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架迅速成型——一个眉清目秀的童男,一个低眉顺眼的玉女雏形。
接着是糊纸。
浆糊的甜腥味瞬间浓烈起来。
艳红的嘴唇,乌黑的发髻,惨白中透着诡异红晕的脸颊……金童玉女的五官在刘驼背精准得近乎残酷的糊贴下,一点点浮现。
只是那笑容,僵硬而刻板,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神采,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瘆人。
刘驼背的呼吸变得粗重,额角渗出浑浊的汗珠,混合着空气中的灰尘,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留下肮脏的污痕。
他拿起一支细小的狼毫笔,蘸饱了浓稠如血的朱砂,要为玉女点上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睛。
笔尖悬在玉女空洞的右眼眶上方。
就在这凝滞的瞬间——“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如同冰面碎裂的脆响,毫无征兆地从刘驼背握笔的指间传来!
紧接着!
那支原本柔软的狼毫笔尖,连同笔杆,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硬化、变白、失去所有柔韧!
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变成了一种……死气沉沉、毫无光泽、如同惨白枯骨的颜色!
不!
不仅仅是硬化!
那“笔”……它在变形!
在扭曲!
在伸展!
在昏黄摇曳、如同鬼火般的灯光下,我惊恐地看到,刘驼背手中的“朱砂笔”,正迅速地变长、变尖!
笔杆扭曲成惨白的骨节状,笔尖则收缩、凝聚成一点闪烁着冰冷寒芒的……骨锥!
那分明是一截被磨得极其尖锐的、带着骨髓深处腐朽气息的……人指骨!
“呃!”
一声短促、如同被扼住喉咙般的闷哼从刘驼背胸腔里挤出。
他那双一直低垂的、浑浊发黄的眼珠猛地向上翻起,露出大片浑浊的眼白!
枯瘦如柴、布满裂口和污垢的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死死捏着那截化作骨锥的“笔”,骨锥尖对准玉女空洞的眼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牵引着,要狠狠刺下去!
铺子里那股浆糊的甜腥味瞬间如同爆炸般暴涨,浓烈、粘稠得几乎化为实质,混合着骨锥散发出的阴冷腐朽气息!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胶冻,带着一种滑腻的、令人作呕的恶意,紧紧包裹住铺子里的每一个人!
刘驼背佝偻的身体开始筛糠般地剧烈抖动,喉咙里发出“嗬嗬…咯咯…”的、如同破旧风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