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
她记得那张藤椅,记得那扇看出去只有旧楼屋顶的窗户,但她的记忆里,从未有过夕阳下安静陪伴的身影。
她最后一次去看父亲是什么时候?
是三个月前?
还是半年前?
为了什么事来着?
似乎是谈她公司一笔避税的操作需要父亲某个老关系打个招呼?
当时父亲好像就坐在那张藤椅上,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着他花白的头发,他看着她,眼神很平静,却让她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只想快点把事情说完离开。
她当时说了什么?
好像抱怨过那旧椅子硌人,抱怨过屋里一股子老人味……“至于林小姐的身世,”陈律师的目光转向依旧在无声流泪、身体微微发颤的林小雨,语气缓和了些许,“周老先生在遗嘱中亦有提及,并非如周雅晴女士方才所臆测。
林小姐的父亲,是周老先生年轻时的战友,林国栋。
林先生已于三十年前不幸牺牲。
周老先生受战友临终托付,多年来一直暗中资助、照料其遗孤林小雨,直至其成年。
这份遗嘱,是周老先生履行对亡友承诺的最后一步。”
“战友?
林国栋?”
周明哲紧锁眉头,这个名字陌生得如同天外来客,在他记忆里找不到任何一丝痕迹。
父亲很少提起过去,尤其是当兵那段岁月,像是被刻意尘封的禁区。
他只知道父亲年轻时当过几年兵,仅此而已。
“这……这太荒谬了!”
周雅晴的声音有些发飘,那份刻毒的怀疑被一种更大的茫然和某种隐隐的不安取代,“他从来没说过!
一个字都没提过!
照顾战友的孩子?
三十年?
怎么可能瞒得这么死?!”
她下意识地看向大哥周明哲,寻求某种同盟般的确认,却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困惑。
陈律师微微摇头,将遗嘱原件郑重地收好:“周老先生行事,自有其考量。
遗嘱真实有效,具有法律强制力。
后续遗产分割事宜,请周明哲先生、周雅晴女士,以及林小雨小姐,按约定时间到我事务所详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灵堂和神情各异的众人,最后落在周家兄妹身上,“周老先生生前最后的心愿,我想,是希望家人能体面、平静地送他最后一程。
各位,节哀顺变。”
他微微颔首,不再多言,提着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