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还在努力扑救,水汽蒸腾,烟雾弥漫。
我的新铺子,我三年的心血,再次在我眼前,一点点化为乌有。
我站在那里,像一尊被烧焦的雕像。
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水汽,还是别的什么。
心口那片岩浆,在极致的恨意燃烧后,沉淀下来,变成了一种更冷、更硬、更沉的东西。
像淬了火的寒冰。
顾昭野,你以为烧掉铺子,就能毁了我?
你错了。
你只是,彻底烧死了那个还对人性存有一丝幻想的沈素问。
从今往后。
活着的,只会是向你讨债的恶鬼。
这一次,我连眼泪都没掉。
看着消防员最终控制住火势,留下满地狼藉和焦黑的框架。
我平静地接受了几个熟客的关心和叹息,拒绝了王姨让我去她家挤一晚的好意。
“没事,王姨,我回租的地方。”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回到那个狭小但暂时安全的出租屋。
关上门。
世界安静下来。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没有崩溃大哭,没有歇斯底里。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恨,已经不足以形容。
那是一种刻进骨头缝里的毒。
我摸出那个冰冷的“G”打火机,在手里反复摩挲。
指关节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金属外壳。
顾昭野,你两次放火,烧我安身立命之所。
你以为,我沈素问只会逆来顺受,只会像蝼蚁一样在你脚下挣扎求生?
你错了。
大错特错。
你烧的是看得见的铺子。
而我,要烧的,是你最在乎的东西。
那幅画。
那幅被你锁在顾氏集团顶层、安保级别堪比金库、据说关乎你顾家未来十年气运的《江山万里图》。
三年前,我还是那个傻乎乎、满心满眼都是顾昭野的沈素问时,曾被他带着,远远地隔着防弹玻璃,看过一次。
他当时指着那幅巨大的、气势恢宏的山水画,语气是少有的、近乎虔诚的郑重。
“素问,看到那画上的题跋了吗?
‘顾氏基业,山河永固’。
这是我祖父请国手所作,是顾家的根,也是未来。”
他侧脸在柔和的射灯下,线条依旧冷硬,眼底却翻涌着一种近乎偏执的野心。
“顾氏,必须在我手里,比现在更强盛十倍、百倍。
这幅图,就是见证,也是……钥匙。”
钥匙?
当时我不懂。
后来,在顾家帮佣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