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着。
那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去年春节回去,临走前,我偷偷剪下了小宝和妞妞的一小缕头发,用一张干净的白纸仔细包好,夹在了钱包最里层。
找到了!
一个小小的、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包。
我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两小绺柔软的、带着孩子特有气息的头发。
小宝的细软些,妞妞的稍硬一点。
我把这两绺寄托着我全部爱和希望的头发,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女职员看着那两绺明显被珍藏得很好、却没有任何正规封装标识的头发,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不符合规范。
没有经过正规采集流程,来源无法保证,而且……”她看着我那几乎要崩溃的眼神,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也许是那叠钞票的分量,也许是我眼中那濒临疯狂的绝望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她叹了口气,接过那两个小小的纸包,动作麻利地将头发分别装进了新的采样信封里。
“加急费用很高,而且这种样本……结果不一定具有法律效力,只能个人参考。”
她一边飞快地填写标签,一边再次强调。
“我知道!
加急!
最快多久?”
我死死盯着她手里的信封,仿佛那是决定我生死的判决书。
“加急的话,最快三天出电子报告。”
她在电脑上敲打着,“费用一共六千八。”
六千八!
我心头猛地一抽。
这几乎是我打两份工一个月的全部收入!
但此刻,钱已经失去了意义。
我毫不犹豫地从那叠旧报纸包裹的钞票里数出厚厚一沓,拍在桌子上。
“刷卡!
现在就做!”
走出检验所的大门,寒风依旧凛冽。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印着检验所名称和条形码的收据单,感觉灵魂都被抽空了。
三天。
这三天,该怎么熬过去?
口袋里剩下的钱,只够买一张最慢的绿皮火车站票回老家了。
新衣服?
特产?
都成了泡影。
我像个孤魂野鬼,在陌生的城市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
霓虹闪烁,车灯如织,这座城市的繁华喧嚣与我彻底隔绝。
世界只剩下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中回响:三天。
三天后,宣判。
等待的三天,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寂静和尖锐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