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举报…”我喘息着,目光越过警察的肩膀,死死钉在周楷那张瞬间灰败如死人的脸上,眼神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举报他…周楷…”我吸了一口气,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雇凶杀人!
意图…制造意外…淹死我!”
我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臂,指向泳池东南角那片灯光昏暗的深水区,指向那个杀手曾伪装停留的位置。
“就在…那里!
他…还家暴!
抢夺…彩票!
证据…”我的目光回到右手紧握的U盘上,声音带着一种濒死般的虚弱,却又异常清晰:“证据…都在这里!
他…亲笔写的买凶邮件…还有…昨晚的监控录像…他…砸我的录像…你放屁!
沈清秋!
你这个疯子!
贱人!
你血口喷人!”
周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兽,双眼瞬间赤红,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猛地向我扑来,状若疯癫,试图抢夺那个U盘,或者只是想撕碎我这个揭穿他画皮的“疯子”。
“拦住他!”
中年警官反应极快,厉声喝道。
两名年轻的警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死死架住了狂暴挣扎的周楷。
“放开我!
你们放开我!
她诬陷我!
她想独吞我的钱!
五千万!
那是我的五千万!”
周楷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涕泪横流,西装在挣扎中被扯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体面,活脱脱一个输光了一切的亡命赌徒,“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她想害我!
证据是假的!
都是假的!”
他的咆哮和辩解在铁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同垂死野兽的哀鸣。
中年警官没有理会他的叫嚣,神情凝重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带着一种郑重的态度,从我那只冰冷、僵硬、微微颤抖的手中,接过了那枚湿漉漉的银色U盘和那片沾着水渍的西装内衬碎片。
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接过的是两枚滚烫的烙铁。
他站起身,锐利的目光扫过U盘,又扫过周楷,最后落在我惨不忍睹的脸上和湿透的身体上,沉声道:“叫救护车!
立刻!
这位女士需要紧急救治!
保护好现场!
把这位周先生,”他指了指被警员牢牢控制住、仍在徒劳挣扎嘶吼的周楷,“带回局里!
立刻控制住那个穿服务生制服的人!
快!”
命令清晰而有力。
现场瞬间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