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维持往日的霸道。
子痫前期?
那个因为严重孕吐只能靠点滴维持营养的林晚?
那个手脚冰凉、胃病缠身的林晚?
那个被遗忘的过往和不如意的现在反复磨损的林晚?
不行了?!
手机从彻底僵硬的手指间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板上。
世界的声音瞬间消失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耳膜的巨响。
冰冷的麻痹感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血液仿佛凝固了。
下一秒,身体里爆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
我甚至没顾得上跟正在客厅看电视的陈默说一句话,抓起玄关鞋柜上的钥匙,像一枚失控的炮弹,猛地冲出了家门。
深秋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电梯下降的速度慢得令人发狂,我拼命地按着按钮,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面板里。
冲出单元门,我狂奔向路边,不顾一切地拦下一辆出租车。
“中心医院!
急诊!
快!!”
我的声音嘶哑变形,带着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哭腔和绝望。
司机被我惨白的脸色和疯狂的样子吓到,一脚油门,车子猛地蹿了出去。
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色块。
我死死抓住前排座椅的靠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窒息般的疼痛。
子痫……抢救……不行了……周岩慌乱的声音像魔咒一样在脑海里反复回响。
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
出租车终于一个急刹停在急诊大楼门口。
我扔下一张钞票,甚至没等司机找零,就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瞬间涌入鼻腔。
急诊大厅里人声鼎沸,哭泣声、呻吟声、医护人员急促的脚步声和推车滚轮的摩擦声交织成一片令人心慌的噪音。
我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张望,视线焦急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在抢救室门口那片被紧张和绝望笼罩的区域,我看到了周岩。
他完全不复电话里的慌乱,或者说,电话里的那点慌乱早已被更深沉、更可怕的东西取代。
他靠墙站着,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领带扯开了些。
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