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两步。
“你疯了?
现在几点——”他突然单膝跪了下来。
是真的跪。
膝盖砸在地板上那声闷响听得我牙酸。
“二十七天。”
他仰头看我,眼底布满血丝,“我试过了。”
我抓着门把手的指节发白:“试什么?”
“试没有你的日子。”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比三年还难熬。”
楼道感应灯突然灭了。
黑暗中只剩他急促的呼吸声,和威士忌瓶底磕在地面的轻响。
我伸手按亮壁灯:“你喝多了。”
“我他妈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突然提高音量,又像怕吓到我似的立刻放软,“晚晚...那些照片我看到了...全部...”我浑身一僵。
除了婚礼上给他的那些,我电脑里还有个加密文件夹。
从第一次发现他把我当成苏晚意开始,整整三年的证据。
他醉酒后喊错的名字,他盯着我泪痣出神的瞬间,甚至是他书房抽屉里那沓苏晚意的照片——每张都被我小心收藏,像在自虐。
顾明澈突然抓住我的手贴在他脸上。
掌心触到一片湿凉时,我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他在哭。
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顾明澈,此刻跪在我门口哭得像个孩子。
“我错了...”他额头抵着我的手背,滚烫的眼泪渗进指缝,“我不该把你当替代品...不该在婚礼上...”对门传来开锁声。
我慌忙把他拽进屋,反手关上门才发现这个动作多暧昧——顾明澈整个人挂在我身上,灼热的呼吸喷在我颈窝,酒气里混着熟悉的雪松香水味。
“起来。”
我推他,“去沙发上醒酒。”
他纹丝不动,反而收紧了环在我腰上的手臂:“你搬家那天...我把主卧墙砸了。”
我愣住。
那面墙上有我画的向日葵。
顾明澈曾说向日葵像我,永远朝着太阳傻乐。
“为什么?”
“因为...”他喉结滚动,“墙后面是保险箱...里面全是苏晚意的照片。”
他声音越来越低,“我烧了...全烧了...”我鼻子突然发酸。
三年来我第一次听他说“苏晚意”而不是“晚意”。
“顾明澈。”
我深吸一口气,“你明天酒醒了会后悔的。”
“不会。”
他抬头看我,眼神清明得不像醉汉,“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戴着别人的影子活了三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