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老赵那里借来了角磨机和电焊机。
刺耳的切割声和耀眼的焊花在阳台和厨房小窗户的位置亮起。
厚重的钢板被切割成合适的尺寸,然后被爸爸用强力膨胀螺栓和焊接的方式,牢牢地加装在阳台门和厨房小窗的内侧。
原本还能透进些许光线的厨房小窗,彻底变成了一个只留下几个不规则射击孔的钢铁堡垒。
妈妈则发挥了惊人的统筹才能。
她将堆积如山的物资分门别类,重新整理,贴上标签,建立详细的电子和纸质清单。
饮用水按保质期排序,食物按类别和热量值存放,药品分门别类标注好功效和使用说明。
她还利用空闲时间,用家里囤积的毛线织起了厚实的袜子、帽子和手套,嘴里念叨着:“天总会冷的,保暖不能少。”
甚至翻出了积灰的扑克牌和几本旧书,塞进了物资堆里,“精神不能垮。”
我负责信息监控。
那两台多波段收音机成了最珍贵的宝贝,每天定时打开,仔细搜索每一个可能的波段。
大部分时间,只有电流的沙沙声和偶尔飘过的、意义不明的模糊音乐或外语节目。
网络上的信息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起初是零星几个外网论坛里语焉不详的帖子,提及“新型狂犬病”、“骚乱”、“戒严”。
很快,这些帖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国内一些地方性新闻开始出现“疯狗病疑似扩散”、“警方提醒市民避免前往某区域”的简短报道,但很快也被更“和谐”的新闻覆盖。
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透过这信息管制的铁幕,沉沉地压在心头。
家里囤积的食物足够丰富,妈妈甚至在阳台上用几个大泡沫箱和营养土,成功种出了一小片绿油油的葱蒜和生菜。
爸爸搞来了一个小型的煤油炉和几罐固体酒精,解决了紧急情况下的烹饪问题。
这天晚上,训练后的疲惫还未散去。
妈妈用新收获的小葱炒了鸡蛋,还开了一罐红烧牛肉罐头,蒸了一锅白米饭。
浓郁的肉香弥漫在小小的堡垒里。
我们把小餐桌挪到了加固过的阳台玻璃门后。
厚重的钢板挡住了大部分视野,只留下几个狭窄的观察孔。
06/外面,世界已经变了模样。
曾经繁华的街道,此刻一片狼藉。
汽车像被丢弃的玩具,横七竖八地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