。”
“浑说什么,什么人都敢拿来跟我们夫人相比。”
丫鬟不忿的呵斥她,扶着我出了店门。
他说,江南多雨,气候湿热,冬行秋令,必发时疫。
他说,一场水灾后,尸体满地,污了河水食物,会引发更大的瘟疫。
他说,天下兴亡,受苦的都是百姓。
他说,绵薄之力救不尽终生疾苦,一开始我只觉无力,但后来想,能救一点是一点吧。
······我的夫君从江南回来了。
他搅翻了江南官场,平了匪患,救了灾民。
一时在朝廷之上人人称颂。
人人都说,裴琰之冷清凉薄、残暴铁腕,但他确实有能力。
我们四月未见,他清瘦不少。
抱着我时小心翼翼,唯恐压到我轻微鼓起的肚子。
我为他做了满桌子菜,他牵着我的手久久不肯放开。
我嗔道,“你拉着我,我该怎么吃饭呢?”
他捏了捏我的鼻尖,满眼温柔,“我喂你好不好。”
抚上他的眼角,我笑道,“好。”
他就着我的手吃了一口菜,蹙着眉问,“你怎么比我更清瘦了些,是不是这家伙在你肚里不安分。”
“没有。”
我放下筷子,“他很乖。”
“琰之,江南此刻桂花正好,你怎么不帮我带一些回来做桂花糖糕。”
他抚着我鬓角的手,顿在半空。
“我记得,那里的杏仁酥也很好吃。”
我笑着问他,“怎么,你竟不知道,我去过江南?”
“我们不如你位高权重,去救瘟疫时我只是个小小医女,在那里九死一生,几次从鬼门关走了个来回。”
“回京后,他说他要娶我,你杀他的第二天,我们本是要成亲的。”
裴琰之脸色灰白,垂下了手,盯着我的眸子暮色沉沉。
这才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