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是知道要死了抖音热门》,由网络作家“小鑫鑫不呆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妻子捂着肚子装病:“老公,我急性肠胃炎,监考你去吧。”我替她走进英语听力考场,却因拒绝日语监考得罪了领导。教导主任当众嘲讽:“耳朵聋还当老师?”妻子却在朋友圈晒出和男闺蜜的雪山合影。我笑着把刀抵在她后背:“肠胃炎去零下二十度的地方疗养?”男闺蜜举着手机要报警时,我按下干扰器切断信号。广播里传来我们婚礼的录音:“无论疾病健康……嘘——”我竖起染血的手指,“听力考试开始了。”周晓芸蜷在沙发上,薄薄的空调被一直拉到下巴,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细密的汗珠粘在额发上。她吸着气,声音又细又弱,带着点可怜的颤音:“老公…嘶…不行了,疼得厉害,一阵一阵绞着来…怕是昨晚吃坏东西了,急性肠胃炎…”我正把刚熬好的小米粥吹凉,闻言手一顿,温热的蒸汽扑在脸上...
《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是知道要死了抖音热门》精彩片段
妻子捂着肚子装病:“老公,我急性肠胃炎,监考你去吧。”
我替她走进英语听力考场,却因拒绝日语监考得罪了领导。
教导主任当众嘲讽:“耳朵聋还当老师?”
妻子却在朋友圈晒出和男闺蜜的雪山合影。
我笑着把刀抵在她后背:“肠胃炎去零下二十度的地方疗养?”
男闺蜜举着手机要报警时,我按下干扰器切断信号。
广播里传来我们婚礼的录音:“无论疾病健康……嘘——”我竖起染血的手指,“听力考试开始了。”
周晓芸蜷在沙发上,薄薄的空调被一直拉到下巴,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细密的汗珠粘在额发上。
她吸着气,声音又细又弱,带着点可怜的颤音:“老公…嘶…不行了,疼得厉害,一阵一阵绞着来…怕是昨晚吃坏东西了,急性肠胃炎…”我正把刚熬好的小米粥吹凉,闻言手一顿,温热的蒸汽扑在脸上。
她今天上午有场重要的英语听力考试监考任务——不是站在教室里盯着学生,而是坐在广播室,戴着耳机,负责监听全校几十个考场播放的听力内容是否清晰、音量是否均衡、有没有卡顿或杂音,责任不小。
“真去不了?”
我把粥碗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手指下意识想去碰碰她汗湿的额头,又停在半空。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指尖冰凉,带着虚弱的力道,眉头拧得更紧,几乎带了哭腔:“真的不行…一动就…老公,你替我去吧?
求你了…我实在撑不住…”她的眼神湿漉漉的,满是恳求和痛楚。
我的心像被那冰凉的指尖攥了一下,又酸又软。
我向来拿她这副样子没办法。
“好,我去。”
我抽了张纸巾,想替她擦擦额角的汗,“你好好躺着,粥趁热喝点。
药箱里有肠胃药,吃了没?”
她避开我的手,把脸更深地埋进被子里,含混地“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吃了…就想躺着…”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我心底那点犹豫被彻底压了下去。
前几天日语教研组的组长王主任也找过我,想让我负责日语考场的监听。
我几乎是立刻拒绝了。
我的耳鸣这段时间越发严重,像有无数只细小的蝉在耳道深处昼夜不停地嘶鸣,尤其怕尖锐的、重复的电子音。
戴着监听耳机,集中精神去捕捉那
些可能只有零点几秒的异常,对我来说简直是酷刑。
王主任当时脸色就不太好,大概觉得我不给他面子。
现在,为了晓芸,这英语考场的监听,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了。
我替她掖好被角,拿起她放在玄关柜上的监考证:“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实在不舒服就打电话。”
门关上的一瞬间,透过逐渐闭合的门缝,我看到她似乎微微抬了下头,但没看清表情。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一片寂静里,只有我耳朵里那永无止境的嗡鸣,格外清晰。
推开学校广播室厚重的隔音门,里面已经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混合着电子设备发热和灰尘的味道。
巨大的操作台前坐着英语教研组的张老师,她看见我,明显愣了一下。
“陈老师?”
她推了推眼镜,眼神里全是意外,“怎么是你?
周老师呢?”
我把晓芸的监考证放在台面上,解释道:“周老师突发急性肠胃炎,实在来不了,我替她。”
“哦…这样啊。”
张老师点点头,但眼神里的疑惑并未完全散去,她飞快地瞥了一眼我放在桌上的监考证,又看看我,没再多问,只是指着旁边一副崭新的监听耳机,“行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就位吧,陈老师。
戴上这个,待会儿开始播放后,注意听各考场反馈的实时声音流,主要抓杂音、卡顿、音量突然变化这些异常点,发现问题立刻按对应考场编号的按钮标记,同时记录时间点和问题描述…”她语速很快,交代着繁琐的监听流程。
我拿起那副沉重的监听耳机,冰凉的耳罩贴上来,隔绝了部分外界声音,但同时也让耳道深处那顽固的蝉鸣声,仿佛被关进了一个更狭小的空间,更加鼓噪喧嚣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张老师的话上,手指微微发凉。
“对了,”张老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边调试着设备,一边状似随意地补充道,“刚才在走廊碰见王主任,他问我今天日语监听的安排,我说是你负责英语这边。
他脸色…啧,看着可不太好。”
我的心往下一沉。
王主任那张永远带着点刻薄笑意的脸浮现在眼前。
拒绝他日语监听的请求时,他那句拖着长腔的“陈老师工作忙,理解,理解”犹在耳边,那笑容下的冷意,我再
清楚不过。
这下,我拒绝了日语,转头却出现在英语的监听岗位上,在他眼里,无异于赤裸裸的打脸和挑衅。
“知道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手指却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张老师没再说什么,只是递给我一份厚厚的考场分布图和监听记录表,转身专注地开始启动系统。
“各考场注意,英语听力考试即将开始,请监考老师确认设备状态…”张老师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传遍全校。
我戴好耳机,按下监听键。
瞬间,几十个不同考场的声音流如同细密的电流,猛地灌入耳中!
学生们翻动试卷的沙沙声、轻微的咳嗽声、桌椅的吱呀声…无数细碎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模糊的背景噪音。
在这片噪音之上,是清晰度不一的英语听力录音,从各个考场的喇叭里传出,再通过麦克风反馈回来。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像在湍急浑浊的河流里捕捉细微的闪光。
一个考场的声音似乎有些飘忽不定?
我立刻按下对应的“07”号键,在记录表上飞快写下“07场,声音飘忽,疑似接触不良”。
另一个考场的背景杂音特别大?
标记“21场,环境噪音偏高,建议检查门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耳朵里的蝉鸣声在持续的外界声音刺激下,逐渐变成了尖锐的金属摩擦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我的神经上来回拉扯。
太阳穴突突直跳,额角渗出了冷汗。
每一次集中精神去分辨那些微小的异常,都像在用力挤压已经胀痛的神经。
我紧紧咬着后槽牙,口腔里弥漫开淡淡的铁锈味。
不知过了多久,听力录音终于播放完毕。
张老师关闭了系统,广播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几乎是立刻摘掉了那副沉重的耳机,仿佛卸下千斤重担。
然而,外界的安静并没有带来解脱,耳道里那令人疯狂的噪音失去了外部声音的压制,反而像挣脱了束缚的野兽,更加凶猛地咆哮起来,嗡嗡——嘶嘶——尖锐得几乎要刺穿我的鼓膜。
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用力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几乎要炸裂的头痛。
张老师收拾好东西,看了我一眼:“陈老师,你脸色很差,没事吧?”
我摆摆手,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那行,我先
走了。”
她拿起自己的东西,“记录表放桌上就行,回头我处理。”
广播室厚重的门在她身后关上,留下我一个人在死寂和耳鸣的狂潮中。
我瘫坐在椅子上,疲惫像冰冷的潮水,从脚底漫上来。
为了晓芸,我闯过了这一关,代价是此刻仿佛被掏空的躯壳和脑袋里永不停歇的噪音地狱。
而王主任那张阴沉的脸,则像一个不详的阴影,沉沉地压在心头。
这份不祥的预感,很快就化为了现实。
第二天一早,我刚踏进教师办公室,就感觉气氛有些异样。
几个相熟的同事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很快又低下头去,假装忙碌。
空气里漂浮着一种微妙的尴尬和压抑。
王主任端着保温杯,踱着方步,慢悠悠地晃了进来。
他今天似乎心情格外“好”,脸上带着一种刻意夸张的笑容,径直走到了我的办公桌旁。
“哟,陈老师,早啊!”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热情,引得办公室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昨天英语听力监听,辛苦辛苦!
啧啧,不容易啊,戴着耳机那么长时间,听得清楚吗?
耳朵…没什么不舒服吧?”
他特意在“听得清楚吗”和“耳朵”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脸上的笑容虚假得如同劣质的面具。
我的手指在桌面下悄然收紧,指甲陷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试图压下耳边那瞬间被他的话语刺激得更加尖锐的嗡鸣。
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带着明显挑衅和恶意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还好,谢谢王主任关心。”
“关心是应该的嘛!”
王主任夸张地一拍大腿,声音拔得更高了,像在表演,“毕竟,我们当老师的,这双耳朵可是吃饭的家伙!
要是听不清楚,啧啧,怎么教学生?
怎么分辨学生发音准不准?
啊?”
他拖长了调子,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脸上扫来扫去,那笑容里的嘲讽和恶意几乎要溢出来:“陈老师,我说话声音够大吧?
你能听清吧?
别到时候学生问个问题,你支支吾吾答不上来,那可就…呵呵,误人子弟咯!”
最后那声“呵呵”轻飘飘的,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直刺大脑。
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王
主任身上,有同情,有看戏,也有漠然。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血液似乎都涌到了头顶,耳边尖锐的噪音骤然放大了无数倍,几乎要将我的理智撕裂。
他盯着我,似乎很满意我这瞬间的沉默和僵硬,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对了,下周市里的那个日语教学研讨会,名额有限,我看陈老师最近‘工作繁忙’,耳朵也需要多休息,这次你就别去了,让小刘去锻炼锻炼吧。”
说完,他像完成了一件多么得意的事情,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晃着保温杯,心满意足地踱回了自己的位置。
留下我僵在原地,办公室里那无声的注视和窃窃私语,如同无数细小的芒刺,扎在背上。
我猛地低下头,手指死死抠着桌沿,指节泛白。
胸腔里翻涌着屈辱和愤怒,烧得五脏六腑都疼。
耳朵里,那永不停歇的噪音似乎也染上了王主任那恶毒的笑声,嗡嗡嗡……呵呵呵……混在一起,疯狂地撕扯着我的神经。
王主任的“穿小鞋”行动,如同精密而恶毒的机器,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
先是教学任务。
原本属于我的几个重点班的日语课被不动声色地调整,塞给了其他老师。
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公认纪律散漫、基础薄弱的班级。
当我拿着新课程表去找他理论时,他靠在宽大的皮椅上,慢条斯理地吹着保温杯里的茶叶沫子,眼皮都没抬一下:“陈老师啊,这是组织安排,要服从大局嘛。
那几个班,确实需要更有‘经验’的老师去‘整顿’一下。
你能力强,多担待,多担待。”
“经验”两个字被他咬得意味深长,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攥着课程表,指关节捏得发白,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所谓的“整顿”,就是把我扔进泥潭里,消耗我,羞辱我。
接着是公开课。
作为高学历的“海归”教师,往年校际交流的示范课、市里的公开课,我都是首选。
如今,所有露脸的机会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通知邮件永远会“恰好”漏发给我,或者在我询问时,得到王主任一句轻飘飘的“哦,这次名额满了,下次再说吧”。
最致命的打击来自职称评定。
我准备了大半年的材料,自信满满地递交上去。
结果公示期刚过,
王主任就一脸“遗憾”地把我叫到办公室。
“陈老师啊,这个…唉!”
他搓着手,表情沉痛得像死了亲爹,“你的材料,教研组这边初审是过了,但报到上面…唉,竞争太激烈!
上面领导综合考虑,觉得你虽然学历高,但最近在教学实践上,特别是学生反馈这块儿…嗯,似乎有点…波动?
你也知道,职称嘛,讲究个全面均衡…学生反馈?”
我盯着他,声音干涩。
“是啊是啊,”王主任连连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薄薄的、打印模糊的匿名问卷调查复印件,只露出一个边角,上面似乎画着几个潦草的叉,“你看,总有那么几个学生…意见比较尖锐嘛!
说什么…老师讲课有时候听不清学生提问?
反馈不够及时?
唉,众口难调,众口难调啊!
不过这也是个提醒,陈老师还是要多关注学生感受,特别是…听力方面的问题要及时解决嘛!”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我的耳朵,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那份所谓的“调查”,我甚至没机会看清内容。
那模糊的纸角和上面潦草的叉,像几只恶毒的虫子,爬进了我的眼睛,也爬进了我的脑子。
耳朵里的噪音瞬间飙升,尖锐得像是要刺破耳膜,伴随着王主任那张虚伪的、喋喋不休的嘴,构成了一幅令人作呕的地狱图景。
我几乎是踉跄着离开他的办公室。
走廊的光线白得刺眼。
奖金没了,评优没了,职称也黄了。
王主任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轻易碾碎了我几年的努力和期待。
那些被强行塞过来的差班,课堂上学生肆无忌惮的喧哗和挑衅的目光,此刻都成了王主任那番话的残酷注脚。
世界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油腻的玻璃罩住了。
同事们的脸模糊不清,他们偶尔投来的目光,无论是同情还是冷漠,都让我感到一种被剥光示众的难堪。
耳边持续的噪音,成了唯一的、永不停歇的背景音,提醒着我的残缺和失败。
我像一个游魂,机械地上课、下课,批改作业,回到那个曾经充满妻子气息、如今却感觉越来越冰冷的家。
晓芸……她病好之后,似乎变得格外忙碌。
电话多了起来,微信提示音也响得格外频繁。
她总是背对着我接听,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我从
未听过的、轻松甚至甜腻的语气。
问她,她总是说:“哎呀,就是闺蜜嘛,约着逛逛街,做做脸。”
她身上的香水味也换了。
不再是以前我熟悉的、温暖的花香调,而是一种清冽的、带着雪松和冷泉气息的陌生味道。
那味道很淡,却顽固地钻进我的鼻腔,带着一种冰冷的疏离感。
“新买的?”
有一次,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她正在玄关穿鞋,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晃了晃手机:“对啊,网上新种草的小众牌子,冰冰推荐的,说特别适合我!
好看吗?”
她凑近一点,歪着头,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种刻意的、讨好的纯真。
“冰冰?”
我捕捉到这个名字。
“哦,就是赵冰啊,我大学闺蜜,你见过的,高高瘦瘦那个!”
她语速飞快,语气自然得无懈可击,“她最近可迷香薰香水这些了,整天拉着我研究。”
赵冰。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在我混沌的脑海里激起一圈微澜,但很快又被更沉重的疲惫和麻木淹没了。
我“嗯”了一声,看着她匆匆出门的背影。
那清冽的香水味在门关上的瞬间被隔绝,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耳边是永不停歇的嗡鸣。
家,这个曾经唯一的避风港,也正在无声地裂开缝隙,灌入冰冷的、带着陌生香水味的风。
王主任的恶意,职场的倾轧,像沉重的磨盘碾碎了我的脊梁和尊严;而晓芸身上那陌生的气息和闪烁的眼神,则像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悄悄缠绕上我的心脏,缓慢地、无声地勒紧。
疲惫和怀疑如同冰冷的藤蔓,从脚底缠绕上来,将我拖向更深的泥沼。
我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去深究。
只是麻木地承受着这一切,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命运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轻得令人发笑,却又沉重得足以压垮一切。
那天傍晚,阴沉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从那个令人窒息的学校回到同样冰冷的家。
晓芸又不在。
厨房冷锅冷灶,客厅里弥漫着她留下的那丝若有若无的清冽香水味。
巨大的疲惫感像潮水一样将我吞没。
我把自己摔进沙发里,连开灯的力气都没有,只想在黑暗和耳边的噪音中沉沦片刻。
手指无意识地在
冰凉的手机屏幕上滑动,点开了那个绿色的图标。
朋友圈的红点提示格外刺眼。
鬼使神差地,我点了进去。
排在最顶端的,赫然是赵冰的头像。
九宫格的照片,像九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的眼球。
皑皑白雪覆盖的巍峨山峰,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白光。
湛蓝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
照片的主角,是两个人。
赵冰穿着亮眼的橙色冲锋衣,对着镜头比着俗气的V字手势,笑容张扬。
而依偎在他身边,同样穿着同色系冲锋衣,戴着一顶白色绒线帽,脸颊冻得红扑扑,却笑得眉眼弯弯、无比灿烂的女人——正是我的妻子,周晓芸。
照片的配文是赵冰那轻佻的语气:冰天雪地,热血沸腾!
@芸 给力!
谁说肠胃炎不能征服雪山?
最佳旅伴认证!
这趟值了!
下面还有晓芸的回复,一个俏皮的吐舌头表情:全靠赵导带飞!
[吐舌]下次继续!
肠胃炎不能征服雪山?
肠胃炎?
“嘶…不行了,疼得厉害,一阵一阵绞着来…怕是昨晚吃坏东西了,急性肠胃炎…老公,你替我去吧?
求你了…我实在撑不住…”她虚弱的声音,苍白的小脸,额角的汗珠,抓住我手腕时冰凉的指尖…几天前那清晰得如同高清影像的一幕幕,此刻被眼前这刺目的雪景和灿烂笑容狠狠撕裂、粉碎!
原来那所谓痛彻心扉的“急性肠胃炎”,不过是她为了和男闺蜜双宿双飞去爬雪山,随手编织的拙劣谎言!
而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信以为真,拖着这该死的、被噪音日夜折磨的耳朵,闯进那声音的地狱,忍受张老师的异样眼光,然后一头撞进王主任精心布置的羞辱陷阱里!
奖金没了。
评优没了。
职称黄了。
在办公室被当众嘲讽“耳朵聋还当老师”的屈辱。
那些差班学生毫不掩饰的轻蔑目光…所有的一切!
所有压得我喘不过气的痛苦和屈辱,根源竟然在这里?!
为了她的谎言,我失去了立足之地,尊严被踩进泥里。
而她,周晓芸,我的妻子,正穿着鲜艳的冲锋衣,依偎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在冰天雪地里笑得那么开心!
嗡——!
脑子里那根紧绷了不知多久的弦,在看清照片和文字的那零点一秒内,彻底崩断了!
不是断裂的
声音,而是无声的、彻底的粉碎!
耳蜗里持续不断的噪音,瞬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狂暴的寂静所取代!
那寂静并非无声,而是所有的声音——窗外的车流、冰箱的嗡鸣、甚至是我自己粗重的喘息——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高频的、毁灭性的尖啸!
像无数玻璃在颅内同时震碎!
视线里的一切都在剧烈地旋转、扭曲。
赵冰那刺眼的橙色,晓芸冻红的笑靥,冰冷的雪山,还有王主任那张咧开的、嘲讽的嘴…所有的色彩和形象疯狂地搅在一起,糊成一团令人作呕的猩红!
“呃…啊…”一声压抑的、仿佛从撕裂的胸腔里挤出来的嘶吼冲破了喉咙。
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身体像一张被拉满到极限的弓,剧烈地颤抖着。
手机脱手而出,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砖上,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那张该死的雪山合影,在碎裂的玻璃下,依旧刺眼地亮着。
世界天旋地转。
我踉跄着,像一头被逼到绝境、彻底疯狂的困兽,撞翻了玄关的矮凳,发出巨大的声响。
然而,我什么也听不见。
只有脑子里那片毁灭性的尖啸,还有胸腔里熊熊燃烧的、足以焚毁一切的黑色火焰。
背叛。
欺骗。
利用。
羞辱。
所有的词汇都失去了意义。
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无比冰冷的念头,如同淬炼了千年的寒冰,瞬间冻结了所有的混乱和狂怒,沉甸甸地压在心脏最中央。
那念头带着金属的腥甜和雪山的寒意。
几天后,晓芸回来了。
带着一身疲惫和一种刻意营造的、大病初愈后的慵懒气息。
“哎呀,可算缓过来了。”
她把自己扔进沙发,揉着太阳穴,“躺了好几天,骨头都酥了。”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像在评估一件危险物品。
我背对着她,在水池边慢条斯理地洗着一个苹果,水流声哗哗作响。
水很凉,刺激着皮肤。
耳朵里的尖啸依旧存在,但不再是混乱的噪音,而是一种冰冷的、单调的、如同精密仪器运转般的稳定频率。
它屏蔽了一切无用的声音,只留下我自己的心跳,沉稳,缓慢,一下,又一下。
“是吗?”
我关掉水龙头,拿起水果刀。
刀锋在厨房顶灯的照射下,划过一道冷冽的弧光。
“肠胃炎去零下二十多度的雪山疗养,
效果这么好?”
我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身后沙发上,那点慵懒的气息瞬间冻结了。
空气骤然变得粘稠而沉重。
几秒钟死一样的寂静后,传来她猛地吸气和衣物摩擦的声音,她似乎想坐直身体。
“你…你听谁胡说八道?
什么雪山…”她的声音拔高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心虚被猝然戳穿时的本能反应。
我没有回头,只是用指尖轻轻试了试刀锋。
冰凉,锐利。
“赵冰的朋友圈。”
我缓缓转过身,手里拿着那个削了一半皮的苹果,红色的果皮像一条细细的血线,垂落下来。
“拍得不错。
雪很白,天很蓝。”
我看着她,目光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你穿橙色,挺精神。”
晓芸的脸色瞬间褪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恐慌和一种被彻底拆穿后的狼狈。
“陈默,你…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冰冰他非要拉着我去散心,他说我脸色太差…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嘘——”我竖起一根沾着苹果汁液的手指,打断她语无伦次的辩解。
那根手指似乎还带着水果的清甜气味,却让她如同见了蛇蝎,猛地往后缩了一下。
“解释留到后面。
现在,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
我不去!
陈默,你冷静点!
你…你想干什么?”
她惊恐地看着我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身体紧紧贴着沙发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朝她走近一步,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极淡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笑意,像一个拙劣的面具。
“去了就知道。
不是喜欢雪山吗?
带你去个更‘安静’的地方,好好…‘疗养’。”
我把“疗养”两个字咬得很重。
她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猛地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挡在身前,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你别过来!
疯子!
我要报警!
我要报警!”
“报警?”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笑话,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冰冷的“呵”声,“好啊。
不过,得换个地方打。”
我侧过身,朝门口偏了偏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命令。
“现在,起来。
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看着我,又看看我手里的刀,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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