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滔天的恨意,像岩浆一样从心脏深处喷涌而出,瞬间烧毁了我所有的理智。
是他!
又是他!
三年前烧一次不够,现在看我刚有点起色,就再来一次!
非要赶尽杀绝!
非要看着我像条野狗一样在泥里爬,他才开心?
“顾!
昭!
野!”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眼前一片血红。
什么隐忍,什么卧薪尝胆,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通通去他妈的!
我要他死!
“素问!
素问你冷静点!
你去哪啊素问!”
王姨惊恐地喊着。
我甩开她的手,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朝着那辆熟悉的、经常停在街角监视我的黑色轿车方向,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这一次,它果然在。
停在离火场稍远的一个阴影里。
车窗紧闭,像个冰冷的铁盒子。
我冲上去,用尽全身力气,发疯似的用拳头砸着驾驶座的车窗玻璃。
“顾昭野!
你给我滚出来!
滚出来!”
“你个畜生!
王八蛋!
你出来!”
“你烧啊!
你烧死我啊!
出来!”
拳头砸在冰冷的钢化玻璃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指关节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可我感觉不到疼。
心里那把火,比外面烧铺子的火更烈。
驾驶座的车窗终于缓缓降下。
露出的却不是顾昭野的脸。
是他的司机老张,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
他看着我血肉模糊的手,皱了皱眉,眼神里没什么温度:“沈小姐,顾总不在。”
“他在哪?!
让他滚出来见我!”
我嘶吼着,血顺着指缝滴落在车窗框上。
“顾总不在车里。”
老张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板,“他让我转告您,这次,是警告。”
警告?
警告?!
我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警告什么?
警告我不该活着?
警告我不该试图站起来?
我咧开嘴,想笑,却只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好……好一个警告……”我死死盯着老张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声音低哑得像砂纸摩擦,“你告诉他。”
“这火,烧得好。”
“烧得真好!”
“他顾昭野,有种!”
“让他等着!”
“让他千万好好等着!”
说完这句,我不再看老张,也不再看他身后那辆冰冷的铁棺材。
转身,一步一步,走回那片火海前。
背脊挺得笔直。
消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