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上疤脸的尸体。
死状诡谲。
颈侧那一道切口薄得近乎透明,边缘却平滑齐整得像用最锋利的裁纸刀划过熟透的果子,偏偏不见半分拖泥带水或内力强震的痕迹。
以这些华山弃徒的武功,就算是偷袭,能让那诡异红影使出如此阴柔精准的一击?
“半死之人...也配用剑?”
那细若蚊蚋的低语又在耳畔回响,似讥嘲,似叹息,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冰冷孤高。
他猛地甩头,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污浊的地面、碎木屑和泼洒的酒液。
找到了!
三滴血珠。
并非喷溅状,而是极其圆润饱满地呈品字形滴落在靠近后门槛的尘土里。
颜色比疤脸他们伤口处的血更深,近乎褐黑,且间隔均匀得古怪——更像是有人负伤疾行时,内息鼓荡,血珠被无形气劲精准震出体表三滴,排布如棋。
令狐冲猛提一口气,压下喉咙翻涌的腥甜。
不是华山的手笔。
这路数,邪得纯粹,却又精纯至匪夷所思。
是敌?
非敌?
此人为何出手?
那句“半死之人”又是何意?
风雪已从破门涌入。
直觉如野火燎原——追踪!
他草草撕下沾血衣角塞紧肩伤,一脚踏出酒馆后门。
寒风如刀,天地一片混沌苍茫。
小镇郊外的官道早已被雪覆盖,脚印瞬息即逝。
那三滴特殊的血珠指示了方向。
令他心惊的是,这些血滴相隔颇远,每一滴几乎都落在视线难及之处,或石缝边缘,或枯草根部。
这分明是极其高超的轻身提纵之术,落地无痕,只在力竭或气血翻涌时留下这点微不可察的印记。
更诡异的是,雪地上本该清晰的脚印被完全掩盖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些区域雪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震得粉碎成比砂砾还细的齑粉,又迅速被新雪覆盖,形成一道道不易察觉的、极其短暂存在的“雪粉路径”。
方向直指——终南山!
山风在山麓处陡然变得暴烈,卷起的雪沫如飞沙走石。
令狐冲的脸色已白得和雪地无异。
伤口在低温下麻木,但每一步攀登都在掏空他本就受损严重的气海。
内力如漏水之舟,仅凭一口硬气和多年打磨的筋骨在支撑。
追踪这非人的痕迹,如同在追捕一个雪地里的幽灵,心神耗损甚至超过了体力。
攀过半山腰一处近乎垂直的峭壁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