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屏幕上的图像逐渐清晰稳定下来!
我和江临几乎是同时凑近了屏幕!
图像显示,在木胎内部,紧贴外层漆绘的支撑结构之下,确实嵌入了一个扁平的、长方形的金属薄片!
薄片的材质在仪器分析下呈现出高密度的金属信号,边缘清晰锐利!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金属薄片的上方,仪器清晰地捕捉到了几行极其细微的、人工刻蚀的痕迹!
是文字!
虽然无法直接辨读具体内容,但那排列的形态,分明就是文字!
“是金箔!”
我盯着屏幕上的材质分析数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高纯度金箔!
上面……刻了字!”
江临猛地吸了一口气!
他的拳头瞬间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声。
目光死死锁住屏幕上那几行模糊的文字影像。
仿佛要将它们从屏幕里抠出来!
“能取出来吗?”
他声音沙哑紧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必须取出来!”
我盯着图像,眉头紧锁。
“金箔嵌在木胎深处,外面有层层漆绘和支撑结构保护。
要取出它,必须剥离外层漆绘,还不能伤到金箔本身。”
“而且,位置靠近折页,是整个屏风力学结构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稍有不慎……”我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清楚。
风险极高。
几乎是在走钢丝。
江临沉默了。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图像。
又缓缓移向修复箱里那扇沉默的屏风。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落在我缠着绷带的左手上。
那眼神里翻涌着激烈的挣扎。
一边是祖辈沉甸甸的遗言,那可能是他祖父至死等待的答案。
一边是屏风本身岌岌可危的存续。
过了许久。
久到仪器屏幕都进入了节能待机状态。
江临才极其缓慢地、沉重地开口。
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动手吧。”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悲壮的平静。
“无论结果如何。”
“我承担。”
有了他的承诺,巨大的压力反而转化成一种破釜沉舟的专注。
接下来的日子,修复所仿佛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
窗外日升月落,时光流转,都被隔绝在那厚重的恒温恒湿大门之外。
我和江临,被困在这方寸之地。
困在这扇伤痕累累的屏风前。
困在这段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