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里凸出来,死死盯着案上那具已彻底“死去”的妻子尸体,浑身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
“妖…妖怪…尸变…她…她污蔑我!
大人!
大人明鉴啊!”
周文礼的哭嚎嘶哑绝望,涕泪横流,拼命想挣脱差役的钳制,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府尹惊疑不定,看看尸体,又看看状若疯魔的周文礼,最后目光落在神色沉凝如水的宋珩身上:“宋仵作,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宋珩没有立刻回答。
他重新拿起刀,无视周文礼杀猪般的嚎叫,继续刚才中断的解剖。
刀刃沉稳地划开腹腔,翻检着那些冰冷、暗沉的内脏器官。
空气里弥漫开更浓重的血腥和脏器特有的气味。
宋珩的动作精准而利落,如同在完成一件冰冷的艺术品。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部分胃内容物,倒入旁边备好的青瓷小碗,又取出一枚细长的银针,在灯火上略略一燎。
“大人请看。”
宋珩将银针探入碗中污浊的粘液里。
片刻,抽出。
只见针尖向下约莫一寸的位置,赫然呈现出一抹诡异的青黑色,在银亮的针体上分外刺眼。
“银针探毒,呈青黑之色。”
宋珩的声音平稳,不带一丝情绪,却字字如铁锤敲在周文礼心上,“死者胃内残渣有毒。
非是难产血崩,乃是中毒身亡。”
<“不!
不可能!
她…她明明是生孩子……”周文礼的狡辩在铁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宋珩放下银针,目光锐利如刀,转向周文礼:“难产?
那你告诉本作,一个‘难产血崩’而亡的妇人,”他猛地指向女尸敞开的腹腔,手指精准地点向一处,“这子宫之上,为何不见新近生产的创口撕裂?
为何只有陈旧的疤痕?
这腹中胎儿,又在何处?”
一连三问,如同三记重锤,狠狠砸下。
周文礼如遭雷击,整个人僵住,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死灰。
他眼神涣散,身体晃了晃,若非差役架着,早已瘫软在地。
铁证如山,那点侥幸被彻底碾碎。
“是…是我……”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终于压垮了他,周文礼崩溃了,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嘶喊出来,“我鬼迷心窍…那贱人…她瞧不起我…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