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的深灰色西装,一丝不苟。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戴着一张精工雕琢的面具。
他径直走到那张黑色皮椅前,坐下,姿态带着久居上位的松弛,却又透出无形的、沉重的威压。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肃杀的男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打开的平板电脑,另一个则拿着记录本和笔。
他们分立两侧,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塑。
整个空间的气压骤然降低,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胸口。
沈聿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两束冰冷的探照灯,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扫过我的脸、我被束缚的手臂、我溅了咖啡污渍狼狈不堪的裙摆。
那目光里没有熟悉的温度,没有残留的温情,只有审视、评估,以及一种近乎漠然的、看待待审物品的冷静。
“名字。”
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像在询问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无底的冰窟。
他连我的名字都要重新确认?
那点仅存的、关于“苏晚”身份的渺茫联系,也被他亲手斩断了吗?
委屈和愤怒再次汹涌地冲上喉头,带着灼烧般的苦涩。
“苏晚。”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
“年龄。”
“……二十三。”
“职业。”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一个最精准、也最伤人的定义,“或者说,身份?”
这个问题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我最敏感脆弱的神经。
职业?
身份?
在他眼里,在他此刻冰冷的审视下,我是什么?
一个被豢养的金丝雀?
一个图谋不轨的下毒者?
一个……无关紧要的、需要被清理的障碍?
那些强压下去的委屈和愤怒再也控制不住,混合着巨大的绝望和一种被彻底否定的刺痛感,轰然爆发!
“身份?”
我猛地抬起头,直直地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眸。
束缚带深深勒进手腕的皮肉,带来尖锐的疼痛,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大脑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醒。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讽刺意味的笑,“沈聿,你问我身份?
在你把我像犯人一样绑在这里审问的时候,在你看着那个林薇演戏却选择相信她的时候,在你忘了所有……忘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