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地望着抢救室紧闭的、亮着红灯的大门。
那是一种彻底的、万念俱灰的空白。
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只剩下一个高大却虚弱的躯壳杵在那里。
“周岩!”
我冲到他面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林晚呢?
她怎么样了?!”
他像是没听见,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目光落到我脸上,却没有焦距。
那眼神,空洞得像个深渊。
“医生……医生怎么说?”
我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摇晃,试图唤回他一丝神智。
他的手臂冰冷而僵硬。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发出极其微弱、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不知道……还在抢……救……” 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抢救室的门紧闭着。
门上那盏刺目的红灯,像一个不祥的眼睛,冷酷地俯视着门外这片被恐惧和绝望浸透的方寸之地。
每一次红灯闪烁,都让我的心跳骤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冰冷的绝望像无数细密的针,扎进四肢百骸。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永恒。
那盏刺目的红灯,倏地熄灭了。
死寂。
门里门外,一片死寂。
紧接着,抢救室沉重的门,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迟缓,从里面被推开。
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疲惫而沉重,目光扫过门口仅有的两个人——我和失魂落魄的周岩。
他摘下口罩,露出的下半张脸上写满了遗憾。
没有言语,只是一个缓慢而沉重的摇头。
那个瞬间,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
周岩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像是被扼断的呜咽,高大的身体猛地晃了晃,像一座失去根基的沙塔,轰然坍塌。
他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却发不出任何像样的哭声,只有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和抽气声从指缝里溢出。
我僵在原地,身体里的血液似乎瞬间被抽干,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麻木。
医生的嘴唇还在动,似乎在说着“突发重度子痫”、“多器官衰竭”、“我们尽力了”之类的词语,但那些声音飘忽而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