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跳动,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在哪?”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如同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令人窒息。
“…刚结束,准备回家。”
喉咙干涩,字字如砂纸摩擦。
听筒里是几秒沉重的死寂,巨石般压在我胸口。
再开口时,那声音里终于透出无法掩饰的疲惫与失望:“徐光,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不等我喘息,她抛出的名字像淬毒的匕首,精准刺穿我最后的侥幸,“林娜。
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张了张嘴,喉间堵满滚烫的砂砾,发不出声。
车窗外,那扇熟悉的窗户越来越近,却像一个即将吞噬我的深渊。
家已成冰窖。
空气凝固如铅。
杨芝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家居服站在我对面,脸色惨白,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绝望的愤怒与刻骨的疲惫。
没有哭喊撕扯,只有冰冷的、足以刺穿灵魂的目光。
“为什么?”
声音不高,却字字剜心,“十年…徐光,我们在一起十年了!
从大学到现在…” 她胸口剧烈起伏,承载着无法言说的痛,“最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
房子、车子都有了…你呢?”
她猛地指向窗外空洞的霓虹,“就这样‘报答’我?
用背叛?!”
我烦躁地抹了把脸:“杨芝,听我说,昨晚喝多了,我……喝多了?”
她苦涩地扯动嘴角,满是嘲讽,“喝多了就能爬到别人床上去?
你心里早没这个家了!
没我了!”
那目光刺向我灵魂最卑劣的角落,“这些年,你对我除了抱怨还剩下什么?
纪念日、生日,你记得吗?
我做的饭,你不曾满意过!
在你眼里,我早就是那个只会唠叨、让你厌烦的黄脸婆了,对吗?”
她的控诉如密集冰雹砸下,每一句都带着真实的回响。
羞耻、懊悔、莫名的烦躁在我胸腔翻腾。
看着她痛苦倔强的脸,一股破罐破摔的冲动涌了上来。
“够了!”
我失控地拔高音量,“是!
我对不起你!
但你以为这日子好过?
天天柴米油盐鸡毛蒜皮!
你关心过我想要什么吗?
我也累!
我也烦!”
我如困兽般在客厅踱步,发泄着积压已久的怨气,“行!
既然知道了,那就这样!
这日子,老子也过够了!
离婚!”
“离婚”二字如重石砸地,也砸碎了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