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状物。
那时候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尝第一口,像只等夸奖的大狗。
我甩甩头赶走回忆,挑了条露背连衣裙。
周医生比约定的时间早到半小时。
我刚出小区就看见他捧着咖啡在路边等,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阳光下像个大学生。
“冰美式,双份糖。”
他笑着递过来,“没记错吧?”
我愣了一下。
顾明澈从来记不住我喝咖啡要加糖。
餐厅比想象中热闹。
我们刚落座,隔壁桌突然传来熟悉的冷笑声。
顾明澈一个人坐在情侣卡座,面前摆着三份套餐。
他西装革履和周围格格不入,正用叉子虐待一块可怜的牛排。
周医生疑惑地看我:“朋友?”
“前男友。”
我淡定地切蛋糕,“不用管。”
顾明澈的叉子当啷掉在盘子里。
整顿饭吃得像修罗场。
周医生讲医院趣事时,隔壁桌传来刻意的咳嗽;我夸甜点好吃时,那边立刻举手叫服务员打包十份。
最绝的是我们去停车场时,发现顾明澈的迈巴赫横着堵在我的小polo前。
周医生皱眉:“这车...”车窗突然降下来。
顾明澈戴着墨镜,面无表情递给我一个保温袋:“牛排。
你刚才看了三眼。”
我这才想起自己减肥没吃主食。
周医生终于反应过来:“这位先生,您这样停车我们没法...小区后门右转,第三个车位。”
顾明澈摘下墨镜看我,“你轮胎该换了。”
他居然连我车胎磨损都记得。
回家路上周医生一直欲言又止。
等红灯时他突然问:“你们为什么分手?”
我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因为他透过我在看别人。”
周医生沉默很久,轻轻握住我的手:“那现在呢?”
我没回答。
后视镜里,那辆迈巴赫始终保持着五米的距离,像道沉默的影子。
到家才发现保温袋里除了牛排,还有盒胃药。
我这才想起上周发朋友圈抱怨过胃痛。
药盒底下压着张便签,字迹力透纸背:“不要吃冰”我对着便签发了很久的呆。
三年来顾明澈第一次记得我胃不好。
却是在分手后。
半夜我被敲门声惊醒。
透过猫眼看见顾明澈时,我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西装外套不见了,白衬衫皱得像咸菜,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手里还拎着半瓶威士忌。
我刚开条门缝就被酒气熏得