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声,“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边又是一片死寂。
几秒后,爆发出江临难以置信的咆哮:“沈知微!
你他妈说什么疯话?!
就因为我昨天说了几句气话?
你至于吗!
还学会拿分手威胁我了?
我告诉你,离了我,你这种女人屁都不是!
你妈那病篓子,等着喝西北风吧!
你现在立刻给我……江临,” 我再次打断他,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和决绝,“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是通知你。”
“我们完了。”
说完,不等他反应,我直接挂断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微信,所有联系方式。
动作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我才感觉到身体深处涌上来一阵剧烈的虚脱和疼痛。
眼前阵阵发黑。
我靠在冰冷的公交站牌上,大口喘着气。
雨还在下。
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溅起浑浊的水花。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抬脚,迈上了那辆空荡荡的公交车。
车门在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湿冷肮脏的世界。
也彻底关上了,我和江临的过去。
分手后,世界并没有立刻天翻地覆。
日子还得过。
我妈的医药费,房租,生活费,像三座大山压在我身上。
我辞掉了原来那份清闲但钱少的前台工作。
开始拼命。
一天打三份工。
白天在写字楼做行政,晚上去便利店收银,周末给两个初中生当家教。
忙得像只停不下来的陀螺。
累吗?
累得骨头缝都在叫嚣。
但心里却前所未有地踏实。
不用再想着怎么讨好江临,怎么省下钱给他买礼物,怎么应付他妈阴阳怪气的挑剔。
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干干净净。
每一分钟,都是为自己活的。
江临没放弃找我。
他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我新工作的地址,在我下晚班的时候堵过我几次。
每次都是一副“我纡尊降贵来找你,你该感恩戴德”的嘴脸。
“沈知微,闹够没有?
跟我回去!”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人不人鬼不鬼的!
跟我认个错,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妈最近又住院了吧?
听说这次手术费要十几万?
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就帮你了。”
他语气笃定,眼神里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
好像料定了我离开他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