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点维系。
杨芝身体猛地一晃,仿佛瞬间被抽空。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眶通红却强忍泪水,眼中的愤怒褪去,只剩无边无际的冰冷绝望。
她缓慢转身,肩膀微颤,走向卧室。
门轻轻关上,发出一声叹息般的轻响,隔绝了两个世界。
那一刻,我知道,回不去了。
离婚手续办得迅速而冰冷,如同处理废品。
走出民政局那天,铅云低垂,空气湿冷。
杨芝拖着小小的行李箱站在台阶下。
她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空无一物——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一丝留恋,只有彻底的疲惫与死寂。
仿佛十年光阴与我这个人,都已化为虚无。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拦车,车门关上,汇入浑浊车流,消失不见。
难以言喻的空洞感攫住了我,心脏仿佛被剜掉一块。
但随之而来的,竟有一丝……解脱?
<林娜搬进了公寓。
她的香水、艳丽的衣物、彻夜的音乐,迅速覆盖了杨芝的痕迹。
感官的刺激如烈酒,麻痹着神经。
我以为,这就是我追寻的自由与新鲜。
直到那个清晨,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我和林娜被微光唤醒,空气里还残留着放纵的甜腻。
她慵懒翻身,光滑的脊背贴向我。
就在那一瞬!
胸口猛地一窒!
仿佛一只冰冷、无形、布满倒刺的铁爪,骤然攥紧了我的心脏,狠狠一拧!
“呃啊——!”
一声压抑的痛哼挤出喉咙,身体瞬间蜷缩如虾,冷汗浸透额发。
“怎么了?”
林娜惊醒,回头看到我煞白扭曲的脸,吓了一跳。
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铁爪松开,只留下胸腔深处令人心悸的空虚钝痛。
我大口喘息,摆手:“没…没事,可能岔气了。”
声音虚弱惊惶。
林娜狐疑地瞥了我一眼,没再问,起身去了浴室。
剧痛消退,一种沉甸甸的闷感却如阴云笼罩下来,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隐隐的牵扯。
像有块冰冷沉重的石头,被硬生生塞进了心脏深处。
这陌生的不适感催逼着我必须做点什么。
第三章几日后,我踏进心血管病医院。
冰冷的候诊区,消毒水刺鼻。
仪器的贴片如冰冷吸盘粘在皮肤上,导联线缠绕如蛇。
CT扫描仪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同怪兽的咽喉,缓缓将我吞入。
躺在移动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